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已经变成习惯了
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一直到周五，各个室外场地才完全晒干。
本就只有两周的训练时间被压缩的只剩下一周多点，但这对秦世恶影响不大，毕竟他参加运动会的目的——懂得都懂。
唯一可惜的，恐怕就是和迟雨落练习两人三足的时间减少了吧。
好在这点遗憾也用其他方式弥补过了，这几天不能训练，段肖程干脆全部请假了。
于是每天早上看电影，他都直接让迟雨落坐他旁边，到了下午，就和她新认识的那些朋友们打牌，他们二打全部，晚上再一起开视频练琴。
可以说，除了洗澡睡觉，几乎整天都粘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总感觉最近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怎么形容呢......又羞涩又内疚？
羞涩他能理解，这内疚又是从何说起......女孩子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呢。
...
清晨，秦世恶徐徐醒来，把手臂垫在脑袋下面，一只手捂着额头，稍微挪动身子就感觉哪哪都酸的不行，尤其是腰。
也不知道怎的，这两天总是做奇怪的梦，还都和迟雨落有关。
量子力学说，当一个人足够想念你的时候，那么对方就一定会抵达你的梦境。
难道是那丫头一直在想我......
不好说，现在的他也不敢断言到底是谁在想谁，清醒片刻，便起身去厕所完成了一次激流勇进，清空一下积蓄一晚上的杂念。
六点二十，到厨房做了两杯蜂蜜柠檬茶，装进刚买的情侣款水壶，粉蓝配色的，准备带给迟雨落，怎么说也不能白吃人家包子呀，还每次吃两个。
秦世恶是个喜欢双向奔赴的人。
末了再用边角料给许桑柠煮了杯醒酒的蜂蜜水，她昨晚和小姐妹们喝多了，一切准备就绪，最后检查一遍家里电源开关，然后拎上垃圾袋下楼。
来到熟悉的路口，秦世恶以为自己今天够早了，但没想到红绿灯对面的少女比他更早就等在那儿了。
手里提着一大袋包子，分量要比第一天时候还多些。
她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晨风不时吹动她脸侧的发丝，因为空不出手，只好任由它在脸上乱飘，直到看到他出现，她蓦地放下袋子，原地蹦着朝他挥手。
嘴角勾起灿笑，像是冬天里的太阳，那样招人喜欢。
“早安，落落。”
“早！”她的声音充满元气。
秦世恶自觉提上袋子，把手中的茶交给她，男生的力气就是要大些，迟雨落要用两只手的，他只用一只手就够了。
“蜂蜜柠檬茶，有助消化，还能美容养颜，看你那么喜欢吃柚子，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
“谢谢，我确实很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其中甜占的比例比较多哦。”
“那正好，你那杯的蜂蜜多点。”
“其实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啦。”迟雨落小声嘀咕了一句，咕噜咕噜吸起吸管，眼神还不时偷窥下他的侧脸。
细心如她，在拿过杯子的一刹就发现了玄机，但她不说，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跟到他的左侧方并肩往学校走去。
碧空如洗，温柔的阳光为二人镀上一层金色的薄纱，雨后的街道，弥漫着泥土的清新，看样子今天一天都会是明媚的大晴天。
“你今天是不是换口红了？”
秦世恶没来由地问道，嘴里还嚼着肉包。
迟雨落望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惊讶。
“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呀，你之前用的和现在这个虽然颜色没差太多，但是上唇质感不一样，倒是都很适合你这样的冷白皮，很好看。”
解释中，他也没忘记夸她一句。
少女眼中的震惊之色逐渐转变为崇拜。
“你光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出来这么多呀，我自己都不怎么搞得懂这些口红的区别，一直照着推荐买的。”
“倒也不是。”
“嗯？”
“我不光看一眼啊，我可是一直盯着你看的。”说着，他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少女红着脸别过头去。
秦世恶则乘胜追击：“你知道吗，其实分辨口红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入口的味道，不同的口红味道也是不一样的。”
“......这个算什么方法？吃、吃口红吗？”
“要不我试给你看？用你的口红”
“我没带出来，要不明天......”
话音未落，秦世恶忽地把脸凑近，吓了迟雨落一跳，她缩紧肩膀往后闪了小半步，像是受惊的小白兔。
“你、你干嘛。”
“试口红呀。”
感情是这么个试法啊，还好她躲的快......哎？她为什么要躲......不知为什么，少女突然有些后悔。
她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浮上一片酡红，自顾自地往前走，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吃真口红，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秦世恶连忙快步跟上，边道歉边哄她。
迟雨落哼了一声，继续闷头加快脚步，也不知是在生他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安静地走了没两分钟，迟雨落先憋不住了，“小、小恶。”
“嗯？”秦世恶开始吃第二个包子。
“今天晚上练琴的时候，要不要叫上师傅一起呀，感觉她能给你更专业的意见。”
她也不懂怎么现在这么想说话，肯定是被这坏人传染的。
秦世恶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目光瞟闪，否决道：“还是别了吧，我这才练几天啊，哪需要听什么专业意见。”
“嗯——”迟雨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转念一想，师傅可是个女生呢，她不能自己给自己找情敌！
“其、其实我感觉我教你比师傅教你更合适......你、你看我也没入门多久，你又是新手，新手才更知道新手怎么练比较好......”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秦世恶立马搭腔。
两人看着对方尴尬地笑笑，各怀心事。
继续并肩走着。
他们走的并不快，都很有默契的在一点一点放慢脚步，希望这条路能走的久一点，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
眼看快要到学校了，时间也已经将近七点，迟雨落逐渐没了声音，她的视线不知何时转向周围，怔怔出神。
沿街的小树林，花坛，两旁的早餐小车，同他们一般的学生，这些是她未曾驻足留意过的风景。
“小恶。”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轻唤他的名字，微微侧过头，就看到他好看的侧脸，以及刚刚调戏过她的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面沾了些油渍，亮亮的。
就是这样一个如正午太阳一般耀眼的男孩子，在那个天气不算好的日子里，一声不响地闯进了她的世界。
大闹了一番。
“怎么了？”他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没什么，快走啦，待会迟到了。”她摇摇头，冲着他呵呵一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每天早晨在这个路口等他一起上学，看他吃自己送的包子，中午哪怕拒绝其他朋友也要和她一起吃饭，放学一起回家，周末一起在面馆帮忙......
所有的这些，好像都已经变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