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并不是假的
顾廷琛将张芯羽安抚好心急火燎的给周秦打电话：“喂，帮我查查那新闻头条是谁爆出来的。”
周秦：“好。”
电话挂了，一旁张芯羽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没接，顾廷琛无声的走到她身旁伸手就接起了电话，来电显示是沈亦。
“喂。”他熟悉的声音传到沈亦的耳朵里。
沈亦有些惊讶但又觉得很正常：“顾总，你在张芯羽身边？”
顾廷琛：“嗯，她有些难过，我陪着她，你放心。”
沈亦那颗悬着的心安稳落地：“那就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的很担心她的情况。”
顾廷琛：“有我在，你放心。”
沈亦：“有顾总在，我当然。”随后她找了个借口，“我有事忙了……”
顾廷琛：“放心，我陪着她。”
沈亦：“那多谢顾总。”她随即挂了电话。
顾廷琛舒了口气坐在张芯羽身旁，张芯羽抱着蜷起的双腿垂着头，沉默片刻她才慢慢抬头对上顾廷琛的眼，紧了紧手，哽咽着声音有些难言，又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似的：“顾廷琛，我有事想告诉你。”
无论何时，顾廷琛都是那么的温柔，他轻拍了下张芯羽的肩膀说：“我在，我会好好听的。”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张芯羽伸手捏住他的衣角轻轻的晃了晃。
顾廷琛颔首：“好。”
张芯羽便慢慢说起了往事。
在连绵多雨的南城小镇，年轻的张萍如正在街头忙碌的卖她的小馄饨，今天生意很好，虽然下着雨，但她卖掉了十几碗，比起邻摊卖炸串的好了不少。
邻摊的王建不忘调侃张萍如几句：“你这生意这么好，你家丫头今天的零食可是够了！”
张萍如摆摆手：“嗨！老王你又调侃我。”她随即看了看摊位上在二元店买的钟脱下了身上脏污的围裙：“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接我家丫头了。”
看她要走。王建急步走到她面前塞了一袋子炸串，张萍如忙道：“老王你这是干嘛！不用了！你总给丫头塞好吃的，这不好！”
王建：“丫头爱吃我的炸串，我看她这样我开心！”说着硬塞，张萍如拒绝不了，无奈接下，“好吧！好吧！那多谢老王了。”
她随之拎着炸串走，走过王建摊头前猝不及防的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把钱放到他的摊子上，这时候她健步飞快，王建想追都追不上。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只得叹气：“这个人真是！每次都这么客气。”
张萍如拎着一袋子的炸串来幼儿园门口接张芯羽，张芯羽一出校门就看到张萍如兴奋的扑了上去：“妈！你来接我啦！”
张萍如点点头：“嗯，还带了你最喜欢的炸串。”
张芯羽：“真棒！”
张芯羽吃着手里的炸串笑容满面：“我就喜欢王叔叔家的炸串。”
张萍如意外：“你怎么知道是王叔叔家的？”
张芯羽嚼着嘴里的炸串：“他家的酱是独一无二的，我尝一口就知道。”
张萍如不忘伸出个大拇指夸奖道：“我家芯羽可真聪明。”
两个人一起回了家，回家前还买了菜，一路上张萍如听着张芯羽唧唧呱呱说了不少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心里满是幸福和欢喜。
傍晚时分张萍如正在厨房忙碌，不一会儿做了满满一桌菜，热气蒸腾，屋子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
张萍如招呼着张芯羽过来吃饭，她立刻来到了桌前，看桌上还没有放碗筷，她极速跑到厨房去拿，张萍如不忘夸张芯羽几句。
两个人刚吃了没几口，房间就被人推开，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张萍如，你今天赚了多少钱？把钱拿来！”
张萍如和张芯羽看到眼前人吓得打颤，张萍如条件反射般的护着张芯羽，她脊背发凉，声音颤抖：“张伟奋，无论你怎么样反正我没钱！”
她此刻内心非常害怕，但依旧勉强自己保持镇定。
“没钱？”张伟奋一笑，“听说你今天生意很好怎么会没钱！”
张萍如烈女子般叫起来：“我说没钱就是没钱！”
张伟奋怒不可遏他抬眼看到面前的饭桌便一把掀翻在地，碗筷瞬间摔得稀烂：“张萍如你今天不给我钱我就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此刻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张萍如一刻不让：“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张伟奋二话没说一个巴掌就狠狠打在张萍如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张萍如的嘴角渗出了血，一张白皙的脸蛋上清晰可见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张芯羽忙扑上去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妈！你怎么样？痛不痛？”
张萍如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庞怨恨的看着他：“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
张伟奋怒急攻心瞬间，一把将眼前的张萍如推倒在地面上拳头像暴雨一样狠狠砸落在她的脸上，张芯羽在旁怎能看张伟奋打张萍如，她张牙舞爪的扑上去狠狠咬了张伟奋一口，了完，她死死的盯着张伟奋：“我不允许你打妈妈！”
张伟奋暴跳如雷失去了理智抡起胳膊朝张芯羽甩去：“尖货生的贱钟找死！”
张芯羽被打落在地面上，她被打得满脸是血，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嘴里还一直在重复那句话：“不要打妈妈，不许打妈妈。”
张伟奋被吵的心烦，站起身来到张芯羽面前一把拎起了她稚嫩的头发，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她扭动着身体不停挣扎：“不要！我好痛！不要！”
张萍如怎么能看得下去，一个在她心里酝酿很久的想法破土而出，眼前一个酒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捏起酒瓶抬手就砸在了张伟奋的后脑上，“哐当”一声巨响打碎了夜的寂静。
张伟奋受了重击抓着张芯羽头发的手松了，他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后往后重重倒了下来，不偏不倚他的后脑勺正巧撞在碎裂的酒瓶玻璃上，他发出最后一声呜咽便没了气息。
张萍如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画面，她颤着手伸到张伟奋鼻下去探气息，却没有探到一丝热气，她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
她那一颗脆弱的心瞬间碎的四分五裂，悬挂于善念之昂一下子掉入深渊。
张芯羽太小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年幼的她只能洞悉眼前的一切太过可怕。
“妈，怎么回事？”张芯羽害怕的抱住张萍如。
张萍如故作镇定，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爸爸只是累了睡着了……”
张萍如慌忙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钱财带着张芯羽慌张的逃离了那个家，走前她看到昏迷不醒的张伟奋以及他脑下一滩殷红的鲜血。
前路除了迷茫害怕外还有张萍如陪在她的身旁，但只要张萍如在，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回到现实。
顾廷琛望着她的侧脸柔声问道：“后来怎样了？”
张芯羽暗淡的抿抿唇继续说：“那件事一个月后张萍如去自了首，而我被她送到了孤儿院，从此我便真正变成了一个人。”
她说着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随后凝望着顾廷琛：“顾廷琛，那新闻并不是假的，我真的是张萍如的女儿，我能进入张家只是被他们收养了而已，她们待我很好视如己出，就连我的身世都帮我隐瞒，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着想怕我伤心，他们以为我年纪小那些事便不会记得，可我从小记忆就那么好怎么会不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