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借着东风借荆州
“李工说的不错,但嘎斯系统,我的建议还是各厂再深入的吃透一些。
嘎斯系统源自美敌的斯蒂庞克,又加上了苏式的设计,斯蒂庞克跟嘎斯咱们都有,再加上贝利埃。
这三种动力系统吃透了,咱们自己的重卡也就有了,这个,李工你向上面打个报告。
涉及一些钢材方面的东西,后期我能解决,这个可以让钟主任作保。”
将自己的说法一一说了出来,现在这边的重工业制造技术并不落后,只是没有吃透。
弱点就在管理上,没了专家们的手提面命,还没有完全形成的系统也就散了架。
但并不是说散了就散了,收拾一下,加上点自己的东西,还是能成型的。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借着太拖拉,陈冀生能拉一把各地的重汽,其他的就只能等着了。
“陈工说的不错,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没想到陈工高屋建瓴,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
只要结合起来吃透,钢铁配方上再有所改进,那咱们的车,一点儿也不会差。”
许多时候,这样的想法许多人都有,但不敢越雷池,经过陈冀生一点拨,李工也明白了,这是要借东风。
有了太拖拉的东风,只要按照陈工所说的,最多只要两三年,各家重汽就会有许多新的技术成果。
毕竟现在投产的这些,原本的技术虽说没吃透,但也掌握了大概,几厢一对比,改进的方法也就多了。
“钟主任,这下居住区的问题,该有答案了吧?”
按照陈冀生这么来,各家重汽都要派人过来参与组装,人员多了房子自然也要多,问题的答案有了。
“你小子又是借东风,又是借荆州的,就不怕孙曹打上门?”
李工说的是技术,老钟说的是谋略,项目落地轧钢厂,上面有些领导是不看好的,跟当初的李工一样。
可人陈家小子玩的不是技术,是谋略!借着东风借荆州,而且明摆着有借无还。
有了东风跟荆州,谁还敢说轧钢厂没有能力?数遍各家,再也没有比轧钢厂更合适的了。
这才是为真正的东风服务的厂子该有的底蕴,只是陈家小子这么个借法,是非常容易挨揍的。
“我只借到明年这个时候,组装一辆杂牌车,年老的高技术技师咱们不借,就借年轻的,各厂总要支援吧?
技术员咱们反着来,只借年老的,不借年轻的,退休的也行,这样各处的重汽厂都不会影响生产。”
听着陈冀生的说法,老钟的眉头猛的一皱,这小子说话,明里暗里带着机锋。
上次试车他就随手带过,老钟给上面说了,很是重视,这次也是要探底儿的。
“李工、李组长,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自己的问题,老钟也就直接下逐客令了,虽说轧钢厂这里不是他的主场。
“陈工,这个项目你必须参与。”
李工还有千言万语要跟陈冀生聊一聊,楼顶的短短几句话,就有些让他茅塞顿开。
但老钟的眼神他也得在乎,只能说了这么一句,才慢慢的走开了。
李怀德是人精,知道要按陈冀生的吩咐干,之前有了吩咐,他也会看眼色,跟着李工就下了楼。
望着脚下正在忙碌的项目工地,老钟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陈家小子深沉的很,不好套话。
“老钟,你是想知道,太拖拉为什么不用在南方试车吗?”
这是上次在转运仓库那边开会的时候,给过老钟的提点,自己下的套,陈冀生当然不会忘记。
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同样望着脚下的工地,看着老钟诧异的转头,陈冀生阴测测的问道。
“小小年纪不要谋算太多人太多事儿,会短命的!”
转头望着陈冀生,老钟也知道中了这小子的套儿,又给他扬名了。
“军职、文职都是不能谋算的,钟伯伯也要注意!科技是强国之本,这个还是要谋算的,多了我也不敢涉及,借荆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没有回答老钟的上一个问题,而是说了自己的打算,用来作为靠山的势力,最好还是让他们知道的多一些。
许多事儿掺和不得,掺和了,就当不成靠山了,以后老钟这样的中低层,才是维稳的骨干。
“北面的事儿怎么说?”
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陈冀生的线划在什么位置,老钟这才开始正经的问答。
“投鼠忌器,双方的!
喝彩城堡也是这样,新地岛是个不错的地方,咱们也可以租借一下,亮一亮肌肉嘛。
毕竟那位对于以前的一些东西,也不认同,咱们反将一军,更能让多方投鼠忌器。
至于小冲突、摩擦,咱们又怕过谁?搞他!”
这是要往上走的观点,陈冀生稍稍热血了一点,这个符合自己的岁数。
太阴的东西,不敢跟烛照万里的玩,自己也玩不过,还是粗糙点好,太细致了,反而漏洞多。
“你这么做很危险的,很多人会盯上你,上面的!”
陈冀生搞的这些东西,很好也不犯忌讳,只是被上面的大人物盯上,以后就不会舒服了。
“不会!心术不正的会怕我,真正好的都支持我。”
给了老钟答复,陈冀生也在想着,差不多会怕吧?谁知道呢?
两人在楼顶沉默了很长时间,陈冀生不时分给老钟一根烟,等太阳起来,实在有些热了,两人才不得不下楼。
“轧钢厂的老杨,昨天说了些有的没的,陈处跟他一条线,钟伯伯你去说一下。”
听着陈家小子的称呼,老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一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问他东西的时候,叫老钟,擦屁股的时候,就是钟伯伯了。
“他又怎么你了?这楼以后就这样?”
问了老杨的情况,老钟又扫了一眼粗糙的建筑,除了有门窗,整座建筑都毛糙糙的。
“能遮风挡雨就不错了,老杨昨儿个想开了我,因为我旷工。”
停住,踹了一脚楼梯踏步上的水泥颗粒,陈冀生对这个也没办法,修好的,时间太长,没功夫了。
“你不是采购员吗?流动岗啊?”
对于企业内部,老钟也是熟悉的,说一个采购员旷工,那证据可不好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好了,你去说吧,跟陈处也沟通一下,老杨不适合参加这样的项目,心思能力都不够。
我家里还修着房子呢,我得回去看看了。”
给了老钟自己对于老杨的评价,这个就够老杨喝一壶了,至于弄走他,现在还不忙。
“你……”
老钟也是有些无语,这小子也是真敢说,许多高层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他还有闲心思修房子。
没给老钟说教的机会,陈冀生下楼之后,在工地上转了一圈。
李怀德的沟通能力真是很不错,城墙那段路,已经封死了,厂子的院墙已经上开了一个大洞。
从院墙到城墙,四五十米的距离,盖上宿舍楼,又能容纳不少人。
工地上建筑公司的人恨忙乱,显然是时间紧任务重,不过速度也很快。
平房的居住区,已经开始砌墙了,有楼板加盖儿,用不了几天,这片居住区也就成型了。
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陈冀生又去一股站了站台,这才骑着大国防出了轧钢厂。
一路顶着九点多快十点的大太阳骑自行车,也是遭了罪,汗一个劲的淌。
想着弄汽车不是时候,陈冀生也只能忍了,现在正是众目睽睽的时候,玩花了容易让人嫉恨。
路上骑着自行车的陈冀生热,老杨现在也很热,看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钟主任,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汗一个劲儿从头上往下淌,招惹谁不好,去招惹一个一丝都不能碰的煞星。
“钟主任,这都是误会,下面一个工人来告状,我也只是问一下。”
知道这不是解释,可老杨也不敢坐以待毙,跟老领导一样的,说拿下就拿下,更何况他一个小厂长。
“你这样的误会可有点意思,能给我说说是哪个工人举报的吗?”
对于陈冀生的评价,老钟现在也认可了,这位轧钢厂的厂长,最多也就守成。
玩新项目,他连那个只会说明白的老李都不如,起码人家的协调能力很不错。
“我……”
对面的老钟,可不是一团和气的人物,下面部队的油子都能镇得住。
老杨一个没什么城府的技术官员,根本就不够看,一句问话,就让他无话可说。
“作为一厂之长,该有的胸襟魄力要有,该有的团结合作也要有。
项目我大致已经给你说了,如今咱们需要向一汽、川陕的重汽,加上济汽吧。
向他们借一些老技术员、工程师,退休的咱们也要,一线的组装工人,就从年轻的里面挑一些技术熟练的。
这个你总该能胜任吧?”
看似将功补过,老钟却把陈冀生借着东风借荆州的责任,一下就推给了老杨,谁让他是厂长呢?
以后挨骂的就是他了,陈家小子还太年轻,受不得这样的骂,老前辈总要多担待的。
“好!钟主任,这几个厂,之前跟我们有过合作,我还是熟悉的,这事儿我去办!”
抓住了稻草的老杨也不准备撒手了,跟老钟换了一个笑容,这才心里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