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定军制

崇祯给了刘兴祚最好的独立发展壮大条件，这是他在后金和留在东江绝不可能获得的，确信刘兴祚最后的表态是出于真心，没有任何伪装。毛文龙也称赞崇祯的这个安排很好，说对刘兴祚来皮岛其实也有顾虑，其他将领也有不同意见。只是考虑如果不接纳他们，以后难以继续策反后金的汉官汉将。

现在崇祯把他们安排到咸镜道，就能两全其美，避免了他们和东江将领不合，解决了一大难题。而且建虏和咸镜道接壤的地区边镜线长，地形复杂、兵力空虚，以前他绕远路突袭很不方便，需要向朝鲜借粮，经常被朝鲜拖延阻挠。现在由刘家兄弟接管咸镜道，就可以随时从这里突袭后金地区，让建虏防不胜防。

决定了刘兴祚兄弟的任用，接下来就是等四天后朝鲜君臣来到以后正式敲定明朝监护朝鲜的事情了，沈飞让完颜萍留下盯着以防万一，让毛文龙派船把自己送到了蛇岛，不到一年时间，养在这里的菩曲斯蛇和雪蜘蛛等毒物还没有长成，沈飞是要养一些别的蛇，类似《射雕》里梁子翁养的宝蛇。梁子翁就是出身辽东，他的那条蛇就是用各种灵药喂养二十多年而成，沈飞手里的各种强效灵药毒药可比梁子翁多得多，以沈飞现在的医药学知识水平，完全可以按生克药理可以临时催生出一些同样效果的蛇来。

沈飞找到岛上的一个大坑，精心挑选了几百条厉害的毒蛇扔了进去，用本来就是各种灵药炼制出来的续命八丸，加上雪蜘蛛毒和抗体、情花和断肠草，欧阳锋蛇毒和解药等各种放了下去喂这些蛇，看这些毒蛇能不能承受得住，承受不住直接毒死就算淘汰，能承受得住的就算通过，再按五毒教培育“五圣”的方法让这些蛇互相攻击，留下来的就是蛇就能迅速催生成和梁子翁养的蛇同样的效果，毕竟所喂的药效天差地远，喝下蛇血就能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效果五宝花蜜酒也有，不过五宝花蜜酒即便是原版也会严重破坏江湖实力平衡的，沈飞不想在这个世界滥发了。不过《碧血剑》世界的毒抗是很糟糕的，袁承志混元功大成还没有下华山时，居然会被棋仙派二代小角色张春九用迷药迷翻，武功已成的夏雪宜去五毒教时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就当场昏迷，书是最顶尖的高手都是这样，更何况棋仙派温家五老有四个是被何红药毒死的，连出身五毒教的何红药最后也是中了夏雪宜下在自己骨头里的毒而死，沈飞可不想以后自己校事营江湖司招揽的高手稀里糊涂中毒死了，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几天之内用顶级药品喂养快速催生出一些同样可以百毒不侵的蛇血来，离开时正好可以带走。

等沈飞回到了皮岛上，已经到了夜晚，崇祯告诉沈飞他已经和毛文龙商量好了军制，这些制度其实有些已经在京营开始试行，并且开始朝各地推广，已经有了基本思路结构，稍加调整即可。本来明朝的军制比较混乱，不同时期不同地方都不一样，同样一个明军把总军官，根本不清楚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品级更乱，明朝中后期以后总兵以下的参将游击守备没有品级和定员。

崇祯和毛文龙商量了以后，决定大致以戚继光《纪兵实纪》里设计作为基础结合现有将官体系作一下调整，采用三三制。三队一旗、三旗一局、三局一司、三司一部、三部一营。一队连队总12人，一旗连旗总37人，一局连百总117人，一司连把总362人，一部连千总1098人，一营连都司3626人。游击将军管辖三个都司，大概一万两千人，参将管辖三个游击将军，大概四万人，总兵统辖三个参将，大概十五万人。

其中按不同编制还增加了一些人员，比如百总开始配一个军宣使兼任文书，千总军宣使和文书由两个担任。都司开始另外配拔夜（侦察兵）一百，精锐死士家丁一百，另外配文书、算手、厨役、养马等杂役人员若干。总兵另外配军医、后备兵、工匠兵等特别兵种。地方民兵训练和驻军设守备职务，一般不参加前线作战，副将是副总兵，是总兵助手，总兵不在时作为最高统率统领其他军官。

其中设立的军宣使选择士兵中有文化，口才好，心志坚定的集中培训以后任职，虽然培训内容肯定有宣化司说书编剧之类的技能，但是做的工作还是体察军心、宣讲军纪，鼓舞士气，凝聚军心这些类似后世政治委员的工作。军宣使的待遇和各级军官副职等同，都司一级的军宣使赐生员出身，游击一级的军宣使赐同举人出身，参将一级的军宣使赐同进士出身，军宣使退役后可以按照对应级别转任文官。

除了军制还确定了军官品级和军衔，也算是正式确定提高军人的地位。队总正九品、旗总正八品、百总正七品、千总正六品、都司正五品、游击正四品、参将正三品、总兵正二品、总兵加都督衔正一品。百总授勋忠显校尉、千总授勋昭信校尉、都司授勋飞虎尉、游击授勋明威将军、参将授勋昭永将军、总兵授勋上护将军。

确定了军制、品级和军衔，以后的几天一直在匆忙搬运和分配这次五百多艘船运来的各种物资，到了第四天，朝鲜君臣总算到了，用中文和崇祯见了礼之后，崇祯开始数落起了朝鲜。万历援朝战争，李倧的祖父李昖被明朝援救击退了日军，却因为杨镐袒护朝鲜，在给万历皇帝的奏疏中，对杨镐极尽吹捧歌颂，把杨镐吹捧得像诸葛亮一样，还专程派使者到明朝为杨镐辩护。万历就是听信了李昖的误导，奴尔哈赤反明以后，就起用杨镐，才有了萨尔浒之败。否则不用杨镐，启用熊廷弼，早就灭了奴尔哈赤。

崇祯又说光海军李珲更可恶，萨尔浒大战时明朝让朝鲜派一万军队随刘铤大军一起攻击后金，李珲却密令朝鲜军将领姜弘立故意拖延行军，又出卖军情，使刘铤大军陷入建虏埋伏，全军覆没，朝鲜军直接投降了建虏。姜曰广奇怪这事他丝毫都不知道，崇祯说这事朝鲜对明朝瞒得死死的，他也是最近得到锦衣卫密探呈上朝鲜人写的《栅中日录》抄本才知道详细情况。沈飞知道不是什么锦衣卫密探，是崇祯穿越者的金手指。

毛文龙也皱眉问《栅中日录》的来历，崇祯解释这是被建虏俘虏的姜弘立幕僚李民寏写的，李民寏被抓一年后就被建虏放回，按书中记载，朝鲜军在李珲授意下以粮草不充足为由，在行军途中反复停留拖延，使刘铤大军不得不停留等候。明将也指责朝鲜军畏缩，最后明军只能把自己的军粮分给朝鲜军才勉强继续行军。

因为朝鲜军反复拖延，刘铤率领的东路军被延误了三天以上。否则没有这三天延误，刘铤军神速进军，完全可以在奴尔哈赤击灭西路杜松军之前攻陷赫图阿拉，俘虏奴尔哈赤妻妾子女。使建虏军心大乱，这一战结果可能逆转。如果当时不用朝鲜军相助，萨尔浒之战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崇祯说出这些，毛文龙为首的东江将领和姜曰广、瞿式耜等文官都感觉到气愤，朝鲜君臣则个个表情羞愧。天启三年朝鲜政变推翻李珲时，就是以他不忠于明朝为罪名的，对这些事情有所揭露和公布，是无法否认的。

崇祯继续说李珲授意姜弘立出卖军情的事更加可恶，朝鲜军和刘铤东路军行军到牛毛寨岭时，姜弘立居然派了三个使者去秘密向建虏通报，把东路军的行军路线和到达位置泄露给了建虏，阴毒地置刘铤军于死地。可以说建虏能布置设伏袭杀东路军，完全是朝鲜军出卖军情导致，因此李民寏记载建虏对俘虏的朝鲜军非常优待。

崇祯说李珲授意姜弘立出卖军情伏杀刘铤东路军的事情朝鲜自己也是承认的，毛文龙马上证实说天启三年李珲被推翻时，朝鲜宗亲府给他的呈文中就揭露过李珲和建虏私通，“密告师期，又阴教将领，使之投降，以至王师败绩”，说这李珲的罪恶该杀。

李倧承认了这事情，说因此李珲才被朝鲜全国上下厌弃废除，他才能取代上位。崇祯又说李倧也好不到哪里去，李倧上位后说要和明朝合力攻击建虏，其实毛文龙单独出兵袭扰建虏都有很多阻挠怨言，去年朝鲜边臣和建虏勾结想要突袭杀害毛文龙，也未必不是李倧授意，和明朝贸易获得的货物转手就卖给了建虏。以朝鲜现在的情形，再不监护，只怕朝鲜就要和建虏合力对付明朝了。

朝鲜君臣都不敢再有异议，崇祯就让张渊宣读准备好的圣旨，宣布从即日起，朝鲜正式被明朝监护，由姜曰广担任监护使驻扎王京，金尚宪领议政，沈光世左议政，洪翼汉右议政。郑凤寿备边司都提调并暂管禁军，其他官员暂时留任，等姜曰广上凭时还商议调整。平安道由毛文龙东江镇接管，咸镜道设镇，由咸镜镇总兵刘兴祚掌管。朝鲜国王李倧暂时移居江华岛，前国王李珲私通建虏坑害明军，押往北京审判。

处理完了朝鲜的事情，又传来消息，东江副总兵毛承禄等将领打了个大胜仗，接回了刘家兄弟和其他亲属，已经回到了岛上。崇祯赶紧让他们过来说明情况，率军的副总兵毛承禄、参将曲承恩、毛有杰（耿仲明）、游击毛有成还押着六七十个俘虏。毛承禄说这次率军深入不仅接回了刘兴祚的五个兄弟和一些亲属，而且攻破了萨尔浒城，割取了三千鞑兵首级，还活捉了六十九个，刘家五兄弟还带回来了他们掌握的五百多个部落鞑兵，造成了很大的震动。

刘兴祚正式向崇祯介绍了他的兄弟七个，除了大哥在天启三年复州事变里已经被奴尔哈赤杀害，其他几个按排行分别是刘兴祚、刘兴贤、刘兴基、刘兴治、刘兴梁、刘兴邦、刘兴沛，并且承诺他们七兄弟一定会把咸镜镇治理好，练出一支劲旅，配合毛文龙的东江镇彻底消灭建虏。崇祯鼓励他们像演义中宋代杨家七兄弟那样建功立业。

接下来在毛文龙的提议下在场将士在崇祯面前摆祭坛跪拜喝酒盟誓，共同齐心协力消灭建虏，就以活捉的六十九个后金俘虏砍了祭旗，徐敷奏等六个刺客也一起砍了，在场军民的士气都大受鼓舞。

最后崇祯又让张渊宣读圣旨，称赞了毛文龙的丰功伟绩，进封毛文龙为平虏公，并且承诺等消灭建虏，恢复全辽时封毛文龙为王。这也是崇祯和姜曰广、沈飞事先商量通过气的。历史上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个红江二线军官投靠了建虏以后都封了王，他不会比建虏更吝啬，以毛文龙的开辟东江镇，接出百万辽民的巨大功绩，封一个公是起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