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摸尸
“短毛豹子，蜈老狗，真是不得好死！七天后咱们就要去豺小旗那报道，这几天又特意让我们去伙房帮忙，这不就是让吃断头饭的意思吗？”
密林深处，眼见附近无人窥视，秃鹫怪立马低声骂骂咧咧，不断抱怨道。
“嗯，丁字第九号伙房掌管了附近数千妖怪的一日三餐，虽然差事不算清闲，但胜在有些油水，寻常小妖没有点关系背景，可领不到如此肥差。如今看来，在伙房待满七天，是咱们最后的悠闲日子了！”
夏天喃喃自语，皱眉思索起来，眼见秃鹫怪愁眉不展，不由洒然一笑。
秃鹫怪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夏天却没有丝毫意外，甚至有些喜不自禁。
残豹教头它们万万想不到，其实伙房一直是夏天最渴望去的地方。
个中缘由，自然是那里每天都要宰杀至少成千上百只山间的各类豺狼虎豹等野味。
需知，妖怪一般都胃口极大，黑煞峰范围每天消耗的羚羊、野鹿、牦牛之属，可谓不计其数。
夏天身怀天赋神通，之前不敢私自外出大肆杀戮，生怕暴露秘密，又一直苦于没有借口来伙房。
如今，阴差阳错之下，被残豹教头打发到了这宝地，自然是极为合它心意，可谓求之不得。
来到黑煞洞附近，没有靠近众多妖兵严密把守的正门。
在距离百多米外，秃鹫怪打头，夏天跟在旁边，远远可见一个小小的侧门，似乎是一个极为幽深的溶洞，通道弯弯曲曲，偶尔能看到不少石笋和石钟乳，流淌着水珠，色彩绚烂。
行不过四五百米，附近昏暗的光线一亮，眼前立马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洞穴，面积最少两三百多平方，顶端镶嵌着一些发光的石头。
在四面石壁上，有大大小小十多个通道，通向了四面八方，数十只小妖来来往往，十分忙碌热闹，看起来井然有序。
在山洞内部，摆放着四十多个石质灶台，硕大的铁锅翻涌着某些野兽肉，蒸笼内热气腾腾，一股股肉香扑鼻而来。
夏天随意扫视，在隔壁的石室内，还看到了很多大陶罐、蔬菜、辣椒、干柴、等待宰杀的虎豹豺狼、野鹿狍子之类，摆放杂乱无章。
现在还不到午食时间，平时有资格享用美食的小妖也不太多。
而且一般只有每月满月之日，过来大口吃肉的妖怪才多不胜数。
平日里，类似夏天这等不入流小妖，每天被分派的杂活都极为繁重，甚至没有太多用于吃食的时间，最多就是草草啃几口肉干填饱肚子。
伙房山洞中，最大的一口铁锅旁，站着十来个小妖，为首的是一只狐头人身、须发皆白的小老头，背佝偻着，一条灰毛大尾巴缠在腰间，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狐骚味。
当抬头看见秃鹫怪和夏天走进门时，老狐妖浑浊的双眸一亮，懒洋洋背负小手，摸着胡须，笑道：
“你俩是残豹教头推举过来的吧？”
秃鹫怪点点头，脸上堆满笑意，扬起两只爪子，做了个拱手礼：
“狐老，这几天俺们奉命过来帮衬，还请您多多照看，有什么杂活尽管分派。”
夏天笑了笑，看一眼老狐妖脸上的褶皱，头上毛发斑白，尖嘴利齿。
它明显是一位年龄很大的妖兵，因突破无望才领了闲职来此处养老，不宜得罪。
“无妨无妨！”老狐妖明显是个人精，面含微笑，一眼就看透了夏天二妖的来路，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特意针对。
表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将二妖带到隔壁的屠宰场，它轻咳一声，指着一只只瑟瑟发抖的野鹿、野牛、狗熊、豹等兽类，语气不急不缓介绍道：
“上面已经派人跟我打过招呼，你俩在这待七天的时间里，每天只需各自宰杀两百只野猪、牦牛、云豹等野兽，将内脏、骨骼、皮肉初步处理好，就算完成了任务。”
秃鹫怪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夏天微蹙眉头，拿起洞壁的一口两尺长大砍刀，掂了掂发现沉甸甸的，这才沉声道：
“没问题，还请狐老放心！”
“嗯，有事可以再找我问。这里每天三餐，山珍海味，鹿茸熊掌应有尽有，绝对管饱。”
老狐妖点点头，笑眯眯地摸了把胡子，随后背着小手一步三摇晃，悠哉悠哉返回隔壁伙房，开始指挥其他小妖纷纷忙碌了起来。
“不是吧，两百头野兽，还需要初步处理好，累也得累个半死，这破差事也就比砍伐乌木好一点！”
秃鹫怪呸了一声，直接拿起大砍刀，兴冲冲跑过去，爪子提溜着一头肥硕的大云豹，一边拳打脚踢，一边低声嘟囔道：
“豹扒皮，大爷今天把你大卸八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
望着老狐妖远去的背影，夏天脸色沉凝，眸底闪过一抹寒芒，随后握紧精钢大砍刀，朝一头瑟瑟发抖的牦牛走去。
“对不住了兄弟，我就用你来铺路了，放心的去吧。”
夏天嘴角微翘，提溜着重达五六百斤的牦牛，走到一处水池边，举起大砍刀，以基础刀法为发力技巧，默默运转体内微弱妖气，很是干脆的手起刀落。
噗嗤——
刹那间，鲜血狂飙，牦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身体抖动几下，在无数刀影闪烁中，很快骨肉分离，直接被大卸八块，安安静静的躺在巨大砧板上。
“嗯？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好的采集术呢？”
夏天呆愣了半晌，心中一阵气馁，随后凝视着半透明属性面板，目光停留在最下方的天赋神通介绍之上。
姓名：夏天
种族：妖（觉醒了灵智，由野生剑齿虎进化而来）
……
天赋神通：采集术（击杀生命体后，有一定几率获得该生物死前拥有的神通、法术、功法、记忆碎片、技能书、经验点、气血等物……）
“只是有一定几率吗？也不知是完全随机，还是说爆率极低那种？不管了，今天最少可以宰杀几百头野兽，先试试再说！”
夏天若有所思，瞅一眼对面吭哧吭哧干活的秃鹫怪，随即举起大砍刀，走向下一头瑟瑟发抖的野狼。
噗嗤！
鲜血喷涌。
一声凄厉的野兽哀嚎过后。
“没用！继续！”
夏天叹口气，瞄了眼对面一群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的虎豹豺狼等动物，脸上浮现出残忍的微笑。
下一秒，它宛如屠宰场里的老屠夫，直接化作一台无情的绞肉机，疯狂挥舞屠刀。
砍砍砍！
没用！没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杀了一只，再杀一只，第三、第六、第十只、第三十八只……
夏天犹如疯魔了一样，几乎没怎么休息，半边脸都沾染了血迹，不断向一只只被捆住的野兽走去，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许久之后，屠宰山洞内，空气中飘荡着浓郁至极的血腥气味，异常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