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字 心脏（求追读）
杀死祂的办法？
谁？
白狐儿脸？
陈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时间：“你仨也被那个大师兄给洗脑了？杀死青女的办法…呵呵，你们是真敢想啊。”
是。
他承认。
他一直想杀青女，但他比谁都清楚，那是妄想：祂压根不是一般的神，祂可是连不可名状都不敢记载的存在！
禁忌仙够恐怖吧？
能令服用者亘古长存，不死不灭，被青女和柳树同时吹的神乎其神：它的功效，《不可名状》写的一清二楚。
那棵树够神秘吧？
有求必应，结出禁忌仙，称青女为疯子，承一界因果而重伤不陨：它的来历，《不可名状》写了个模糊大概。
可青女呢？
在《不可名状》中，只提及了祂的名字，甚至没有一个其他的字眼，管中窥豹，足以证明祂究竟有多么恐怖。
“我没有撒谎，真的！”
时间非常害怕被自己所依赖的人误会，忙搬出依据：
“这个消息是药园里的神告诉我的，祂是青女的亲妹妹，祂说青女有一颗心，只要找到那颗心就能杀死祂。”
木之母神？
陈衣怔住了。
青女不是说，祂妹妹的灵魂早就被祂吃了吗？难道青女骗了他？问题是，有什么意义？骗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
如果青女说得是实话，那时间见到的那个木之母神…
是谁？
又回来了。
那种站在雾里，前方是牛是马完全看不清的感觉，又回来了：恐惧的阴霾，时隔多日，重新笼上陈衣的心头。
他藏匿在袖袍中的双手微微发颤：“时间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你从哪得知的药园子？是有人带你去的？”
以时间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若无外力诱导，活动范围绝对不会超出宫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祸端。
“是那个猴脸侏儒。”
时间双手比划出一只猴子的形象：
“你刚刚不是在炼化丹药嘛？”
“我们三个闲的无聊，就想在宫殿逛一逛，结果碰见他蹲在门口，然后他讲药园有个人想见我们，我们就…”
怎么还有那个侏儒的事啊？！
陈衣一个头两个大：
“让你们去你们就去了？你们就不担心他是坏人？”
时间三女面面相觑，有些羞愧。
“算了算了，先不提他。”
陈衣摆摆手，将话题接回正轨：
“你们三个进药园的时候，祂有没有跳出来阻拦？”
“没有呢。”
过去回忆了一下，压着声讲道：
“药园里那个古神像说，因为昨天神志清醒，没有进食，因此今天的祂会比平常更加饥饿，无暇顾及其他。”
还有这种说法？
怪不得她一大早就要炼人药，感情是为了补充营养。
心念微动。
陈衣暗自将这条信息记下，或许日后能够派上用场：
“接着往下说，那尊神都跟你们讲了些什么？”
“就是杀死祂的方法嘛。”
时间把那位木之母神的原话，一字不差复述了一遍：
“无尽岁月以前，祂挖出自己的心脏，并将心脏，藏在了世间最黑暗的角落，摧毁它，青女也会随之死去。”
陈衣眸光一凝：
“祂的心脏长什么样？世间最黑暗的角落又在哪？”
“据说外观是尊神像。”
时间运转体内神力，于虚空勾勒出一幅图画：
“至于世间最黑暗的角落，对应的是祂的巢穴…我推测，祂的心脏，应该就藏在祂的巢穴里，也许在祠堂？”
其实那幅画出现的瞬间，陈衣就已经完全听不见后面的内容了：脑瓜子嗡嗡的，空白一片，只剩下一道声音…
画上的神像，正是白狐儿脸，送他的见面礼！
也就是说。
无数生灵前赴后继，算尽天机，苦苦追寻千百纪元，却始终求而不得的古神之心，一直在他身边，唾手可得。
他。
陈衣。
一位不起眼的小人物。
一个不值一提的凡人。
一手攥着禁忌的命脉！
所以…
祂为何要将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拜会一下那位了。”
陈衣仙眸微微眯起，朝时间叮嘱道：
“从现在开始，把所有都忘掉，你没有去过药园，也不认识什么木之母神，不要插手这件事，听明白了吗？”
时间权衡片刻，抿着唇，点了点头：“那你自己要小心，你出事的话，我肯定会帮你报仇的，拼上这条命。”
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她可以不给陈衣添乱，但如若陈衣身死，那她就失去了自我…她不想再陷入混乱痴愚了。
“放心吧，我惜命。”
陈衣揉了揉时间的脑袋，随后出门。
站在羊肠小道。
将整个身子融入黑暗，他仔细分析着局势：“木之母神，猴脸侏儒，真二，眼下对我来说最关键的三个点。”
“木之母神，立场不明，祂的话，不能全信，猴脸侏儒，身份有待考究，先观察一下目的再说，真二…啧。”
“这位二师兄，怕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陈衣重温着与真二的第一次交流：
“首先他对白狐儿脸，虽有敬畏之心，却不似其他眷族那般狂热，说明他并不是真心将白狐儿脸视作尊主。”
“其次，在此人身上，依稀能够辨认出几分曾经为人的痕迹，以及数次明里暗里警示我，在这要坚守本心…”
“他与其他眷族不一样，要么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野心，要么，就是真的与世无争，嗯，前者可能性更大。”
“最后…”
望向深处，仿佛深渊巨口一般择人而噬的黑暗，陈衣眸光深邃，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一定想杀了青女！”
迈步。
陈衣拥抱黑暗，脸上闪过与白狐儿脸如出一辙的疯狂：“禁忌古神…呵，希望下一个五年，你我皆能得偿所愿！”
…
往后的日子。
陈衣开始在宫殿、祠堂与药园三者之间来回奔走：偶尔看看白狐儿脸炼人丹，偶尔尝试沟通木之母神的神像。
尽管一次都没成功过，但陈衣毫不气馁。
与神这种生物相处吧，急不得。
无论是现代神亦或是古神，都讲究一个缘字。
缘份到了，自然而然就见着了。
比如青女跟他就挺有缘的，成天给开小灶不说，还动不动奖励他亲吻足背：羞耻归羞耻，架不住受益匪浅啊。
嫉妒他有此殊荣的古神眷族，可不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