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锦衣卫训练行动
汪汝淳也已经把那八件玉器出手了，获得七十多万两，要全给沈飞。沈飞坚持依约只收了五十万两，说最近北京城很多商人捐银，这个钱汪汝淳实在不想赚，就直接捐了吧，而且要求送到内帑，汪汝淳答应了，连带他之前出手那二十一串珍珠赚取的差价二十万两，一共四十万两又送进了崇祯的内帑里。
崇祯之前收到汪汝淳垫付的珍珠货款三十二万两，又裁减锦衣卫和太监省出二十万两，拔出五十万两送到昌平幽都山交给阎应元训练锦衣卫精锐，比之前答应的还多了十万两。这下六十万酒税加沈飞和汪汝淳的捐银，内帑又进帐了一百万两。
不过很快就来了要花钱的事情，汤若望已经从陕西回到了北京，和邓玉函汇合了，邓玉函奏报他打算马上动身返回欧洲去。先到南方接收选拔出来的一百个十五岁以下的童生，然后就去广东乘船去西洋，接受了留学任务的方以智也做好的随行准备。
崇祯就调拔了二十万两银子给方以智和邓玉函，作为一个使团不能太寒酸了，让他们在南方购买一些书籍和物品，作为送给欧洲各国的罗马教化王（教皇）的礼物，还交代买一些伽里略和开普勒可能感兴趣的物品。伽里略虽然历史上被判终身监禁还有五年，也已经被罗马教廷训诫过，要请他过来肯定也需要经过教化王允许，之前崇祯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对教化王的说辞。
原本这是一个公派性质的留学和挖人的使团，可以用朝廷的钱，不过这事情是崇祯在观星台小范围会议时决定的，没有和其他官员商量过，涉及到用钱的事情，肯定会有人习惯性反对。崇祯不想和他们多扯皮，反正现在内帑里有钱，就从内帑里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兑换成了会票给了邓玉函、汤若望和方以智三个领队，让他们南下开始了前往欧洲的旅程。
汪汝淳交给沈飞的五十万货款也是会票，平时日常的开销还是沈飞刚到的几个月出手第一批珍珠还没有花完的。除了早就已经贬值变成废纸的大明宝钞，明朝官方没有发行过纸币。“会票”是民间一些大商帮建立的钱庄等私人金融机构发行的，有点像现代一些商业票汇，具有一些小说里大额“银票”的功能，流通和使用已经很广泛了，很多商人出门经商携带的大额资本都是会票形式。
过了几天，又收到密信，阎应元训练的“教导连”已经差不多了。秘密训练营地安排是昌平城西三十里的幽都山里，北京城古称幽州就是源自这幽都山。外面有一片丛林，可以沿小路进入里面的一大片空地就是。这里永乐年间本来就是锦衣卫的训练基地，早就建有房屋，后来时间一长就废弛了，甚至都忘记了。
幽都山名字不吉利，附近居民很少，只有一些砍柴的樵夫偶然穿越丛林在里面就早废弃的房屋里过夜，崇祯查阅宫中旧档才查到昌平州里这么一处锦衣卫属地，现在连锦衣卫高官都不知道，正好符合保密需要。阎应元来了以后，雇了一些樵夫，和自己带来五十个辽东流落过来的少年一起，清空出了场地。
接着阎应元就出去招募人手，都是阎应元早年和父亲游历时结交或者听说过的有格斗能力的豪杰，明代武将的来源是世袭和武举，武举也是需要考策论，也有一定文化和军事水平门槛，就挡住了一大批只擅长格斗民间豪杰。锦衣卫中高层则是连武举都没有，就是世袭或者是有功官将亲属的恩荫，有很多无能的纨绔子弟，论打架恐怕连普及衙役都不如。明英宗正统末年，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被一群文官一拥而上乱拳打死，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可见锦衣卫的打架能力了。
虽然锦衣卫的名声不怎么样，阎应元直接是崇祯打算振作对付建虏为由，加上性情豪迈，谈吐爽快，经常几句话就化解了对方的顾虑，不少人不仅自己答应，还介绍了师友，很快就有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三百人备选，优中选中，选拔了一百二十人，连之前商敬石为首的十二人，一共一百三十二人就开始训练。
这些人学的也多是流传到民间的军中格斗技能，每一个江湖门派都相当于985或211水平的大学，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穆人清向袁承志介绍华山派门规还有什么“不仕、不保镖”之类，几乎就是普遍现象。
个人格斗能力和军队群体作战的技能是两回事，戚继光《纪效新书》就说过“开大阵、对大敌，比场中较艺，擒捕小贼不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只是一齐拥进，转后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进或退”？“平日十分武艺，临时如用得五分出，亦可成功；用得八分，天下无敌；未有临阵用尽平日十分本事，而能从容活泼者也”。
沈飞在《神雕》世界训练军队在军中普及的也只是加强攻防身体素质和力气的《龙象般若功》，只是作为追杀歼灭最后溃逃敌军的组建了高手团队，这些团队还是十几年时间用《全真内功》挂机出来的，每一个功力都不会差于二论五绝，或者就是亲传弟子大发五宝花蜜酒，但是这种做法是非常破坏武林实力平衡的，想想这批人的实力沈飞有些头大，不想在别的世界再这么干了。
而且全真内力十几年挂机时间已经算是快了，如果是少林七十二绝技，就更加恐怖了，练成一项起码就到六七十岁了，澄观说四十三年挂机小成一指禅速度已经列入建寺千年前三了，军队这样挂机想都不要想。
不过这些从小就学习格斗技能的人训练成军也有优势，毕竟他们基础身体素质，体力、反应、敏捷就比一般人强得多，胆量也超过常人。军中配合技巧，格杀动作虽然与个人武技有所差异，但是毕竟都是格斗动作，学起来会非常快，同样的一击，杀伤力也比普通人强得多。以这些人为基础，才有把握在两个月时间里训练成精锐，如果是普通人，起码要一两年时间。
冷兵器的训练，十天时间就配合自如，接着再训练火器，再由商敬石那十二个人为教官训练骑射，崇祯还让高文彩找了一些参加上萨尔浒之战、浑河血战和东江敌后攻袭战的老兵帮助阎应元传授战场经验，高文彩自己也作为教官，讲授锦衣卫在宫里需要遵守的一些规矩礼仪。
经过训练的这一百三十二个人，每个人都是精锐士兵，配合作战所向披靡，足以对抗一两千强军，每一个人也都能成为带兵的指挥员，这和现代一些国家级T1特种部队很相似，沈飞在《战狼2》世界里刷过海军特战队的技能，也查到过一些资料，知道顶尖特种部队要求每一个队员都必须具备连级指挥能力。
反正崇祯拔下来的五十万两银子足够用，完成基本训练以后，阎应元这一百三十二个队员每个人再去招募一百人，之后的训练是阎应元训练这一百三十人一天，他们再各自训练自己招募的一百人一天。
阎应元这边训练锦衣卫进展顺利。沈飞却在邸报和密信中里知道王在晋那边整顿京营却出了麻烦。王在晋作为兵部尚书要管的事情很多，无法亲自管京营的事情，就起草建议推荐了惠安伯张庆臻提督京营。张庆臻是勋贵，比较熟悉京营的开发部，也表现出一些想做些事情的雄心，崇祯和内阁审阅后批准，下了任命敕书。
可是没多久就出了事情，巡捕营提督郑其心上疏，说让张庆臻兼管巡捕营违反惯例。可是崇祯记得任命张庆臻的敕书里没有让他兼管巡捕营，一查才知道张庆臻听了一些人的鼓动，认为自己必须兼管巡捕营才方面整顿京营，可是他没有走正常程序上疏请求批准，而是向内阁的刘鸿训行贿，刘鸿训收了贿赂后，真的指使内阁中书舍人田佳璧改了敕书内容。
这事情一爆出来以后，对内阁和兵部的弹劾雪片一样，也有不少人为刘鸿训辩所，口水仗打了十几天，崇祯被他们吵得烦了，就让吏部尚书王永光会集九卿科道官员开会专门处理这件事情。会议商量辩论以后，张庆臻向刘鸿训行贿是证据确凿的。弹劾波及王在晋，说他也受了贿赂是没有证据。吏部和刑部处理结果，刘鸿训革职，充军流放代州。本来王在晋作为推荐人也要承担连带责任被停职，不过现在没有更适合的兵部尚书人员，崇祯把王在晋保了下来。
内阁就剩下韩爌和李标两个人了，经过廷推和抽签，增补了成基命、周延儒、钱象坤、何如宠四个人。韩爌本来是想为刘鸿训开脱辩解的，毕竟之前钱龙锡卷进了和袁崇焕勾结密谋杀害毛文龙与后金媾和的事情已经被拿下了，现在刘鸿训再出事，两个月内就有两个内阁成员犯罪被处理，他这个首辅脸上无光。如果只是指使擅改敕书，或许还只是有不同意见，可是还有受贿情了，而且还有弹劾指刘鸿训还有其他受贿行为，不只这么一次，就根本无从开脱了。
韩爌上疏要求辞职引退，崇祯知道这也是装样子的常规操作，官员上疏辞职，皇帝下旨慰留，这样才能挽回韩爌的一些脸面。崇祯也确实这么干了，崇祯想换的不是一个内阁首辅，是整套班子，外加进入战时状态的先军政治，这个还没有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历史上韩爌是崇祯三年一月才被批准辞职走人的，现在当然不会那么久，但是也不会让韩爌马上走人。
不过崇祯说这次刘鸿训事件给他提了个醒，很多道貌岸然、慷慨激昂的官员背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崇祯知道他的新班子和先军政治方案一出来，肯定会有巨大的阻力被群起反对，如果能事先搜集一些刘鸿训之类的官员的把柄，到时候拿出来把他们直接拿下，就能收到奇效。
崇祯的想法是派出精干锦衣卫暗中调查官员的隐密劣迹，可是官员太多，锦衣卫精干成员太少，出于保密也不可能大规模调查。崇祯的想法是按满清编的《贰臣传》名单调查，这些后来投降满清当了汉奸的官员人品靠不住，不怕查不出劣迹来。《贰臣传》一百二十四人，按对满清的贡献大小分成甲编和乙编，甲编五十三个汉奸，大部分是武将，文官十四个，没有崇祯元年就已经中了进士在北京当官的。
乙编里倒是找出10个现在就是北京任职的文官，崇祯找来高文彩，让他安排一个两百人的锦衣卫侦缉队派出去，对这10个官员进行全面调查，不只是在北京城里，还要去他们的家乡秘密调查，连他们没有当官之前的劣迹也要查出来。好在这10人都是北方人，路不远，可以省下很多时间，等到关键时刻拿下这10个人就足够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