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记忆里的伤痛,,
俞然很别扭的含在嘴里,突然瞧见我正在盯着他唇边的勺子,一怔,脸上又火烧云一般烧了起来。
不知不觉我们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安宁突然问:“喂,你有男朋友吗?”
俞然含在嘴里的咖啡差些喷出来,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扯了扯安宁的衣服。
我没有在意她口中的称谓,自动屏蔽了她的话。
直到她再次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我才回过神看着她。
“噢,,,好像没有吧。。”
爱情这种东西,好像并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诚如上所述,我确实没有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虽然我确实收到过类似于情书的东西。
不记得是哪年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吧,把一封极为肉麻的表白信偷偷塞进了我的书包里,回到家我还没来得及惊愕,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了过来。
我听着那个女人嘴里说着我贱,不学好的脏话,伸手就还给了她一个巴掌。
然后果断的搬出了那个家,离开时我从车里的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女人张狂的笑着,我就觉得。
爱情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了。
如果我父亲爱他的妻子的话,他就不会在我妈的葬礼上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也不会不管我的死活。
所以我拒绝任何除我圈子以外的人进入。
安宁这个女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或许只是偶然。
我有些慌不择路,站起了身,礼貌的道歉。
“不好意思,我可能还有事...”
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推开奶茶店的门便跑了出去。
思绪孑然崩溃,我的眼里没有泪水,干枯如旧。
因为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夜里,我把哭的权利用完了。
然后我要笑着,天塌了,我也要笑着。
.....
我买了一束栀子花,前往了市区外的墓区。
我站在她的坟前,看她埋在冰冷的泥土里,石碑上有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碑前放着干枯掉的花。
我记得她说过,在怀我的时候,父亲想要个男孩,说为了以后继承他的家业,可惜事与愿违,我是个女孩。
她总爱用额头蹭我的脸,说我长的像个瓷娃娃,在我的印象里,她的眼睛里总是汪着一眼笑意,荡漾着甜美的温柔,眼睛那么亮。
她总是说
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我呵呵的笑她,笑她的愚昧。
年小的我天真的以为衣食无忧就等于没烦恼,后来我才明白,根本不知道有钱人家的金丝雀被困在牢笼饲养的哀愁。
金丝雀失去了生长的天空,即便是再金贵的鸟笼,也无法给予它想要的自由。
我以为我的世界本应该像童话一样美好,我可以在我的世界里任性一辈子,可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
我才发现一辈子那么长....
天气很好,似乎这样的天气不适合用来悲伤。
口袋里响起了电话铃声,我掏出来一看,已经有不下十个的未接来电显示。
不用看,我也知道这个疯了般满世界找我的人是谁。
我犹豫着,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音符慢慢接近尾声,然后在挂断的下一秒又重新打了进来。
接通了电话,我没开口,对方也没说话。
隔着漆黑的屏幕,我可以想象到对方微微扶额,脸上挂着几分忧虑和担心的模样。
突然之间觉得安心,好像那么悲伤的事情也变的不再那么重要了。
对面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像是松了口气:“静静,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的世界很小,小到连藏身之所都被人一览无余。
我瘫坐在她的遗像前,低血糖的我有些无力。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对方沉默,停了几秒钟。
“好,你乖乖在那,我去找你。”他用哄小朋友一样的语气说话,让我莞尔一笑。
我还没回答,对方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打量了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监视我。
我就更无语了,世界这么大,他找的到吗...
一个个都是心急的家伙。
五分钟以后,在我已经找遍了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正要抬脚离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便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慢慢摇落下的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
“妞,上车不?”
我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理了理散落的刘海。
“你是怎么查到我在这的。”
聂谨恒的嘴角慵懒的划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勾身为我系好了安全带,这个距离太近,我听见他胸膛里面那颗灼热的心传来的心跳声。
他的头发掠过我的脸颊,有些痒。
“心有灵犀一点通...”聂谨恒歪着头闯进了我的视线,他的一张脸在瞳孔中极速放大。
我一巴掌打在他刚好凑过来的脸上。
“快说实话,你是不是派了人跟踪我。”
我正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不老实,想着还是捏他的耳朵更靠谱些。
没想到他先一步退了开来,摸着俊脸,一脸小媳妇样:“静静,你调戏我!~”
“谁要......”我差些忍不住爆粗口。
男人已经看到我眼眸之中逐渐散开的浅浅笑意,知道我沉重的心情正在兵临瓦解,聂谨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许,露出了他少能察觉的酒窝。
他若无其事的发动引擎,语气有些洋洋得意“你的世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出我的视线。再说,墓园里知根鸟叫的那么欢快,脑子稍微好用点就知道你藏在哪了。”
我微微有些挫败感,没想到这个男人心思这么细腻,我还一直引以为傲觉得这个地方他一定找不到。
不过...能有一个时刻在意自己的人在身旁,自己的内心,好像不再那么空荡荡了。
我撇过头,仍然装作那副“你就自恋去吧”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想笑,却突然瞥见。
车的后视镜上,倒映着那张笑的极为妖孽的脸。
我一瞪眼,“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它挖出来,叫你以后看不了漂亮妹妹!”
“无所谓,我想看的风景已经看过,想要陪伴的人已在身边,静静啊,我要是瞎了你可得负责!”
我实在说不过他,伸手不轻不重的捶了他一拳,这才谈起正事。
“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
“一切按计划进行,有我出手,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