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沈早晨遇见小玲
沈早晨觉得江石谈恋爱有经验，毕竟在《真情》杂志社工作过，就鼓动江石也去西安参加考古学术会议。江石答应了，他到西安后与沈早晨住在一个房间。沈早晨问：“江石，你说说，为什么王玉霞为什么不愿意同我握手。”江石说：“本来，握手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很常见的礼节，男女教授参加会议，认识与不认识的握手很正常，也有一定的讲究，比方说，男女学者握手，应该是女学者先伸手。”
沈早晨说：“如果是男学者先伸手，女方可以拒绝。”江石说：“女方一般不拒绝，但会认为男学者不懂得礼节。”沈早晨问：“我先伸手，王玉霞拒绝是什么原因？”江石说：“因为王玉霞觉得你不是她的意中人，所以拒绝与你握手。”
几天后，考古学术会议散会后，欧阳旭邀请沈教授、江石教授一起上街去文物商店淘古董，顺便与自己的表妹见面。他们来到一家店铺。欧阳旭给自己表妹打电话，一个漂亮女子来到了商店，说：“表哥，想死你了。”
沈教授一听那娇滴滴的声音，不敢正视地偏过头，故意低头左顾右盼，装模作样在看文物。沈教授开始看茶具是三心二意，后来，他的眼睛开始发直，原来，他盯住了一个油亮的宜兴紫砂壶。他问：“多少钱？”
店主说：“200元。”沈教授连价也不还，就将紫砂壶买了。欧阳旭悄悄说：“一把旧壶200元，贵了。”沈教授低声说：“你不懂，这是清朝的古董。”
欧阳旭手一摆，说：“沈教授，江石教授、来认识一下，这是我的表妹，她叫贾小玲。”贾小玲的声音像银铃：“沈教授，江教授，你们好！沈教授，我看你是行家，我父亲想买一个紫砂壶，你能够帮我买一个吗。”
沈教授回答很干脆：“这里没有好的了。”“我虽然在茶社工作，但是，我总不知道什么紫砂壶好。”贾小玲有点套近乎的意思，说：“你是古董专家，能够给我讲一讲吗？”
沈教授当着店主、江石、欧阳旭的面，滔滔不绝地对欧阳旭的表妹贾小玲讲起来：
——上乘的紫砂壶，外观上应注重壶的把、盖、肩腹与壶身整体，比例协调，讲究四个字：第一个‘泥’字。泥是紫砂壶的基本制作原料，也只有用宜兴紫砂泥做出的壶，才具有使用、收藏价值。紫砂壶的保味功能，在于紫砂泥独有的双透气孔结构，这种结构，使紫砂壶装茶水，能较长时间不变质。
第二个字是‘形’字，紫砂壶的‘形’千变万化，经历数代工艺师的填补增益，如今的紫砂壶已是‘方非一式，圆不一相’。不过，考虑到茶文化所推崇的‘超世脱俗’宗旨，外形古雅、朴实的紫砂壶是购买首选。
第三个字是‘款’字，这是指壶上的铭文、图案等。主要考虑两点：其一是铭文和图案的作者是谁？其二是欣赏这些图案的内涵。
第四个字是‘工’字，这是指紫砂壶的制作工序。一把好的紫砂壶，需要经过数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只有每道工序都严格把关，才能使紫砂壶外形新颖，款式别致，使用舒适。
对于古壶来说，市面上有两种造假方法，一是擦皮鞋油，将泥料的表面做旧，像人手经常摸的样子。二是用强酸腐蚀做旧，看上去有古旧感。三是将紫砂壶涂上白水泥，再用水去泡，做成出土效果。新壶的造假，或模仿名家印章雕刻，或臆造名家款式。
沈早晨还说：“鉴定紫砂壶的真伪，一是从亮色上看。真正的紫砂壶体重、色紫，因为长期为人手抚摩，上面呈现出鲜润的光亮。而新制的紫砂壶，一般说来质地都比较疏松，颜色偏黄，有光亮的少，无光亮的多。即使有光亮，也是用白蜡打磨上去的。再从文字上看，旧壶的款都是用阳文，字体极为工整。新壶如果用阳文，字体因为摹仿或显呆板，或笔画长短粗细不一。如果是用旧壶加刻新款，则所刻文字为阴文。”
欧阳旭悄声对沈早晨说：“要你来谈恋爱，不是上课的。”他们准备出门，沈教授的提包忘了拿，有一个青年光头将他的包提上了，掉头就跑。贾小玲眼尖，冲上去抓住那个光头的手臂：“还沈教授的提包。”
那个光头不让拿，飞起一脚，贾小玲来个水底捞月的动作，用手抓住那男的脚，接着，使劲一推，来个顺水推舟。那男的摔了个仰面朝天，贾小玲弯腰硬硬地将提包给夺了回来。接着，贾小玲主动地与他并排走在一起。
沈教授说：“刚才你的身手敏捷，动作精彩，那个男的一下被你制服了。”欧阳旭自豪地说：“我表妹在茶楼当女子保安，她在江城大学读的就是女子保安专业。”贾小玲一笑，露出脸上的酒窝。沈教授无话找话：“小妹原来是女保安，你原来从来就没有提过，你们是什么亲戚？”
贾小玲介绍自己：“表哥欧阳旭的妈妈是我妈妈的姐姐。”沈教授笑了，他递了一张名片给女子：“我叫沈早晨，与你表哥是同事，也是朋友。”贾小玲看见沈教授胸前的出席证说：“沈教授，你好！我打算回武汉找工作，请多关照。”
沈教授的话开始多起来：“我的同学在旅游局当领导，可以介绍你去一家宾馆工作。”贾小玲笑了：“那好，我早就不想在茶楼干了。我去辞职，明天也同你们一起回武汉。”欧阳旭说：“我还有点业务没有办完，这样，你们先坐火车回去吧。”
欧阳旭说完，将沈教授拉在一边：“为了给你制造谈恋爱的机会，我故意让你们坐火车回武汉，你可要善于抓住机会哟。我呆一天，我与江石教授一起坐飞机去南海省。”
接着，欧阳旭又将表妹拉到一边，说：“你已经离婚了，找个没有结婚的男人不容易，何况是个博士后、正教授。你要珍惜。尤其是，沈教授是知名的古董专家，收藏古董容易发财。”
表妹说：“表哥，我会把握机会的。我不知道，他给我找工作有把握吗。”欧阳旭说：“应该没有问题，他实在没有办法，你表哥去替你找工作。”沈早晨与贾小玲一起去一家餐厅吃了一份快餐，沈早晨要结账，贾小玲动作快，将费用付了。他们然后一起去买火车票，一起登上火车的硬卧铺车厢。他们是面对面的下铺，睡不着，就面对面坐着轻声谈天。
贾小玲仰起漂亮的脸蛋，对沈教授说：“我最愿意同教授一起谈话。”沈教授笑了，似无意似有意，说出一声：“真是有缘。”沈教授正在读《山海经神话》，读累了，放在台子上。贾小玲接过书来一看，说：“咦，这是《山海经神话》，我喜欢读这样的小说。”
他们在交谈时，双方既热情，又颇谨慎。沈教授想发起爱情的进攻，又怕受挫折。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贾小玲想抓住这个高级知识分子，又怕对方嫌自己轻浮。谈起神话，双方没有拘束了。贾小玲说：“好多地方的人，都知道九头鸟是湖北人的代称。我表哥说，九头鸟是一个仙鸟。”
沈教授说：“九头鸟就是神鸟，原名‘鬼车’，长有十个脖子、九个头。据说，它的第十个头是被猎手射掉的。那个没有头的脖子，不断地滴血。”
贾小玲说：“《山海经》里的神仙名字真怪，听说还有一个叫穷奇的。”沈教授回答：“‘穷奇’是《山海经》中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象狗，靠吃人为生。据说穷奇经常飞到打架的现场，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穷奇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古人也把那种不重情意、远君子近小人的人称为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