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布衣庐“蛀虫”（三）

林嫣然说完这话之后，那两个婆子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为首的婆子。那婆子见二人都看着她便大叫道：“你们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们做的，拿好处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比谁跑的都快，怎么这会儿子没胆子了。”两个婆子被骂的瑟缩了一下脖子，自知理亏也不敢再抬头了。虚谷子道：“看来你们还是不打算招，一刻钟之后，你们便会感受到噬心的痛苦，别怪老头子我没提醒你们。”说罢便不再所言。林嫣然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道：“师父您坐，让我劝劝他们。”虚谷子依言坐到了凳子上，点点头道：“好好劝劝，怎么这般冥顽不灵的。”林嫣然说道：“现在你们是不是感觉全身发麻，头皮发紧，身体变热？”几个婆子顺着林嫣然说的，便细细感受起来身体的变化，竟然说的分毫不差。林嫣然又道：“接着你们便会感受到体内的灼烧之感，像是要将身体烤熟一般。”几个婆子此时已经吓得彻底瘫软，再也支撑不住了。为首的婆子顿时六神无主道：“我说，我说。求您老人家放过我这一条贱命吧。”虚谷子沉声道：“说，到底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为首的婆子道：“都是谷雨师父让我们这么做的。这些年上山门的看客都是这般对待的。我们每个月的银钱他会拿走五成，剩下的五成，我拿三成，她们二人各分一成。”虚谷子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林嫣然见状问道：“光是如此，你们怎么会如此，还有什么？”那婆子却没有再开口。虚谷子说道：“再不说实话，我就不给你们解药，让你们痛苦的去死。”婆子瑟缩一下赶忙道：“他还将庄子上的名贵和稀缺药材拿出去倒卖，我们负责找买主。这样一来，银钱自然多了。”虚谷子将解药丢给三人道：“这个药能暂时封住毒素。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便都说出来，不然过会，我就将解药销毁。再次配置需要半月时间。如果你们还能等到那个时候的话。”林嫣然暗叹道：“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还没等她提醒就知道这其中不止这些。”林嫣然大喝一声道：“还不快说！”婆子随即便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道：“他还将上山门医治的人挑那些长得水灵的拉去买了，有些买到大户人家做工，有些买到青楼当了楚官。但是每月赚的银钱也需要给他交一部分。”林嫣然心下感叹：“怪不得学医一直不见有所建树，原来心思全用到这等害人的人情之上了。”虚谷子一瞬之间怒气暴涨道：“你们几个该死的蠢东西，居然助纣为虐。那些药材买了就买了，为何还要谋害那些无辜的女子。把你们这些年得来的银钱都拿出来。为你们做的错事赎罪。”那婆子也不敢再隐瞒，将存放银钱的地方交代了出来。辛蝉去了看到之后，简直是大开眼界。琳琅满目的玉器，宝石，字画，和银子，银票。

辛蝉回来告诉虚谷子和林嫣然二人，她们没有说谎。虚谷子才又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的死罪可免。现在我就要叫谷雨来对峙，你们三人知道该怎么做。”辛蝉领了命令之后便将谷雨擒住带来了厨房之中。辛蝉将他腿一踢，谷雨瞬间跪下道：“师父，这是为何？”虚谷子看着他眼中竟是失望的神色道：“你还问我为什么？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这自己不是最清楚？”林嫣然道：“不知师兄可记得山门之外你收我的银钱。”谷雨道：“那是你自愿给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曾强迫过你？”林嫣然答道：“说强迫倒是也算不上，只是我不给你却不愿意帮我传话呀。现在重要的不是我这一笔，而是那些被你买卖过的可怜女子。”谷雨眼中闪过惊愕之色，随即便道:“我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林嫣然道：“哦，是吗？”转头有对虚谷子道：“师父，他说听不懂徒儿说什么。”虚谷子说道：“你本来是最有慧根的人，学医之中的弟子，我最中意的就是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就变了，为师都不认识你了。后来你犯错，我罚你看守山门，也是希望磨一磨你的戾气，谁知你竟然犯下如此滔天打错。我一直不愿承认，总是以为你会改。所以虽然你被罚看守山门，行走，吃穿用度还是和从前的份例一般无二。”

谷雨道：“我只不过是犯了些微不足道的小错，你便在所有弟子面前罚我去看守山门。虽然，一切看似没变，但是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暗自里嘲笑我。我不甘心，我的天赋不能就此了结，我用那些钱去买名贵的药材，我自己制毒，研毒，解毒。师父你大概不知道我的毒术已经进步了不少。不多时我一定能做出让你刮目相看的毒，我一定会让你引我为傲。”虚谷子道：“药师从来不只是医病，还要医心。你没有一颗仁爱之心，你不配为一个药师。你已经中毒太深，无药可医。你的心已经死了，你已经疯了。从今天起，布衣庐逐你出山门，我布衣庐再没有你这等弟子。”说罢便转身不再看他。对着林嫣然道：“将他送去官府制裁。他们得来的那些银钱，全部用来给那些女子赎身，再给些银子让她们回家。”林嫣然点点头道：“是，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办妥。”说罢，虚谷子便走了出去。林嫣然便开始办这些事情，还好那些被卖去青楼的女子，只是做了楚官。不然那些女子怎么活。辛蝉道：“楚官是什么意思？”林嫣然道：“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辛蝉道：“好还算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有些人性。”将谷雨和那三个婆子送去官府，一系列罪证定死，他们四人被判了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