第32章 茶馆插曲
“快快快,云初子前辈和陈长之前辈看起来马上就要炼丹成功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王远虽然有点不甘心方才压盘夏安安失败的结果,听着自己堂兄又开始要买盘子了,摸了摸自己兜子里仅剩的五块灵石,犹豫着要不要投进去。
这间茶房里和他一样面露难色的人不少,刚刚就属他们叫得欢,没想到夏安安竟然不失败了,这下子可算是把身家都给赔了出去。
“远弟,你看看,是云初子前辈比较有把握,还是陈长之前辈会更快地把丹药炼出来啊?”
刚刚去买了一注的王凌一脸的意气风发,向他走来的时候,脸上都还不忘挂着一副惺惺作态的假笑。
臭小子,刚刚赢了几百灵石就这么嚣张,久赌必输,看等会儿不亏死你!
王远在心里狠狠咒了一下这个嫡系传人,和他相比,自己哪哪都比不上,连运气都比自己好。
想到这里,他差点把鼻子都给气歪了。
“我哪里知道。”
指了指身边的显像画面,王远很是没好气,又有点无奈。
“这两位前辈的炼丹水平,哪里是我这种连庸品丹药都炼制不明白的人可以想清楚的?”
王凌微微眯缝起了双眼,他说是买了云初子,可实际上却是一点没投,这位会炼制丹药的堂弟,可真是白带他来了,什么有用的建议都给不出来。
他也看了过去,这时候,台上的云初子,身边的凰心之火正在一点点收敛下来,聚焦在丹鼎之中。
丹鼎正红得发紫,难以想象到底在承受着怎么样的高温。
涅槃啊,这可是云初子前辈的拿手好戏,每一次炼丹即将成功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的凰心之火给凝练成这个样子,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玄妙了。
王凌又看向了另一个高台,那名叫陈长之的前辈,和那个姓夏的凝婴前辈一样,都是这一次丹赛的新面孔,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了。
定睛看了几眼,没错,没有异样,他就和普通的修士差不多,盘膝打坐,仿佛正在修行,他面前的丹鼎也像是无事发生。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下定决心。
突然间,整个茶房变得沸腾了起来,许多人都径直站起,围绕在一个个显像的法器周围,激动地喊道: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看!”
哪位前辈炼制成功了?
王远和王凌也不约而同地追上去围观,竟然不是云初子,而是陈长之!
轻松得像是打开一个无人问津的匣子,陈长之就这么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掸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伸手,从熊熊燃烧的地火当中取出了丹药?
还有这种取丹的方法吗?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似乎要跌了一地,哪有这样对待丹药的!
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陈长之随便打出了一道灵力,火眼关闭后,他也不做别的动作,就这么把丹药轻轻捧在手中,对着远方说道:
“陈长之,恕罪丹,炼制完成了!”
声若洪钟,轻轻穿破了层层壁障,让夏安安,让所有人听到。
声音之大,甚至连一旁刚刚完成炼制丹药的云初子的凰心之火都被声浪击得摇来晃去。
到底是怎么样的丹药呢?
画面很遂人愿地分成了两半,一幕接近了正有点怒不可遏的云初子,而另一半画面,当然是投向了若无其事的陈长之。
“云初子,丹成。”
两声过后,暂时的,再无别人紧随。
虽说炼丹要讲究时间、火候和别的什么举措要绝对地准时,但是到了能炼制灵丹这个水平,许多节奏已经不用那么严格地遵照丹方执行了,这也是广为人知。
很快,足足七名凝婴修士从地面上飞起,他们正是这一次比赛的主办方,来自内城散修联盟的代表,戚五妹,唯一的女子,赫然其中。
等到七人到位,戚五妹向前一步,微笑地对着两人说道:
“多谢两位道友,能否把丹药交于五妹一看呢?”
“当然,拿去吧!”
“随意。”
还是陈长之的声音盖过一头,好像他只能用这么洪钟般响亮的声音说话,足以震得寻常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戚五妹嫣然一笑,轻点着莲步,将两人炼制好的丹药纳入手中。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从陈长之手中取走丹药的时候,她的手指微微在男人的掌心画了一圈,各中柔嫩的触感,足以令寻常男人癫狂。
陈长之,还是熟视无睹。
他的一切似乎都是反差的聚合体,分明行举粗鲁,却偏偏打扮斯文;虽然穿着一身儒装,却一点都不做作,直让人好奇他真正的面貌是为何物。
与他相比,云初子的所有就规矩了很多,规规矩矩地把丹药装入玉匣,规规矩矩地行礼致意,毕竟只是一名结丹境界的修士,他是不敢不敬前辈的。
戚五妹接过两枚丹药,用灵力托着,交到了身后的一众修士同门的面前。
“各位道友,请评鉴吧!”
画面又变回了完整,成千上万的修士纷纷看向了这一幕,屏息凝神,有些人当然是为了最后能不能赢得自己压下的赌注,另一些钻研丹道的修士,自然是好奇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匹黑马,让他们有着新的一个精进的方向。
六名来自散修联盟的修士很是仔细地端详两枚丹药,不时还会用神识或者灵力窥探一下这两枚丹药的实际情况。
安静的茶房里,王远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拥挤不堪的围观者,来到了也探着脑袋的庄家边上,将自己仅有的五枚灵石拿了出来。
“我压云初子前辈,这一次他肯定是能赢的!”
赌了!上一次选择那么个稳妥的赌注,失败了也肯定只是运气不好,这一次,我一定要……
他的想法还没有结束,甚至连灵石都没有真正交出去,猝然间,整个东南大集都响起了一阵的喧哗声,还有惊叹。
坏了!
这种声音只可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自己的赌注——输了。
他下意识想要拿回自己仅有的财产,他快,庄家的手更要快。
“要愿赌服输哦!”
坐在椅子上的,有着筑基境界的庄家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嘴角似有如无的讥讽,火辣辣的,让他不知道自己打个地洞钻下去会不会要更好点。
“知……知道了!”
王远只能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自己一个月的俸禄啊,就这么没了。
王凌呢,自己那杀千刀的堂兄怎么样?
他红着眼转过头去,不用他找,自己的堂兄就那么风轻云淡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微微笑着说道:
“堂弟,久赌必输,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啊!”
“那你呢,你不是押了吗!”
“没有啊?”
王凌微微拉长了嘴角,无声的讥笑中,王远只觉得头晕眼花,两眼一翻,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