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谲
诡异强大的小丑被五花大绑在舞台中央，无法动弹，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许诺。
“咕噜。”
许诺咽了口唾沫。
难道他想错了？
玉佩的存在，居然是为了封印小丑，那给自己玉佩的人，莫非并不是要害他……
等等！
许诺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或许，小丑对他并非有害？
想到这里，许诺抬头看了看小丑。
“唿唿嘿嘿！”
小丑看到他望了过来，顿时咧嘴一笑，露出了里面渗人的尖牙。
“……”
小丑也好，玉佩也罢，许诺决定先不去想这些事情，他得先从这里出去才行。
每次出现，都是毫无征兆的，也感觉不到过程，就是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了这里。
但上次离开，自己是从天花板上出去的。
许诺抬起头，剧院的天花板很老旧，但看久了后，他便发现了天花板上荡漾着古怪的波纹。
“要怎么才能上去呢？”
许诺刚这么想着，忽然全身一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向天花板上飘去。
下一刻，他已经回到了现实。
“回来了？”
许诺愣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股不真实感。
“咦，玉佩不见了？”
短暂的惊讶后，许诺猜测玉佩应该是留在了那座剧院里，封印着小丑。
小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剧院又是什么地方，那个玉佩又是谁给他的，为何会主动封印小丑？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涌上心头，让许诺的眉头愈发紧皱。
“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考虑这些事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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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某个距离许诺所在不远的位置，一片古怪如镜面的世界。
十几个穿着月白色制服的人，正在围攻一个巨大的、像是毛毛虫的怪异生物。
说是生物，其实也不尽然，因为这毛毛虫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外表覆盖的也不是绒毛，而是一只只同样半透明的手。
仔细看，怪物的皮肤上，隐约还有着一张张充满怨气的脸。
要是真有这样的生物，走近科学怎么也得再拍个十几集。
“快快，控制住了，符师输出啊！”
“有人受伤了，奶妈呢？奶妈救一救啊！”
“还有能抗的吗？顶上去，我蓄个大！”
面对这个怪物，这些穿着月白色制服的少年明显有些手忙脚乱，但在他们的攻势下，毛虫怪物还是逐渐支撑不住，发出一声嘶吼，倒在地上。
远处，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靠在一根杆子上，悠闲地看着那些与怪物厮杀的年轻人。
“沈队长，您看这批新人，还算合格吗？”
男人看了看一旁恭敬的下属，吐出嘴里的棒棒糖，漫不经心地说：
“一般吧。”
下属疑惑：“队长，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清除掉一只二级诡谲，而且无一人死亡，难道这还不够吗？”
咔咔。
男人将棒棒糖嚼碎吞下，含糊地说道：
“这算什么，我二阶的时候能单刷一只。还有，老董啊，这些新人没经验，你难道还没经验吗？”
他瞥了一眼那些年轻人，问：“诡谲和虚界的关系是什么？”
下属想了想，回答道：“诡谲，诡异力量与人世间的杂念结合而生。而虚界，是因为诡谲入侵现世，被现世排斥而产生的。”
“如果迟迟不能消灭诡谲，虚界就会扩大，诡谲会从虚界中突破，变成更加难以对付的存在，反过来，消灭了诡谲，虚界自然也会消失。”
男人点点头，抬头指了指天，“说得不错，那你看看，现在虚界有消失吗？”
下属一愣，抬头一看，这片古怪如镜面反射的世界虽然有所波动，但依旧保持着。
“奇怪，诡谲明明被消灭了，怎么会……”
不止是他，就连远处那些消灭诡谲的年轻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队长又剥开一根荔枝味棒棒糖，塞进自己嘴里。
“呵呵，这有什么难猜的。”
“无非是还有其它诡谲在附近，两个虚界融合了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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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手持工兵铲，走向烂尾楼工地外。
玉佩消失了，他将写有字迹的纸条收好，准备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后，再好好研究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
就在此时，许诺脚边忽然磕到了一处凸起的砖石，身体一个踉跄，一头摔进了草坪当中。
怎么回事？
人在草坪中，四周的杂草都掩过了头颅，许诺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摔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幸运并没有被动消耗，怀着疑问，许诺从草坪中爬了起来，随后便是瞳孔骤缩。
世界仿佛变了。
烂尾楼小区还是那座烂尾楼小区，但就像是被掩盖在了一层透明玻璃之后，所有的景物，都是被折射过的镜像。
包括天空，和脚下的大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许诺捏紧了手里的工兵铲，他只是摔了一跤，怎么就像是来到了平行世界似的。
难不成，脑子刚刚摔坏了，出现幻觉了？
身后传来哐当的声音，许诺回头一看，顿时傻眼。
同样被扭曲的路灯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影被绳子吊住脖颈，挂在了路灯上，但诡异的是，它貌似还活着，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瞪着许诺，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仔细一听，这家伙说的话让许诺毛骨悚然。
【看看你的……剩余价值……嘿嘿……】
许诺一惊，仔细一看，这家伙貌似有点眼熟。
再一想，这不就是这栋烂尾楼开发商的老板吗！
许诺查资料的时候见过，貌似当初因为破产后欠债太多，上吊死了。
死的地方，好像就是这座工地来着……
嘶！
想到这里，许诺顿时头皮发麻。
这不会撞到鬼了吧！
再瞧一眼，这家伙身上貌似是有一点透明来着。
吱啦——
大腹便便的鬼脖子忽然拉长，许多只粗大的手臂破肚而出，撑在地上，直接扯断了绳子。
眼看着展现解放姿态的鬼老板朝自己爬了过来，在幸运没有触发消耗的情况下，许诺头皮发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战术性撤退。
轰轰轰！
鬼老板浑身膨胀起来，显得比原来更加臃肿肥胖，但那些粗大的手在地上一撑，速度居然比许诺要快了不少。
二者的距离，在急速地缩小。
这样不行，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以往这种时候，幸运早就自己触发帮许诺解决问题了，但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幸运已经不再眷顾着许诺。
但奇怪的是，许诺还是能感受到自己幸运的总量。
能力应该也没消失啊！
许诺跑进花园，身后传来轰的一声。
回头一看，臃肿的鬼老板径直撞了进来，入口处的实木框架完全阻挡不了它。
它伸长脖子边的一只手，朝着许诺抓来，匆忙之下，许诺猛地挥舞工兵铲。
刷拉一声，工兵铲挥空了，好像打在了幻影上，径直从鬼手上穿过。
“没有实体？”
许诺瞪大了眼睛，但下一刻，就看到那只鬼手反过来，一把将工兵铲抓住，丢到了远方。
我不能打到它，它却能随意打到我？
许诺不敢赌，手里的家伙没了，他只能继续往后撤。
幸运不知为何没有触发，又遇到这么赖皮的玩意，诡异程度和小丑有的一拼……说起来，要是嬉命师小丑没有被封印，会不会出来帮自己？
许诺忽然眼神一凝，他记得小丑好像在他身上做过什么。
“如果它真不是为了害我，那留下的东西，也该发挥点作用了吧？”
许诺一个闪身，躲过了几只粗壮手臂的抓捕。
眼睛！
当时，小丑在自己的眼睛上留下过东西！
伴随着许诺的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幸运开始消耗了。
“我看到了！”
许诺的视野变了。
这个古怪的世界还是如一开始那样，镜面交错，但在许诺的幸运开始消耗之时，他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道道猩红与洁白的色彩交错，占据了周围的空间，覆盖了面前的鬼老板，也盖住了四面八方的建筑和空地，这诡异的一幕直接让许诺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许诺忍住了呕吐的感觉，他记起来了。
红为死，白是生。
面对鬼老板的逼近，许诺后撤一步，踩在了白色覆盖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