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宇宙一点小小的地球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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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序幕拉开

流星雨落幕的第三个月。

在某个稀松平常的深夜过后,人们再也没有在东方的地平线上看见过日出。

天幕合拢。

永夜降临。

用地球百分之八十陆地陷入黑暗的代价,人们换来了喘息的时间。

大家欣喜的发现,警告碑果真如同科学理事会预设的那般,悬停在小亚细亚考古基地的上空一动不动。

美联邦与欧星盟正式整合为一个整体,换届选举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减理论科研经费,撤销五十多处尖端实验室,科创板股票直接停牌,失业潮席卷欧洲大陆,没了科学的世界像只失控的野马,一路狂飙。

电量成了国际硬通货,私有发电企业甚至比政要说话还管用。

北半球的冬季比预想来的还要早。

仅十月初,气温便直线下降的二十度。

赤道的海岛部落在悄无声息中消亡殆尽,他们没有食物来源,没有电力设施,更不知冬天为何物。

新中心纽约。

以废墟地为分界,高高的围墙把纽约城一分为二,一半灯火通明,另一半火光闪烁。

居住在中心城外围的人们把所有能发光发热的东西都被投入到烘炉中焚烧,城市上空飘散着难以入鼻的刺激性气味,饶是如此,每天都能在街角发现冻得僵硬尸体。

常陈不定期会来到隔离墙边,在媒体的聚光灯下向墙的另外一头抛撒食物和煤炭,享受着感激和爱戴。

他喜欢看着别人挣扎的样子,像极了他当年为了课题在老师面前的摇尾乞怜。

这种操纵欲望的感觉太妙了。

内城霓虹灯牌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播放着他的巨幅广告,现在的他不仅是天幕计划负责人,还是【未来】公司的董事长。

一家在三个月内崛起的VR巨头,专门垄断幻想。

借助于超算的强大功能,无论想要什么,只要付得起钱,都能够在虚拟世界中得到。

当然,钱已经抛去了所有货币的外衣,回归到了它本来的面貌,劳动力。

绝大部分人服务机械,机械服务一小部分人。

“亚洲还是没有消息吗?”

回到四季如春的未来公司董事长室,常陈询问着助手。

自天幕合拢以来,卫星断链,电磁波无法穿透铁笼,世界又回归到了局域网模式,警告碑无法进入星舰覆盖区,星舰也不会轻易飞出亚洲。

EF组织就这样失去了有关星舰的任何消息。

男助理也是EF组织的成员,他翻出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建立了地面信号中继站,但从无人间谍探测仪传回来的照片来看,依然是没有消息。”

距离太远,地面信号中继站传输的衰减过大,所以传回来的照片像素很低,只能看见画面中央是白影,白影,还是白影。

“怎么都是白影,相机坏了?”

白影代表此处的亮度于其他地方不同,连续的白影,那岂不是说明拍摄地的能源供应正常?

若是帝都也就算了,探测仪拍摄的可是偏远城市啊。

男助理竖起两根手指,“两种可能,相机坏了,或者是东方的天亮了。”

“哈哈哈,”常陈把照片放回桌上,“组织或许要找找供应商了,送一台间谍探测仪出去可不容易。”

“哦?”助理很好奇,“为什么常陈先生不认为是第二种可能呢?”

助理在组织里的身份并不低,他无需与常陈这种傀儡科学家客气。

“探测仪两个月以来传回的三次照片全都是白影,不同时间段,不同地点,随机拍照。我并不觉得国内有足够的能源维持照明。”

“也许有呢?”

助理不置可否。

常陈有些许愠怒,“施密特先生,你在质疑我的学术水平?”

出国前他就是国内最顶尖的那批新生代科学家,老师夏义更是接近院士的人物,他不认为有什么顶尖学术成果是接触不到的,更不认为有人能在几个月内把能源缺口巨大的国家变成一个光明乌托邦。

“我与你们组织是合作,并不代表我是个白痴。”

从伯乐到施密特,EF组织的人似乎把他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傀儡,没有人尊重他的意见。

那位叫施密特的年轻男助理谦和的笑了笑,“常陈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请您不要着急。”

“无知不是我们的敌人,傲慢才是,可别忘记,五年内,那位叫伍辉的教授就成功造出了星舰,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可以做出更多的东西。”

常陈嗤笑,“造出什么?仅凭国内那几座出力可怜的核裂变电厂,别指望能维持能源开销,现在全力保民生,我甚至觉得星舰连起飞的可能性都没有,根本没有盈余的电量去维护它。”

“那..可控核聚变呢?”

施密特深沉地笑了笑。

常陈双手抻着桌子,目光逼人,“施密特先生,您只是计算机学家,如果您觉得暖气太热犯困,我建议去员工休息室休息。”

施密特仰头,静谧地对视。

“哥哥!”

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了二人的僵持,面容白净,穿着海魂衫的小女孩红着脸跑了过来,一把钻入施密特的怀里。

常陈扫了一眼稚童,默默地回到了办公室,关上大门。

小女孩被暖气熏的通红的脸蛋不停地在施密特的臂弯中贴贴,“哥哥,我梦见妈妈了。”

施密特怜爱的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慰道,“快啦,很快了,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

小女孩打开电子手表,深黑色的墨屏中央有一道下划线,断断续续地会跳出几个字符,诸如‘儿’、‘哪’、‘跑’之类的字眼。

但是更多的是无序的乱码。

“哥哥,这个是妈妈吗?”

她指着手表问道。

施密特温柔地笑了笑,“不是,也是。”

小女孩听不懂深奥的话,只是好奇地对着手表喊,“妈妈呀,我好想你,你在哪儿,你过得开不开心?”

施密特任由妹妹抓着自己的小拇指撒欢,凝望着手表墨屏定格的笑脸字符,久久没有说话。

所有事情都准备就绪,他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强大的AI,极致提升硬件的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