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员到齐
乌黑黑的夜色,只有一轮弦月挂在天上,窗外一艘悬挂着玄青应龙纹旗帜的楼船,扯起弦帆,借着河风飞速北上。
谢书辞提着一壶酒往这楼上来,就看见宋鹤穿着一身缥色的裙裳,外搭一件玉色外衫,一头乌黑的秀发只是用一根发带扎起,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窗沿上,淡淡的月色落了下来,称的宋鹤搭在窗沿上的手愈发的白皙。
随后一起上来的林秋明和祁连看着站的显得局促的谢书辞感到好奇,祁连随即快步走上前一直手臂搭在谢书辞的肩膀上,谢书辞差点将手中的酒壶砸过去,看到寺祁连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祁连看着趴在窗沿边的宋鹤,想来是谢书辞这人看到这儿只有人家姑娘便不知如何开口,但是自个儿看着那个懒散的背影也局促了起来。林秋明看到两人的状态,只是微微的咳嗽一声。
宋鹤听到声音,撑着脑袋转过去“你们下去点餐,拿酒怎的这么慢。”从窗边的小塌上下去走到桌边,笑着说“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怕是都要醉在这月色中了。”
祁连听着这话觉得好玩问着说“姑娘说的这可不对,这人怎会醉死在月色中。”
祁连在桌边坐下,剩下三人也纷纷落座,宋鹤开口道“京都的天禄坊中有着天下最好的酿酒师傅,其中的名酒数不胜数,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建昭四年的琼楼宴。那日开封了一坛酒,一开坛那酒香就飘了出来,酒液倒入琉璃盏,看盏中的像是呈着月色,那时的新科状元宋为怀,醉酒后做一十五首,一盏浮屠醉瑶光的美名就传了出来。”
祁连晃着酒壶“想来姑娘也是深谙这壶中知道。”
“略知一二。”宋鹤微微笑着说,晃晃手中酒杯“就像这烧刀子,要用碗喝,用这酒杯就未免太过附庸风雅了。”
祁连大笑道“姑娘是个性情中人。”站起身来朝着宋鹤抱拳道“在下苍山剑道,祁连在此再次多谢姑娘白日里的救命之恩。”
“扬州谢家,谢书辞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宋鹤也抱拳回礼“宋丹歌见过两位公子。”
“在下林秋明。”
四人再次互道姓名后,谢书辞朝着宋鹤道“宋姑娘,在下想问姑娘对这前朝宝藏为何如此上心。”
“不瞒两位,我与表兄皆是族中庶出,不受家主重视,若是可以寻得前朝宝藏,想来日后在家族中也会有一席之地。”宋鹤看着谢书辞还是呆呆愣愣的表情,有继续说道“想来谢公子是家中幼子,懂不得我们这些人的求生知道。”
谢书辞愧疚的朝着两人道歉“是在下鲁莽了。”生怕再触及两人的痛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林秋明出来打圆场“不必如此,也是不甘于现在的处境想搏一把。”祁连一把拍上林秋明的肩膀“林兄,莫要担心,日后若是混不下去,小爷我罩着你。”
“那真是谢过祁兄。”林秋明微微侧身,醉过去的祁连一下子就趴在桌子上。
宋鹤噗嗤一声笑出来,戳着祁连的脑袋“这人要是去了天禄坊怕是要直接醉死过去。”
谢书辞也是一脸的无奈,宋鹤朝着谢书辞问道“谢公子,你可知追杀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谢书辞低头看着桌子道“我在白鹿书院收到家中的信件,只有两字,速归。未曾想在路上听到我家灭门的惨案,又幸的遇见祁兄与我一起挡住这追杀。”
随即抬头看向宋鹤“姑娘提醒我不要回扬州城,不知可是知道些什么?”
宋鹤看着那双眼睛,亮而有神,眼角还微微泛着泪光“我在扬州城内数日,官府公布谢家是亡于匪患,但是扬州城中照样是歌舞升平,也未曾戒严宵禁。”
谢书辞默默的不说话“你若是要想搞清楚真相,倒是不如同我一起找到这前朝宝藏,到那时一切真相皆可大白。”
谢书辞捏着酒碗不说话,一口气喝完酒,看着宋鹤道“我信你。”随即起身出门去,林秋明也撑着喝醉的祁连离开。
宋鹤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条江,能挂应龙纹旗的在这江南也只有清宁了,还有殿前司南下找谁,南边怕是去药王谷,为的是谁,还要再请药王谷的人。谢家这桩案子没有上报大理寺,怕是打算埋了起来。
宋鹤将一盏酒泼出去,酒液如同一条游龙直直的向着河中央而去。低声道“京都的风云永远不会停,你怕是日后再也没有清闲的日子了。”
一直灰隼从谢书辞房中飞出,在窗边的谢书辞正巧看见那游龙如河的一幕,控制酒水可以盘桓许久,这位宋姑娘的功力看来是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