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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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有男朋友吗

经理慌乱道:“时先生,实在抱歉,可能是我们采购的时候出了差错,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向您道歉,这就是很小的一件事,完全可以私了,不用闹上法庭的,您有什么条件都尽管提。”

陈忘寒都被整乐了,俊朗的面庞含着冷笑:“刚刚你们怎么不对那个姑娘这么说呢,不被戳穿就不承认,还真是作风强硬,只会欺负小姑娘。”

经理和员工都还想堵住时妄的去路,不想让他离开。

时妄冷冰冰开口:“再拦我会直接打给市场监管部门,根据产品质量法,伪造冒用他人品牌,你们违法生产产品和违法所得都要没收,钟情妄想一瓶一万,照你们的卖法,已经足够吊销营业执照。”

餐厅经理的脚步陡然顿住,一身冷汗,而电梯刚好到了,经理和其他工作人员就眼睁睁看着时妄和陈忘寒上了电梯离开。

时妄按了-1楼的按键,陈忘寒在旁边感叹:“时妄,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老吸引女孩,你小子是喜不喜欢你都帮啊,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姑娘听见你叫时妄的时候,看你的眼神都要冒火花了。”

钟情妄想啊,这不一听就知道是谁的酒了嘛。

连喝了十瓶,再遇见本人,还是英雄救美,简直就是宿命般的初遇。

时妄毫无动摇:“不用给女孩造谣,萍水相逢而已。”

陈忘寒摇了摇头:“你是真不懂,老是勾动人家女孩的少女心,人家来追你的时候又严词拒绝,让人家伤心。”

时妄淡淡道:“帮忙和对方是男是女没关系,那瓶酒是打着杨柳岸的名号售假,本来就和我有关。”

陈忘寒忽然看向他手里的手机:“你手机有消息。”

时妄低头,他的手机屏幕跳出一条信息。

『您关注的@白天睡觉发布一条新博文。』

他面色平静,把手机揣进兜里。

陈忘寒也没多注意:“你开车了吧,把我送回去呗。”

时妄冷淡开口:“不顺路。”

陈忘寒追问:“喂,顺路的啊,还是你要去哪?”

时妄看向电梯门,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的心海有一丝波澜:“买凉茶。”

时妄到排演室的时候,大家照常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时妄将那杯润喉清肺的凉茶放在昼眠常坐的位置上,就开始翻看自己的剧本,莫名有些紧张。

路迢抱着一堆包裹进来:“维纳斯这个剧目的演员过来领服装啊,演出服到了。”

众人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维纳斯的演员们蜂拥而上:“诶诶诶,让我看看,我是丘比特,我的衣服在哪?”

“女三的是这个吧?”

“男二没来吗?”

“他呀,他说自己嗓子特别不舒服,去医院一看是下颌炎,说话都说不了,更别说念台词了,还得重新选人替他呢。”

其他人的衣服都领完了,还剩下昼眠和时妄的,路迢顺手就把时妄的拿给他:“时妄,你的演出服。”

时妄看了一眼:“谢谢。”

周围人拆开包裹,怨声载道:“怎么回事啊,这线头好扎啊,找的什么厂家。”

“算了算了,剪掉就好了。”

时妄忽然抬起头道:“社长,把昼眠的也给我吧。”

路迢给他:“刚好,你拿给你搭档吧。我还要去排另一场戏。”

时妄接过来,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纯白的长裙,只是看见都已经想象得到穿出来的效果会有多出众,但也像其他演员说的那样,有很多线头。

线头的尾巴都用火机烧过,焦成一个硬邦邦的节点,确实容易扎人。

时妄从桌上笔筒里抽出剪刀。

修长的手指托着长裙,一眼就觉得应该用来捧书卷的手,握着轻纱罗裙,他静静垂着眸,随手剪掉那些线头,又叠好放回去,仿佛没有碰过。

昼眠来的时候,傍晚已至,绚烂的晚霞洒在她的烟绿色长裙上,像是她的裙子本来就如此瑰丽,因为拍杂志而染棕的头发卷成木耳卷,恰似西方神话里那些肤色雪白,发色偏浅的女神。

她一到自己常坐的座位上,就看见了桌上的一叠衣服,她好奇地拿起来看,原来是演出服。

其他社员热心提醒她:“这演出服的线头可扎了,学姐,你记得剪一下呀,不然会被扎到。”

昼眠应声:“好。”

她拿起来,翻来覆去却没有发现一个线头。

旁人也注意到了:“你的没有线头吗?”

昼眠不明所以:“没有啊。”

旁人没多想,只以为是质量参差不齐,羡慕道:“真好,不用花心思剪了。”

时妄眼底有一抹极轻的笑意。

昼眠没放在心上,坐了下来,才注意到面前那杯广式凉茶。

她有些不解。

辜清许说了今天要待在律所,没时间来。

时妄忽然开口道:“是我买的,你不是嗓子疼吗?”

昼眠转头看向他,有那么片刻错愕。

而他的眸光波澜不惊:“这种凉茶润喉。”

但这里不是粤省,不是遍地凉茶,正宗广式凉茶并不好买。

昼眠只是礼貌道:“谢谢。”

她说着,却没有要碰那杯凉茶的意思。

初秋的天气已经微凉,夜晚气温宜人,就算是看着最讨厌的人,心头也莫名平静。

时妄的余光里,她一直没碰那杯凉茶。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刚刚打印出来的新剧本。

因为把自己的给了张霜,她又去打了一份,这会儿甚至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时妄也低头翻着页,整理新剧本,雪白的书页翻飞,窗外晚霞浓郁,他忽然说了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他语气很淡,淡到昼眠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是时妄一心想问的。

她下意识看向他:“什么?”

而时妄也抬起头,此刻霞色倒流进排演室,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冷冽如雪的眸子定定看着她:“你有男朋友吗?”

他的声音并不高,很寻常的音量,很寻常的问句,依旧是低沉里带点沙哑的烟嗓,但在公共场合问,就算再隐蔽也有被人听见的风险。

昼眠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恍然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