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力打力
“他奶奶的，一定是有人把消息泄了出去！”
“三艘武装货舰，根本没打算让咱们活着回去！”
“别让老子查出来是谁。”
“否则我一定把叛徒的骨头一块块拆下来，再当着他的面全部捏碎！”
碎骨几乎跳了起来，头上的青筋勒成了一条密集的线，转身扫视着船舱，把每一张脸都记在脑海。
只有同在船上的人是清白的。
没上船的，全都有背叛自己的可能！
“怎么办，咱们是逃是打？”
他望向江晨，眼中带着希翼。
“老弟，拿个主意吧，我们全听你的！”
幸存的船员们也纷纷投来祈求的目光，期盼眼前的男人能够带领他们继续战斗，挣得生存的机会。
江晨将一切纳入眼底。
虽然战斗素质拉跨，但这些走私犯还算有点斗志。
人在临死之前会激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只要还有战斗的勇气，一切就都没有结束。
他查看着伤亡统计，共计三人在爆炸中被甩飞阵亡。
一名负责轮机的技工，一名负责通信的技术员，以及电气控制台唯一的操作员。
前两人都不算是影响战斗力的重要岗位。
但是第三个...
他捏了捏眼角，接通舰载广播。
“全体注意，从现在起由我兼任电气专员。”
“碎骨，你来帮我。”
“操作由我负责，你盯着电量就好。”
“每隔一分钟向我汇报一次电容器残余电量，声音一定要大，确保让我听清。”
“记住，我要的是准确的数值。”
江晨双手联动，在主控程序上通过了电气系统操作权限的转移命令，同时在碎骨的屏幕上调取出了电容界面。
战力的差距肉眼可见。
同级别的武装货舰，三倍的敌方优势兵力，更重要的是己方的舰船因为刚刚的战斗状态有所下滑。
护盾的能量因鱼雷爆炸消减近半，正在电容器的补充下缓慢恢复。
各部主机的运转还算顺畅。
最应该担心的还是引擎，由于强行在跃迁状态下启动而导致超负荷运转，暂时无法全功率航行。
航速只剩下了全速的七成。
至于电量...
他看了一眼碎骨。
对方心领神会，立即用最大的嗓门高声喊道。
“报告，电容器剩余电量38%！”
“很好。”
江晨颔首。
“各单位注意，准备战斗！咱们的策略只有一个，边逃边打！逃进陨石区，利用地利伺机对敌人进行打击！”
“可是...”
碎骨看着舷窗外发生碰撞的碎石群，一脸踟蹰。
“你刚刚还说，前方陨石动向太过复杂...”
“所以，这次就算你赚到了...”
江晨说完，在主控程序上通过了导航系统的权限转移申请。
“只花费8个点的分红，就请到了最优秀的导航军官。”
“我曾跟随联邦最高统帅部第七战略旗舰部队在泛光之源的碎星海作战一年。”
“那里的陨石可比这里复杂多了！”
...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陨石区的混乱，但直到深入其中，众人才意识到，所谓的动向太过复杂，究竟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大小足有数十倍于武装货舰的嶙峋巨石，还是体积不足常人拳头的微小碎屑，当整片空间都被毫无规律且横冲直撞的石块充满的时候，每一次与石头的亲密接触，都足以对武装货舰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江晨紧盯着屏幕，通过舰载广播指挥着舰船的动向。
“左满速，航向5，引擎加速，船头放低！”
伴随航向的调转成功，一颗足有货舰数倍大小的巨石便急速掠过舰船刚刚停留的位置。
碎骨咽了咽口水，他已经记不住这是第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了了。
完全是在刀尖上跳舞...
一次失误，满盘皆输。
斜眼看了一眼公屏，代表着海盗的三个大红点依旧紧追不放。
从陨石区外，一直追到了陨石区内。
“他奶奶的，还真是被人出卖了！那帮海盗肯定以为咱们知道残骸的具体地点，所以才会追的这么紧！老弟，还顶的住不？再坚持坚持...电容器当前剩余电量45%！”
江晨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视线不断地扫过屏幕上的三个分屏。
已经多少年没有同时操控三个系统了...
自从完成了对那艘黄金时代舰船残骸的探索之后，自己再也没有随队出航的机会，而是一直停留在医疗舱内，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人体改造实验。
日复一日...
直至身体与精神全都变成了真正的怪物。
不过，也正因如此，现在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他一边注视着广域雷达上的陨石，双手分别调整着火控与电气系统的参数。
因手术而强化后的肉体与精神力可以完美抵消疏于训练所导致的懈怠。
依旧是巅峰时的手感。
自己一人，便足以同时兼任三个不同系统的专员！
“那些海盗有专业的领航员坐镇。”
飞快的扫了一眼火控分屏上的红点，江晨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其余海盗的战斗素质也都这么过硬，就真的危险了。”
“那怎么办...电容器当前剩余电量52%！”
“不用怕，给他们加点难度。”
江晨重新扫了一眼重新调整完毕的射击诸元，双手轻推操纵杆。
两翼的副炮立刻喷涌火光，一连串的炮弹倾泻在海盗货舰周围的一众陨石上。
“没打中...”
碎骨的脸上刚刚浮现出可惜的神色，转瞬便化为震惊。
只见被击中的陨石陡然变向，向着其中一艘海盗货舰撞了过去！
护盾的光芒仅仅维持了一个呼吸，便如气泡骤然碎裂。
砸裂船身，引发爆裂的火光。
在巨石的撞击下，海盗货舰被从中断为两截！
殉爆的弹药库彻底摧毁了所有生机。
随之而来的爆炸，甚至让数十公里以外武装货舰都得以欣赏到它遗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痕迹。
光芒一闪而过。
转瞬即逝。
中控室中突然安静下来。
船员们望着舷窗外消失的光芒，纷纷震撼不已。
碎骨缓缓闭上险些脱臼的嘴巴。
望着江晨，眼中尽是骇然。
小口径的速射炮是无法击破护卫舰的护盾的。
但如果把对象改成陨石借力打力，只要一炮，就足以摧毁整艘舰船！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一开始便计算好的结果。
早在迎战掠袭艇时，就料想到了眼前的一幕！
同样都在星海之中混饭吃，但人家的本事可是远比自己大了去了。
仅凭一人之力，就改变了一场战斗的结果！
他心中感慨，感谢着上苍的眷顾。
如果江晨没有登上自己的船，而是被海盗船雇佣，自己现在早就连船带人一起飘在外头数星星了。
千般敬佩涌上心头，让碎骨不由心神激荡。
他张开嘴，带着至真的诚意，将心中的钦佩汇成一句话。
“报告，电容器当前剩余电量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