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距离

“人情世故”这个词，查字典说是“为人处世的道理”的意思，那我算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了。

从以前的形影不离到现在的形单影只，看似平常的过程，可你又曾想过？这是多么深奥的道理啊？就像是回荡在耳畔的小故事，听着听着就入梦了；也挺像捧朵雪花在手掌，呵护着，呵护着，却化了；不得不说更像“班马”，冲进荒漠，结局——不言而喻。

儿时的生活是惬意的。不记得那时我做了多少荒唐可笑的事!或是在大货车轮下埋玻璃瓶罢，但未尝成功过；或是偷邻居家母鸡去山上烤吃了罢，没熟就吃光了；更或是孩子们之间的奇怪定律，总是疏远或欺负那么一个孩子……那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但从来没有在意过，过几天就都会和好如初的，这也是个亘古不变的规律。现在想来，那时候那样也挺快活，不会像如今阳奉阴违，说一不二才是青春的纯粹，也不必像现在恣睢而戏剧性地生活。

现在的身旁，站立的只是树，嘶吼着只是风，手握着的只是雪。这样的处境着实让人怜悯，说不定他也是伟大而幸运的，因为疏远他的人极可能善于伪装，在破功之后就假装迷路以至于走散了。

不知不觉中，才猛然发觉，自己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头上下着的只是雾，曾经为你撑伞的那个人也被风吹散在雾中。

我有过几段刻骨铭心的友情，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是否我不配拥有几段友谊呢？难道不值得回忆吗？答案都是肯定的，谁都有这权利，但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眼泪纵横而不知所云了。曾经他们被我视为刎颈之交，以为他们可以在我处于危难之中时两肋插刀，救我于重围之中。后来发现我的肋骨全断了…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明白他们只是大自然的几阵风，或大或小，吹得我既暖和又吹得我刺痛，然后就过了。那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友谊种子啊，就快到播种时，才发现居然已经发霉了……这种感觉无法用指尖描绘，也必然有人能够意会。

后来，我慢慢去习惯独来独往，以至于我现在趋于与世隔绝了，大多数人情世故不再容我参悟了，就交予另外还处在那种水深火热的感情之中的人来琢磨吧。一个人的旅程是孤独乏味的，一个人吹风是刺心刻骨的，一个人攀登则是更加无助!倘若有了两个人或是更多人，一切都不一样了，所有的都会好起来，热闹非凡起来。所以啊，未来，我抱着希望进来后，就没有想过再抱着它出去。这被我探索了一小段的旅途中，是否会有那么一个地方的站台旁，站着人，撑着伞，拿着伞，眺望我来的方向，等着我来呢？

其实不论那个人与我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有多近，既然能遇见，那我跨山越海也要来跟你见面，一定不要错过，就不会给后来的我们留下遗憾。

2020.11.03

林亦昂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