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成忆视角
第一次见路遥，也是在初中班级自我介绍上。
那时候的她，扎了一个双马尾，白嘟嘟的，肉肉的，好想让人捏一把。
我们有交集，是在初三，她很优秀，化学年纪第一，但是数学又一言难尽。
“沈成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是后期勃发的，而且数学成绩尤为突出。
我忘记我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她说完题目的了，只记得她香香的，头发丝也香香的。
那时候的她明媚自信，像阳光一样，吸引着我这朵向日葵不得不靠近。
她真的很有趣，虽然她问的数学题都很笨，但是我还是会很细致的告诉她，就像她告诉我化学怎么做一样。
有一天，他突然抱着我肩膀，让我不要早恋，其实我当的在写日记，我很喜欢早上写日记，能记住一些重要的事情，日记里，有关于少年的心思。
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我在想，他是不是还是不能喜欢我，我有点失落，但是看着她真诚无害的表情，我还是告诉她，我只想学习，然后她又高高兴兴的回座位了。
然后的那几天，我给她讲题的时候，她总会不时的看窗台，他是在看什么人吗。
后来，我们关系越来越好了。
我记得她的例假，好像中考那几天就是了，我书包了准备好了卫生棉，对此，我妈还悄悄找我谈话，怕我有什么心理疾病。
“你别悄悄拿我的东西，那是给女生用的。”
“嗯，给别人拿的。”
我妈一脸疑问，看着我，想得到答案。
“一个好朋友，她记性不太好。”
我妈突然笑嘻嘻的出去了，和我爸不知道交谈什么。
不出所料，我考完第一次出来，就看见在她一脸慌张的奔向厕所，她一出来就见到了我，她红透了脸，用考试的文具袋挡住后面，低着头和我讲话。
“你拿着，我妈用的，我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牌子。”
我一直以为，我这个动作很酷。
终于熬到了出成绩。
出成绩那天，我庆幸没有掉链子，好想立马告诉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告诉她，可是，我才发现，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终于熬到填志愿那天了，路遥比我高了20分，她真的好优秀。
我说我520。
“好有寓意的数字啊。”
我也觉得。
“一中见。”
我好笨，又忘记要联系方式了。
高中分班，我们没能分在一起，但是还好，我们离得近，她在四班，我在五班。
她经常找我问问题，她说
“高中的知识好难啊，还好你就在我隔壁班。”
她很喜欢坐在教室门口的花坛上看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不喜欢和我说话了，她好像很疲惫，而且不开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她喜欢坐在花坛边上看书，我也陪着她，她不喜欢早回宿舍，我也陪着她。
可是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她找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再后来，我们文理分班了，她没说过她在几班，整个高二年纪26个班，每天时间安排这么满，我每天只能去操场碰碰运气，直到有天看着她挽着一个女生走进十班，我才知道。
她好像很喜欢在操场的树荫下，背书，我就坐在操场的楼梯上看着她，她好像开心起来了，我很少在学校打扰她，只是偶尔会约她一起回家。
那一年，操场上树荫和楼梯的距离就是我们的距离。
高三的我们需要换教室，楼下她一个人搬着箱子，她的箱子的位置比她还要高，犹豫良久还是要去帮她，
“你们班男孩子真没气概。”
她的箱子有点沉，她那么小一个，还想一下子搬完。
她们在我们班的楼上，而且刚好可以看见楼道上的她。放下她的箱子，接连给她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这个笨蛋，这么多还要自己搬，傻猪。
搬完所有东西，我终于记得这么久该干的事情了。
“加个联系方式吗？”
我本来是想解释的，但是她拿出电话手表的那一刻，我承认我笑了，她像个小学生一样。
那段时间，我总能在阳台上看见她，我会朝她挥手，会适宜她一起去吃饭，我好像开始享受这样的时光了。
突然有一天，她拿着一页杂志问我发型好不好看，我回了好看。
再见时，她换了发型，真的好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当时的流行款式。
高三的那年冬天，一场疫情延缓了我们所有的计划，我开始给她打电话，想象她对着电话手表讲话的场景，真的太可爱了。
村子被封了起来，我妈说，刚好乘着这个时间赶超别人。
那时候的我，和她打电话，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
后来，她说家里给她配了手机。
“沈成忆，我有手机了！”
她好像得到珍宝一样的告诉我，那段时间，我们总是打着电话写作业，就像在学校一样。
她会攒着网课上的题目，然后让我教她做，这样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和她聊天了。
2020年某月某日：
路遥说阿姨给她煮的面条放了香菜，真不好吃，还不给她放盐，我估计是阿姨忘记了吧，毕竟疫情大家总会有点小情绪左右的，我得好好记住，她不吃香菜。
2020年某月某日：
路遥这个笨蛋，每天问的题都好笨哦，她今天还问我为什么不用学都那么厉害。这个笨蛋，不学好点，你就不会问我了。
2020年某年某月：
听说明天可以回学校了，我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她大概会扎着高马尾，大老远的喊“沈成忆”吧，她应该还会拉着她粉色的行李箱，不过，这次见面就要戴上口罩了吧。听说她们班教室搬下来了，大概就在我们旁边吧。夏天又要来了呢，C城的风又会把她的头发扬起了，一直很好奇她的洗发水什么牌子，但是酷酷的我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开学那天，天气真的很好，大概三月份了吧，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太阳很大，她拖着她粉色的朝我招手，虽然戴着口罩，但我还是知道，她在笑。
“沈成忆！！”
她还是和我预测的一样，大声叫我。
高冷的我，是不会大声回应的。
我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带着她去坐车。她一路上都在说自己在疫情里的感受，她说
“今年过年都没收到压岁钱，你收到没。”
“嗯。”
“我们都买不到口罩，幸好家里屯了一些，要不你就见不到我了。”
“呸呸呸，乱说。”
一天天，都在胡思乱想。
学校给每个班安排了两个教室，一个教室用来吃饭，一个教室用来学习，教室走廊外的梧桐又开始冒绿芽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变成大叶子了，窗外有稀稀疏疏的蝉鸣，学校的白鸽好像不怕病毒，总爱跑进教室到处乱跑。
刚开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课桌，因为班级与班级之间用课桌隔开了。
天气逐渐热起来了，我总爱跨越那道界限，和她一起吃饭。
我说
“特殊时期，我不能离你太近，一米远。”
“那你过来干嘛。”
“总比远远的看着好吧。”
她闷声吃饭，楼道的围墙有点高，但是刚好适合她。
总比远远的看着好吧，那时候我就知道，没什么比见面更能解决想念。
教学楼走廊外的梧桐树长得很快，大叶子已经快冒到楼道了，路遥总是喜欢去抓，在尝试了好几次失败了以后，她就会开始喊，
“沈成忆，你帮我摘一下那片叶子嘛，就是那片？”
其实很近的，伸手就能抓到。
后来的每天我都找她吃饭，那张课桌也不过如此。
集中隔离终于结束了，她又要搬着东西上去，这次可算有人帮忙搬了，但是我还是要出最多力，让她感叹我的厉害。
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变成了一层楼。
我们每天还是一起去食堂吃饭，只不过排队距离变成了一米，座位变成了交错。
口罩在高考前终于算取下来了，这次，她的笑容完全展现在我面前，除了高二那年，她好像每时每刻都很开心，感染别人的那种开心。
夏天真的来临了，落在地上的梧桐叶子被晒得很脆，好巧不巧，某人居然被分到扫梧桐叶子。
大概是大家觉得这样很浪漫的原因，亦或是电视剧里面的某个情节影响了，总会有些人踩梧桐叶，路遥也是这样的人。
“好难扫啊。”
她总是爱把扫帚一丢，然后抱着梧桐树疯狂的摇，
“我要把它全部摇下来，一次性扫完。”
傻里傻气的。
我喜欢陪在她身边，所以我会陪着她扫地。
“给我吧，我扫，你歇会儿。”
“真的吗，沈成忆，你真好啊！”
然而她总是闲不住，怀里抱着书，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梧桐叶，明明前一秒还在吐槽来着。
地还是要扫的，她不扫只能我扫了。
“沈成忆，我走前面，你扫吧。”
她一脸笑意的样子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不过碎叶确实好难扫，但是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又会觉得岁月静好。
那天还是迟到了，刚好是和我不对付的老师，他一脸鄙夷看着我。
“你回去吧。”
她放书的声音足够听出来她不开心。
“有些同学不要因为自己成绩好就不把老师放在眼里，我这门课你们高考也得考，你们现在不把我放在眼里，害的是你们，继续上课吧。”
我无所谓，她的那门课，我全校第一。
高考延迟了，我是从路遥口中得知的。
“沈成忆，高考延迟了诶，这样我就可以多点机会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熬了，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其实我早就受够了，她说过的。
“沈成忆，不要早恋。”
后来她就差搬在教室住了，早上六点到教室，早餐我买，中午在教室，午饭我买，下午还在教室，晚餐还是我买。
“我太笨了，我不努力点，我就没有书读了，就要嫁人了。”
“你在放什么狗屁，真臭。
“坚持坚持，就当等我了。”
“我现在每天都是煎熬。”
“等我还不行吗？”
“算了，毕竟路途遥远，等个路遥也不是不行。”
后来，我每天打着饭陪着她看书，看着她吃，我帮她改错题，她说，那段时间是最怀恋的时光。
终于熬到了高考，考点离学校有点远，我们每天都会步行着过去，那时候总会看到绿丝带的出租车，听说那叫爱心出租车，路上也有发水的人，好像不只是我们在努力。
终于高考完了，预谋已久的想法还在继续预谋。
她约我去海边玩，那儿很适合表白。可是这疫情终究没给这个机会，明明做好的攻略，都没用了.
居家的日子真是难熬，坐等着高考成绩出来，也很煎熬，突然没了她的消息，大概的等成绩太过紧张了吧。
“沈成忆！”
对面是短暂的沉默。
“我查到成绩了。”
“我也是。”
比她高十三分，多也不多，少也不少。
我们那天晚上打电话到很晚，她如释重负，消息又出现在我的生活。
“沈成忆，我想去XX大学。”
“那就填第一志愿。”
“那你呢。”
我想学医，保护别人，当然包括她。
“你先选嘛，不管如何，自己的前途最重要。”
填志愿那天，是阿姨陪着她去的，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妈妈也很好看。她介绍我给她妈妈认识的时候，是开心的，我知道。
她说，她填第一个志愿碰运气，看能不能录取，要是录取不了，剩下的都离我近。
我很自私的，我希望她离我近一点。
“沈成忆，你要好久见不了我了诶”
心里咯噔的一下，我在猜，这个笨蛋在骗我。
“所以你被第一志愿录取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声响。
“没关系的，贵阳到武汉，我看看，如果一年回来两次，再加上国庆就是三次，我去看你，机票，火车票，高铁票，大概……”
“笨猪……”
对面终于开口了。
“这不是笨，是……”
是舍不得，你离我那么远，遇见了比我更好的人怎么办，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我们被同一学校录取了，但是你只能下课见我了，隔了好几栋教学楼，你说是不是很远啊。”
突然觉得，被骗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点距离算什么？”
“沈成忆。”
“要是我真的去别的学校了，你可能真的难见到我了。”
“假设不成立。”
大概后来聊得太久了，嘴唇都有点发干了，起身要动的时候，路遥说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
“沈成忆，我不想一直做你的朋友，我很好的，很多人喜欢的。”
“不”
我们当然不能只是朋友，要不然，我所有的预谋都成了过往云烟了。
“我们只能是恋人。”
后来她说她想见我，我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去开门立马跑出去，可是真的太晚了。
后来，我们匆匆挂了电话。
内心的欢喜是掩饰不住的，那一晚，辗转难眠。
听别人说，正式的恋爱要从一束花开始。第二天，我起很早，去早市看了最新鲜的花，想要买娇艳动人的玫瑰，但是觉得不适合她，放下手中的玫瑰，挑选了向阳生长的向日葵，它的花语是
“我的眼中只有你。”
她还是很漂亮，很少见她常服的样子，那天她穿了一条碎花裙，很衬她。
我们去看了电影，牵了手，我右手是她，左手是和她一样的向日葵。
开学那天，是我和她一起的，我们学院和她们不一样，我们被领到了不同的宿舍。
医学院女生很多，我们班只有二十多个男生，她一天担心我被别人拐去，总会抽自己没课的时间陪着我。
她就在旁边安静的写着作业，刚开始宿舍的几个男的还会起哄，久而久之就成习惯了。
“老师说上大学就可以脱单了，有些人哦，直接带着上来，真是气死。”
就是气死他们。
我其实知道，班里有个女生是喜欢我的，再没见到路遥时，她总是让我和她一起做小组作业，我没拒绝，但是总会拉上一堆男的。
后来，她见到路遥了，她想要坐我旁边，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路遥就开始宣示主权了。
我记得她那个样子，像个被惹毛的小猫一样，可爱极了。
“他有女朋友了。”
她一只手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半个身子都扑在我怀里，像个护食小猫。
其实后来，那个女生有偷偷找过我，在我们某个做实验的晚上。
“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嘛。”
“嗯。”
“可是你们都不是一个专业的，话题都没有。”
“和你没关系。”
“其实，我还是觉得她配不上你，看得出来，你女朋友高考成绩没你好，你是我们班第一，而她在我们学校学的不是王牌专业，一个药学，一个医学，能有啥专业话题？”
“和你没关系。”
不想搭理她，她只会说路遥的不好。
“看样子，她没一米六啊。”
我明明都走开了，她还要跟过来。
“又不高而且也没多好看，成绩也不行，你们长久不了的。”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我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慢条斯理的和她讲话。
她没有回答，好像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路遥知道，在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是我女朋友陪着我的，你无非就是喜欢我这副皮囊，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多高，多优秀，而是因为她就是她，你知道我做了多少铺垫才让她变成我的女朋友吗？换句话说，她是我艰辛万苦才得到的人，你以为你几句话就可以撼动了？她可能什么都不好，但她不会在知道喜欢的人有女朋友了还打算插足，还在背后说坏话，嚼舌根。”
实验没有做完，我给老师说我不舒服，先走了，她还是在门口等着我，乖乖的坐在石墩上，摇着那双不长的腿，晃晃悠悠的。
她会跑过来钻进我的大衣里，告诉我她都等好久了。
今年冬天很暖，人也是。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带我们课题的教授突然让去“加班”，我一直没有休息，只想早点去陪她。
仪器启动的声音，玻璃碰撞的声音，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是我听得最多的声音，枯燥乏味。
实验室的窗帘拉着的，我早就忘记了时间，当我记起时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匆匆找了理由，和一个学姐交接了工作，换了衣服就出去。
她会正准备要走。
“遥遥。”
她转头，看见我然后张开手，哭哭泣泣的小跑过来。
我接过她手中的蛋糕，裹着她，她的手好凉。蛋糕也变形了，她小声的抽泣着，其实，我以为她会回去的。这个笨蛋。
“不哭不哭，我这不来了吗？”
“沈成忆，我好冷，今天好冷哦。”
“不哭不哭，抱着我就不冷了，都怪我都怪我，让你等这么久。”
我把她抱进，再抱紧一点，生怕不注意就不见了。
“我又饿，想吃烤肠……”
“我再也不想等你了，你太慢了，我都要冷死了，你差点失去我这个女朋友了……”
我低头吻住她，蓄谋已久，关于十八岁的她。
她呆呆的，连哭泣都忘了，我喜欢她唇膏的味道，淡淡的白桃味。
她好像呼吸不过来了，我才舍得放开她，然后又轻轻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她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我抱紧她，都是我，让她等久了。
那天，我没带她回宿舍，宿舍早就关门了，我带着她去了学校旁边的酒店，她有些拘谨，我牵住她，放在我身后。
已经买不到新的蛋糕了，我给她在那个变形的，丑丑的蛋糕上点了蜡烛，她许了愿，然后高高兴兴的洗了澡，我给她吹头发，她的头发一直都是香香的，和洗发水没有关系。
直到她在我旁边安详的睡着了，我才睡下。
“你是怎么敢那么安静在我旁边睡下的，你可是我蓄谋已久的美好。”
可能就是因为蓄谋已久，才更加珍惜吧。
大三那年，天气不算好，太阳晒起一层雾气，闷得人喘不过气。
“沈成忆，你要安全回来。”
那是我被派出去支援，她和我告别的样子。
“会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也要听话。”
她啊，最舍不得沈成忆了。害怕她会冲动来找我，我拜托她们宿舍的几个玩得不错的女孩子，拜托她们照顾好她。
我上大巴的时候，她没能来，她被封控在了宿舍，她肯定委屈着呢。
她还是没听话。
“老大？”
我其实希望对方不要回应，可是她还是回应了，她明明应该在宿舍里面等我回去的。
她跑过来想抱我，而我穿着防护服，刚做完核酸，感染了怎么办。
“别过来，现在特殊时期，怕感染。”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我，我的心纠得很紧。
“谁让你过来的，你不应该在宿舍等我吗？”
我知道我语气有点重，可是她总是让自己危险。
她没说话，看着我。
“明天有一批医护人员要回去，你说你放弃了，然后回学校去。”
“我才不要，不要做缩头乌龟。”
她总是这样，固执。
我看着她每天指导居民扫码，指导居民下楼，她应该比我辛苦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C城的疫情终于退了下去，回学校那天，终于敢拥抱了，她的头发还是香香的，向日葵的味道。
那一刻，想恋溢出来，拥抱那一刻，所有思恋都在彼此交换，一个月太久了。
和她一起爬山去看日落那天，她躺在草地上，看着落日，
“沈成忆，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离不开吗？
“我早就离不开了。”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
我想和你看棒球
像这样没担忧
唱着歌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