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刀神造访
黄梦觉坐在窗前,望着手边的一张纸条,下方的落款正是天机阁。
“婚约。”黄梦觉自语。
她摸着自己的悯生剑,看着铜镜前英气勃发的自己,又想到了温婉如水的师明月。
黄梦觉打开抽屉,拿出了放在角落生灰的胭脂,轻轻涂在自己的嘴唇上。
她又拿出画笔描眉。
母亲早逝,父亲忙于朝政,她带着自己弟弟于学堂求学。
人人嘲笑她有娘生没娘养,欺负她弟弟肥头大耳。
因此
在同龄女子对镜贴花黄之际,她却举起了剑,练起了春秋剑法。
在同龄女子十里红妆,喜结连理之际,她却在大理寺闭门不出,研究刑案。
哪有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是形势所迫,背水一战。
谁又愿意和尸体为伴?
后宫一役,她躲在江望笙的身后,见识了他那一剑。
若是寻常剑客望之,恐怕再也没有举起剑的勇气了。
但她看了,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切完毕,黄梦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简直是另一个人。
她嫣然一笑,用水抹去了脸上一切妆容,重新做回了自己,又把纸条烧成灰,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西楚,皇宫。
“兵部急报!”
楚皇看了送来的密信,冷笑一声,“这北离好大的威风啊。”
年轻宦官小九低着头,试问:“陛下?”。
楚皇将密信给他,“你自己看吧。”
小九看了之后,惊道:“他们竟然以军力,威逼我们送回穆云山。”
楚皇含怒道:“这穆云山要是送了过去,我西楚就不用立国了!”
“此事,幸亏俞景山及时反映,开城门派兵对峙,这才不至于让他们真正的兵临城下。”楚皇悠悠开口。
“传令,让前线不许战,也不许退。东部守军严阵以待,防止偷袭。”楚皇深吸一口气,“再让江空流带着两万人马奔赴前线,暂代边军元帅。”
“奴才遵命。”
江府。
江晚秋道:“父亲,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江空流翻了翻白眼,“你是刑部的人,跟着我去,像什么话?况且,我走了,这江府你要照看着。吴起和我随行,足矣。”
说罢,他看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江望笙,“别让你弟弟再闯什么祸了。”
江望笙无奈:“爹,您上战场,提我干什么,我能闯什么祸。”
“怎么我去前线,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江空流好奇。
“您是兵部侍郎,您要是不去,别人怎么想?”江望笙顿了顿,“您回来后,陛下不就有理由让您升职了?”
“胡言!”江空流嘴上如此,但脸上却露出了欣赏之色。
江晚秋问:“那杨老将军呢?”
“大哥,老将军年纪大了,虽说不上战场,但案牍之劳也折磨人,陛下不忍。”江望笙解释。
江空流道:“我若是当了尚书,你岂不是更胡来了?”
“怎么会?我能胡来什么。”
江空流交代:“大皇子和二皇子你都见过了,三皇子没必要见,有时间,可以见一见四皇子。”
“云复鸿?他有什么可见的?”
江空流道:“你不也是习武之人吗?虽说不站队,但多结一份良缘,有益无害。”
“随缘吧。”
江晚秋忙道:“父亲,前线那么危险,让我跟您一起去吧。实在不行,我可以辞职。”
“大哥,放心吧!父亲连国门都不用出去,在城墙上喊话鼓励士气,在屋内多多谋划。”江望笙伸了个懒腰,“现在啊,肯定是不打也不退。”
江空流指着江望笙,“晚秋,你要是有你弟弟的想法,也不至于在刑部这么被动。”
江晚秋一言不发。
江空流道:“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事不要那么冲动,要多考虑考虑家里人。”
“是,父亲。”江晚秋犹豫再三,“可万一......”
“大哥,放心吧!”江望笙语气加重,“就算前面被攻陷,其他人都可能死,唯独父亲不可能,肯定是生擒。”
江空流冷哼,“我被生擒,你就这么高兴?”
“您只要有一口气,哪怕在北离国都,我一人一剑,也能把您给救出来。”江望笙漫不经心道。
江空流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只是,不知北离为何突然用兵。已经有两年没打过仗了。”
江望笙扣了扣耳朵,回答:“北离第二将军穆云山被保民太监生擒,就关在边境。北离想用这种手段把他弄回去。”
江空流脸色一变,“这种秘辛,为何你会知道?”
江望笙哑然,半晌,解释:“我从天机阁买的消息。”
“天机阁......以后,少跟这种江湖组织来往,他们的主事人,是个妖孽怪胎,迟早要收拾了他们。”
江望笙汗颜,“啊对对对”
你西楚要真有这个能耐,还用在北离和南唐之间夹的这么憋屈?
府中亲人们送别了江空流。
江望笙道:“大哥,我还有点事,先溜了。”
江晚秋疑惑道:“你现在不是戚安南专案组的成员吗?为什么这么悠闲。”
“这事儿太奇怪了,没有头绪,所有有牵连的人全部被灭口,背后之人位高权重,肯定还有下一步。所以就以不变应万变。”江望笙振振有词。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边境,囚牢。
穆云山透过狭小的窗口,仰望月光。
想他乃是北离军中虎狼,名将榜上位列第三,天榜位列第九,在年轻一代,天下再也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穆云山注视着手上冰冷的镣铐,晃了晃脚上沉重的铁球,灰头土脸,哪里有将军的模样。
衣衫褴褛,背部尽是鞭子所留的血痕。
“云山。”
几个守卫同时昏死,一个佩刀的中年男子,站在了狼狈的穆云山面前。
穆云山瞳孔一缩,“师父?”
中年人冷哼,“亏你还是我的弟子,居然成了这个模样。”
“师父,弟子不才。”
中年人眸光一沉,“枉我传了你霸刀法与怒刀法,居然被一个阉人擒住了。”
穆云山抿着嘴唇。
中年人手一挥,刀罡凭空而现,将镣铐铁链尽数碎掉。
穆云山忙起身,“师父,您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我不来,难不成指望着北离皇室来救你?”中年人恨铁不成钢。
他深吸一口气,“不过,你也有心了,若非为了我,你也不会涉此险境。但为师教过你,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你都忘了不成?”
“是弟子糊涂。”穆云山恭敬道。
中年人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势,眼神满是杀机,“我的弟子,只有我教训得了,其他人,还不配!”
穆云山眼底出现喜色,“师父,您.......”
“听说来了不少军中长官和谋士,统统宰了,那个来的什么侍郎,抓回去。”中年人轻描淡写道。
穆云山小心翼翼道:“此地,至少有三万人啊。”
“你自己不成器,还觉得为师和你一样吗?”中年人顿了顿,“杀了之后,走肯定不成问题。”
“好!”
二人见人杀人,无人能挡,仅一个瞬间,就被中年人击毙,连呼喊都未来得及。
两人逐渐靠近营帐,终于有一位九品飞身而出,出剑阻拦。
中年人眼皮也不抬,手一扬,狂暴的真气将其击飞,倒入军中营帐。
江空流等人纷纷走出,见了穆云山和中年人。
一人指着中年人,失声道:“刀神?”
中年人大眼一扫,问:“你就是西楚的兵部侍郎——江空流?”
“不错,有何指教?”江空流语气中肯,不卑不亢。
穆云山冷冷道:“跟我们走一趟!”
“休想!”方才重伤的九品剑手从背后袭来,拼着最后一口气,砍向阎九峰。
剑未落下,一层真气屏障将长剑拦住。
穆云山拍出一掌,卸其四肢关节,手一招,用真气将他吸过来,提在手上,如抓着鸡仔一般。
他积压了好几天的凶性彻底暴露,用力一压,硬生生掰断了他的脖颈。
江空流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大片鲜血,手轻轻一招,四方士兵赶来,架上强弓劲弩,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穆云山低喝一声,真气流露,化作一团,轰然炸开,将周围的一群人击退。
与此同时,刀神一个闪身,掠过了几人,冲向江空流,朴刀直向他的肩头。
“叮。”
一个披着黑袍的人突然出现,宛若一个螺旋,持剑对上一刀。
真气对拼,二人同时退后。
刀神眉头一挑,惊道:“先天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