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去清算
原始帝城巍峨，虽然其内部之景残破，却从来不失那份古朴与大气，城中每一座殿宇有股岁月才来的雄浑大势，威严无边。
告别那些正在依靠仙金本源之力补充己身的老弱与少年，此前那位老兵带着风烈在城中穿行着，他的精气神较前明显提升了很多，步伐坚定而沉稳。
风烈注意到了这位老人的非凡，这是位身怀七大古王之一——朱雀王血脉的强者，一身修为早已到了圆满至尊的层次，若非本源亏空太久，绝对有冲击极道至尊的可能。
老者脚下的速度很快，他的古祖是朱雀一族真真正正的源头，身负稀薄的仙王血，修行仙王经，速度丝毫不比同层次的大鹏、金乌等慢。
他们在城中穿行，很快便来到一座矮山前方，山上有一封死的洞窟，那里便是城中最后一位王者所在的地方。
这不是一座多么巍峨的大山，甚至于很不起眼，但山体上却能看到许多黑色的血迹，即便过去了很多很多年，那些血依旧闪着微光，有恢弘的仙道气息在其上流淌。
“黄道仙王大人，这便是此城最后一位王的住所。”
来到此地，朱雀王后裔的老者先是对矮山的方向行大礼，而后才转向风烈，认真开口道。
这是原始帝城的最后一位仙道强者，距离他上一次出手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即便作为城中活得最久的人之一，老者也不知道那位王现在如何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还活着。”
仙金道人颔首，目光紧盯着矮山上那早已封死的洞窟，片刻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令朱雀王的后裔不禁握紧了拳头，旧王为这座城付出了太多，活着是最好的消息。
“嗡！”
“原来有道友来了，恕我要支撑天渊，不能起身相迎。”
就在此时，眼前的矮山上也亮起了一道微光，似乎有目光扫过前来的众人，随后便是一声平淡的神念波动传来，回响在风烈等人耳畔。
这只是一道神念而已，没有威压、没有法力波动，有的只是源自大道的伟力，沉稳而威仪。
“拜见王上！”这般景象令老者泪流满面，就像是找到了多年苦熬的原因所在，不断朝着那矮山的方向叩首与膜拜。
“见过道友。”
“见过前辈！”
仙金道人、天下第二与风烈同样对那座矮山拱手道。
“请起吧，我非最初七王，只是石祖后人而已，勉强算是末代石王，最强时不过初成仙王，受不起仙金道人与天下第二一拜。”
很快，矮山中便再度传来一声轻叹，带着浓浓的疲惫与虚弱，似是里面的人在竭力向两大仙王还礼。
“你当得起。”仙金道人摇头，这无关强大与否，这位古王独自顶在原始帝城一个纪元，无论如何都应该受到尊敬。
言罢，这位古老的仙金王站起身来，单手一指，那被严密封死的古洞便坍塌了，他大步走进古洞之中，风烈与天下第二亦跟上，了解了所有的真相。
只见古洞深处，一位瘦得皮包骨的人形生灵正盘坐在黑白交织的祭坛上，那祭坛正不断得爆发出令生灵胆寒的仙光，疯狂抽取着那人形生灵的精气神，令他的状态很差，就连抬起眼皮都相当费力。
“这就是所谓的支撑起天渊吗？”仙金道人眯眼，自然认出那干枯的人形生灵正是此城的最后一位王，开口询问道。
“对，仙域的朋友给我们的最大帮助，足以让我们撑过这一纪元的力量，便是这座天渊。”这位末代的石族人王似乎用尽全力才勉强抬起头来，对仙金道人等人笑了笑，开口道。
“你自己死撑了一个纪元？”仙金道人低沉询问道。
“之前，还有一位王者也在，但他被异域几尊绝顶围攻了，死在城外，如今只剩我。”末代石王轻声开口道，于其中难掩疲惫。
他的状态真的很差，虽然言说曾有普通仙王的水准，如今气息却衰弱得像个普通真仙，这是太久的亏空导致的境界滑落，很难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撑下来的。
末代石王现在心底最期望的就是异域的下一次猛攻，届时他便能燃尽最后一缕生命之火，而后走向灭亡。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战死，是对他自己、对后人、对祖先最好的交代。
“轰！”
仙金道人颔首，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那座黑白交织的祭坛前，一把将末代石王拉了下来，而后自己盘坐到了那座祭坛上，任由祭坛疯狂吸收着他体内的法力。
“去歇几百年吧，之后我去把天下第二的王躯取来，我们两个负责天渊的消耗。”黄道仙金王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开口道。
说实话，对无缺的绝顶仙王而言，维持天渊的消耗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末代石王不仅要维持天渊，还要顶住异域一波又一波的消耗，反复重伤之下，状态好得了才怪。
“但这......”末代石王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仙金道人摆手打断了。
“不用多说，现在这个时代和之前不同，异域的攻势相对平缓，但二三十万年内必然会有一次猛攻，你更应该做的是重归仙王修为，否则依旧是拖后腿。”
“明白了，多谢。”闻言，末代石王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与天下第二一起走出了这片古洞。
一时间，空旷的古洞中只剩下风烈与仙金道人，他有些不放心地望着这位同族的古仙王，询问道：“前辈，您以后就在这原始帝城了吗？”
“暂时计划这样，”风烈话音刚落，仙金道人便颔首道，“这天渊需要有人撑起来，那个七王后人撑了太久，现在该我来了。”
“那您对我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风烈继续道。
“尽快成王，有能力的话就找找九天十地还有没有有机会归来的仙与王，我们的战力不嫌多。”仙金道人开口道。
他并没有让风烈长期留在原始帝城的打算，有天渊在，暂时没有那个必要。
“那行，我回头让孟天正派人支援这里的人道力量，顺便安排七王后人，他们撑了太久，该去后方安宁些岁月了。”风烈开口道。
“可以，后方的帝关终究不如原始帝城，此事你让后方的人斟酌。”仙金道人道。
“另外，我要去九天十地清算某些人，有关鲲鹏的也好，有关七王也好，后方有太多狗屁倒灶，要死很多人。”风烈开口道。
自始至终，他都没在原始帝关这些人面前提到罪血的问题，但这并不是说风烈把此事忘了。
相反，原始帝城的诸王后裔过得有多艰难，仙殿、妖龙道门的那些强者就有多该死，帝城的生灵在最前线拼命，九天十地的生灵在后方点火，此事会让原始帝城的人彻底心寒。
“你有数就好，”仙金道人自然明白风烈话音中的意思，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