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这不是奇迹
远离在战场中心的区域，左苍拿着望远镜，远远观察着战局的走向。
当天鹅咒兽选择巨大化的时候，左苍忍不住为自己妹妹捏了一把冷汗。
巨大化是A级咒兽获得的能力。
这意味着咒兽将从盛开的阶段转向最后的结果。
而S级的咒兽则毫无疑问，它已经成为咒兽的母体。
在望远镜的视野里巨大天鹅开始挥洒下洁白羽毛，无数半透明的虚影化为实体，它们都是一头头小型的天鹅咒兽，小小天鹅红着双眼，獠牙张狂，散发出疯狂气息。
开花结果，意味着繁衍，意味着延续。
咒兽的子嗣本能聚集在母体身边，兽潮也因此而诞生。
当咒兽组成兽群，兽潮的数量会获得翻倍的提升，破坏力也将会获得不可估量的成长。
屠城灭国只是时间问题。
历史也证明，一旦兽潮成为规模，人类也只能放弃整座城市，步步退缩。
因此，魔法少女和ESO组织的任务，就是防止S级咒兽的诞生，将咒兽灭杀在开花的阶段，绝不能让兽潮出现。
现在一头S级咒兽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难怪上面会直接对调查组开骂了。
如果对S级咒兽处理不够妥善，事情就十分大条了。
左苍越来越觉得让四个新人魔法少女要面对这种级别的咒兽实在太过强人所难了。
“咒兽……开花结果了……”
冥月望着天空不断落下的洁白无瑕的羽毛，她觉得眼前的景象竟然是那么美丽。
“小心！不能马虎！咒兽巨大化了！进行方案B！”
看着天鹅咒兽已经转进第二阶段，一举歼灭咒兽的计划失败，青柠赶紧招呼起其他人进行转移。
看着冥月还站在原地不动，青柠焦急喊了一句:“别傻站着了！跑起来！咒兽巨大化就说明它要拼命了。”
巨大化是不可逆的行为。
小型的咒兽还可能会躲藏起来，但是一旦巨大化就意味着藏无可藏，只能死拼，只有被消灭一条路。
区别无非是在于，是否带起兽潮，又或者是否推平一座城市，给了让自己子嗣延续下去的空间和时间。
很多种类的咒兽的诞生源头便是如此，兽潮被消灭，但是兽潮主体的子嗣依旧存活，进而繁衍生息。
由此可见。
人类与咒兽的战争必定长久持续下去，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拉锯战。
小型天鹅咒兽扇动翅膀飞快袭来，让人烦躁，它们实力太弱，数量也太多，青柠一刀就解决，可问题是她能挥多少刀？
那些嘎嘎乱叫的声音实在聒噪。
这时候，天鹅咒兽的本体同时活动起来，它用翅膀扇起飓风，差点把所有魔法少女吹飞。
它喉咙中吐出比过去强大数倍的魔炮，意图将最麻烦的金雀和笼鸟进行歼灭。
天鹅咒兽能感觉到那两个站在远处的魔法少女才是威胁最大的存在。
一个加强队友，一个削弱敌人。
高能量的射线直击而来，没有作战经验的金雀还准备使用防护罩进行硬抗，好在笼鸟反应迅速，她迅速将金雀抱起，立刻带着金雀进行转移。
在下一秒，剧烈光热传来，紧接着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整座大楼都化为了齑粉。
这让金雀万分后怕，如果再稍微慢上半步，自己可能都要成为孤魂野鬼。
等落到地上，金雀刚想夸奖笼鸟反应迅速，结果笼鸟却一言不发。
这时候金雀才发现笼鸟的背后衣物都被烧毁，白嫩肌肤上更是留下凄惨伤痕，刚才的爆炸范围太大，仅仅是被边缘波及到，那种高热的冲击依旧不是肉体凡胎能够承受的。
“不要管我……快走……第二波攻击……马上……到了……”
笼鸟咬着牙，用虚弱语气说着:“快走。我的能力使用过一次了。在接下来的战斗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不一样，你快去辅助冥月，她才是这次战斗中的核心。”
尽管金雀有些不放心，但是为了讨伐咒兽，为了保护住更多的人，她必须迈开脚步了。
“我知道了……”
金雀目光柔弱，她浑身颤抖，对于濒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会本能的更加珍惜生命，死亡也会更加恐怖一点。
可是……
可是……我可是魔法少女啊……
这份责任，这份义务，让金雀明白了生命的重量。
正是因为对死亡感到恐惧，才更加不想让其他人同样如此。
这就是金雀，一个普普通通热爱唱歌的女孩子。
像是为自己壮胆，她低声哼唱起来，迈步奔跑，纵身一跃，跳上街道旁的屋顶之上。
笼鸟躺在地上，望着少女消失的背影，眼中尽是满足。
金雀她终于有勇气了。
不再只是依赖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落呢。
所谓的方案B也很简单，尽可能把巨大化的天鹅咒兽引到空无人烟的区域，在城市外解决战斗。
而执行方案B的人员，只有一个人，冥月。
方案B不被优先考虑的最主要原因就在于不够稳定。
冥月根本无法使用梅花A的力量，动不动就要暴走一次，谁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已经抵达朱山公园上空的冥月伸手掏出自己的梅花A卡牌。
眼看着手忙脚乱的青柠在把天鹅咒兽引到预定区域。
冥月的目光渐渐坚毅起来，她下定了决心，将梅花A卡牌刷过魔导器新月之影。
“变身。”
变身法阵的光芒闪过，她的身体变高了不少，体型也表大了些许。
可是，体内魔力过于夸张，冥月根本难以掌控，魔力在四处乱窜，恐怕又要吞没冥月本人的意识，从而进入暴走状态。
冥月竭尽全力想要掌控这份力量。
“你别想再掌控主动了，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我的战斗。”
冥月的心脏在急促跳动，血脉喷张。
她双手抱头，忍受着身体被四分五裂的痛苦，脑海里仔细回想着苍焰前辈的悉心教导。
她用着练习进入以太体的方式去操纵魔力，不再想着去对抗，而是接受和融合。
把魔力当做组成自身的一部分和正常血肉没什么区别。
这是以太化的变身。
慢慢的。
梅花A的反抗意志在不断消失，魔力的波动平息，全方面都成长了些许的左月初步掌控了二阶变身的力量。
这让左月欣喜若狂，果然掌握以太化，就是掌握二阶变身的关键。
但是，具体的发力仍然有上限，左月只敢发挥出三十到五十的力量，她有些害怕过激行为会重新激活梅花A的意识，从而陷入暴走状态，对本人和周围环境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来了！快接住我！”
被天鹅咒兽一翅膀扇飞的青柠快速飞来，她在半空无法借力，手舞足蹈，只能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冥月伸手一挥，轻灵水流凭空出现，再在寒冷气息的作用下凝结在半空中化为光溜溜的滑梯。
而青柠稳稳落在冰蓝色的寒冰滑梯上，在兴奋的尖叫声中，青柠从滑梯顶端俯冲而下。
“芜湖！起飞！”
她刚刚落地就马不停蹄负责清理在外围聚集的小型咒兽去了。
下一秒，天鹅咒兽挥动着巨大羽翼，飞扑而来，那副姿态仿佛能够遮蔽天空。
冥月提起自己的镰刀与巨大化的天鹅咒兽展开第二轮的战斗。
在另外一边，同样有人在阴影里注视着这一场战斗。
在冥月二阶变身之后，菲特的身体也出现了异变。
菲特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
黑桃A狂躁不安以至于让菲特本人都受到了影响。
她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梅花A和黑桃A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菲特只是知道一件事情，她想去参加战斗，想要把天鹅咒兽和梅花A撕个稀巴烂。
然而，刚迈出半步，从黑暗里伸出一只白皙干净的女性手掌，她将菲特按住。
“不准你动。”
“为什么，如果我再不出手的话，这头天鹅咒兽就要干掉，它体内的卡牌也要被魔管局的人回收了。”
菲特不知道自己的母上阿莱丝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我们连天鹅咒兽是什么颜色的卡牌都不知道呢。”
“我知道。”
头戴阴影兜帽的阿莱丝淡淡回着:“梅花十。”
“竟然是序号为十的数字牌？！”
菲特十分惊讶，封印卡牌可以分为四种花色和两种规格，黑桃、红桃、梅花、方片。
而其中又分为数字牌2-10和字母牌A、J、Q、K。
序号十是数字牌中的最强卡牌。
她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这种大白鹅会这么强了。
那么，菲特又对此感到了困惑。
“那我们要更快的行动了，不然梅花序列的序号十落到调查组手里，让变身梅花A的魔法少女进行使用的话，那问题更加严重了。”
如虎添翼，坐立不安。
菲特急迫想要将梅花十回收了，哪怕自己不能使用，也要封存起来。
“别着急，梅花十是我放出去的，就是让调查组回收的。”
阿莱丝淡然自若，对于眼前的局势十分满意。
她伸手召唤出一颗极其精美的深红宝石，缠绕在其表面的锁链符文已经断掉了很多，距离封印完全解除的一天并不遥远了。
这是圣石之种，构成贤者之石的核心。
“为什么？”
菲特脑中出现了很多疑问。
“在没有掌握绝对优势的时候，太过猖狂的行动我们势必遭到人类社会的全面围攻。面对警惕万分的人类，我们不能狼吞虎咽。得五退三，取其二，此为蚕食。”
阿莱丝继续说着:“并且，已经解除封印的卡牌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它发挥出更有用的价值。”
说到这里，阿莱丝露出阴暗嗜血的笑容。
“会被兽潮吸引，可不只有从本体衍生而出的子嗣。”
在天鹅咒兽巨大化之后引发的兽潮后，在新木市的一些位于地下的避难所区域里，突然响起了咒兽袭击的紧急警报声，一些躲在避难所里等待战斗结束的普通人突然变成了狂暴的咒兽，在大肆杀戮，像是和地面上的兽群遥呼相应。
兽潮的出现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可以对人类发起总攻的集结号，一些不再想忍气吞声苟延残喘躲在人类身体的咒兽终于脱离了宿主，开始向人群释放自己体内的恶意。
一时间，避难所成了人间地狱，惨绝人寰。
各种紧急电话打到了红枫这里，一些工作人员惨叫着向行动组说明了具体情况。
整个新木市突然冒出来十多头神秘咒兽，它们加入了兽潮当中。
这是一个惊天霹雳，让红枫有些难以承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她认为说到底还是自己考虑得不够全面，自己早就应该想到新木市隐藏的咒兽会对兽潮有所反应的。
S级的咒兽太过稀少，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忘了兽潮的特殊性了。
“愚蠢的同族。”
红枫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清冷声音，她回头看向站在一旁拿望远镜看战局的左苍，她挠挠头，脸带疑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
左苍头也不回，感慨起来:“我现在就是觉得左月的成长速度可太快了。待遇也是妥妥的凤傲天主角模板，自己天赋高，又有我这个传奇魔法少女的亲哥哥当老师，契约兽还是影之国最优秀的天才，刚刚变身就获得最顶尖的魔导器当武器，现在又获得了外挂级别的变身道具。”
“要是我当年有这些待遇能少走多少弯路，又能少死多少人啊。”
“好了，好了。大叔你可别怀念过去了。先说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十多头咒兽在新木市各地出现。这很有可能就是敌人的真正目的。然而，我们却没有任何精力和人手去阻止他们了。一头S级的天鹅咒兽就把我们全部人手投入其中了，调虎离山，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敌人的算盘打得可真好，想要以阳谋胜敌。”
红枫说着说着，表情逐渐冷漠下来，最后化为一声冷笑。
“呵。”
左苍倒是觉得现在状况过于糟糕，急已经没什么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唯一的希望只能放在米柚身上。
左苍算算时间，米柚应该快回来了才对。
“主要还是我们的人手太少了，要是再多几个A级以上的魔法少女，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问题是哪有那么多的A级魔法少女啊，你是不是还以为现在是过去，传奇遍地走，A级不如狗。咱们同龄的天才们早就死光光了吧。”
左苍看向身边的红枫，歪头问着:“你不就是A级魔法少女吗？”
“你是不是忘了我体内已经没有魔力了，根本不可能再变身了，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
这时候的红枫完全把这当做左苍对自己的嘲笑了。
红枫拿着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她一直以来随身携带的变身器。
“对魔导器说一句变身，就能……”
话音未落，魔导器立刻有了反应，红光缠身，红枫变回了魔法少女红枫。
一切发生的太快。
红枫呆若木鸡。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