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文征明谦让朱砂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莫如意心中也松快了许多，次日清晨便寻找材料，准备制作桃符缚人法的材料等物件！

若是说起画符，那就不得不让莫如一后世僵尸电影当中某位一眉道长的做法了！那位道长的电影可以说的上是令人眼花缭乱，其中法术更是神奇，每当莫如一看他的电影之时，都十分心情澎湃，恨不得可以亲自执笔，后有人赞曰：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张灵符命鬼神。

而莫如一岣嵝神书中所写的符咒并没有可以请鬼神的作用，只不过是可以堪堪对付敌人的手段罢了。

民间用来画符咒的材料大抵是朱砂、鸡血等纯阳之物。之所以用鸡血，则是因为鸡乃是代表十二时辰当中的酉鸡，而且身为六畜之一，乃是上古人们用来祭祀神灵的动物，酉金又有肃杀之意，至刚至阳，所以说用此可以杀伐鬼魂。

至于朱砂，则比公鸡血来的更加纯阳纯刚，朱砂色乃大赤，大赤为天地纯阳之色，故足以辟阴邪！《易经》云：大赤为乾卦，是以大赤属于纯阳之色！《神农经》也记载：朱砂可以安魂魄，养精神，杀精魅邪恶鬼！不过，因为朱砂价贵，故此民间法师多用鸡血来代替朱砂。

莫如一书中所记载的，自然也是以朱砂为上品，鸡血则可代替。故此，莫如一准备先去买些朱砂来用，而且朱砂比鸡血来得更加方便，鸡血不过片刻便会凝固，朱砂自然没有这种烦恼。

索性虽然朱砂价格颇贵，但是在一般药店当中也买得到。莫如一随便走进一间药店，伙计忙迎了上来招呼道：“敢问这位爷是想要些什么？来配药还是来看病？咱们这儿请的一位新大夫啊，医术可是一顶一的好啊！”

“我是来买药的，你们这店里有多少朱砂，我全要了！”

那伙计闻言一愣，又随即反应过来，朝莫如一说道：“即使如此，还望客官在这里先坐上一座，我先去朝掌柜的禀告一声。”

莫如一闻言也不去催他，只自己找了一张桌子便坐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五十左右，面皮白胖的人朝着莫如一的方向走了过来，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客官要买如此多的朱砂做什么？若是有方子的话，也好拿来与我们堂上的大夫看看，好酌情增减啊。”

“你也不必管我这么多闲事，我只买得起就是了，将钱给你，你把朱砂给我，大家各不相干，何故问这么多的话？难不成你们还不做这一行生意啦？”

这药店掌柜听到这话一愣，倒是颇为难，正当此时，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莫大人！身体是哪里有了些许微恙吗？来这药铺抓药？”

莫如一闻言，转头看去，只见来者头戴一顶软翅幞头，身穿的是深蓝色的云鹤道袍，脸型瘦削，三绺短须，脸皮白净，儒雅敦厚，来者正是胡宗宪的门客文征明，也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

“原来是文兄啊，倒也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只不过是来买些朱砂布料，这掌柜的半天却不肯批卖给我。”

那掌柜先是见文征明与这莫如一，似乎颇为熟识，又听见文征明口口声声称呼他为莫大人！这文征明在衙门处担任谋士，这杭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此说来，只怕这眼前的莫如一也是个官啊，这样一来倒颇为麻烦，只得眼巴巴的望向文征明，似乎是想让文征明做个说客。

文征明听到莫如一原是来买朱砂的，于是便轻笑一声解释道：“原来如此！这店里面的朱砂本是我在前几日订好的，正想要绘画作用，没想到莫兄竟然也是来买朱砂，既然如此，那也罢了，我就让给莫兄吧，我去别家买就是了。”原来这朱砂本也是文人用来上色所用，此时文征明还当墨如一，是个绘画能熟，所以说也和他一样要买朱砂。

莫如一倒也不矫情，拱手谢过文征明相让朱砂的情谊。那掌柜的见眼前这两个谁都得罪不了的大人物达成一致，也兀自松了一口气，忙让伙计带上了朱砂。

不一会儿，有一伙计便手脚伶俐的将一包朱砂递给了莫如一，又结算了银钱，倒是让莫如一吃了一惊，纳罕道：“想不到这短短几斤朱砂竟这么贵，比我这个八品官一年的俸禄都快赶上了！”

而那边的掌柜也附和道：“客官也莫嫌贵，要知道近些年圣上在大内需要诸多丹砂，每年各地的丹砂上品都运到了宫里，我们这些药店也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才求了这么点丹砂的。”

莫如一这才反应过来，现如今嘉靖皇帝尚道，每年除了需要许多经营贡品之外。凡是跟道气沾个边的东西，嘉靖皇帝都四处索要，比如说水银、朱砂、铅这些外丹道所需的材料！也只得摇了摇头。

临走之时，文征明又邀请莫如一下次先去他家做客，莫如一也欣然应允。

买了朱砂莫如一接着便是要去寻制作桃符的另一样原料桃枝，桃木本也是道教当中五木之精，用桃木炼制成桃木剑和拷鬼棒，都是去邪避凶的神器！

不过，让莫如一为难的就是根据岣嵝神书上明确记载，偏是要西南方向的桃树方才有用，虽然不知道西南方向和东北方向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书上写着，莫如一也只能照做。

所幸桃树在乡下也是极为常见，莫如一也没走了几里路，便寻到了桃树，往上面又折了许多桃枝，如此一来，制作桃针的两样东西都已经有了。

民间法术好处就在这儿，虽然说威力肯定是不及正统道藏当中那些法术神通要厉害，不过他取材方便，不必多少天地奇珍，而且炼制方法也比那些法宝的方式要简单的多。不过当然若是遇上那些有名的名门大派，在他们眼中肯定是杂碎罢了！

最后差的便是炼制方法了，按书所记载，练此桃符针还不能在家中炼制，而是要寻一处古墓才可！而古墓自然也有要求，不能是有人祭拜的古墓，因为有人祭拜则有了香火，需要寻找那些无人祭拜的墓穴方能奏效。

莫如一拿出腰间葫芦，将盖子掀开，那小声儿噌的一下便钻了出来，爬上莫如一的手！

“此事要劳你去探查探查，附近有什么荒冢古墓，无人祭拜，好让我练些法！”

那小蛇听闻此言，果真点了点头，扇动两只翅膀，如一道红光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