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成了小师叔
“你以后跟着我学制毒，愿意吗。”顾子西摸摸脸上的假胡子，看向沈珺。
“愿意。”沈珺顿了一下。
“但是子西师傅，你为何不嫌带着我麻烦？虽是我要跟着你的，也是你救我在先。我以为比起被牵连，舍弃我，对你来说更划算。”沈珺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有趣，沈珺，什么是划算？你又如何衡量？你怎知保你不是我有心利用呢？”
“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也被困于这样的囹圄。”顾子西挑眉。
“那么……能被你利用，也是我的幸运。”沈珺笑起来，比起做没有价值的附庸，她更愿意她有价值被利用。
何况，一直占便宜的是她。
*
第二日清晨，本在睡梦中的顾子西，被客栈外的吵嚷声烦醒了。
“有什么好吵的。”她打开窗户，房间在三楼，下面景象一览无余。
而刚醒的她听力刚好特别好，连百姓的窃窃私语都听得很清。
“怎么了呀？这是怎么了？”这是一个新围过去的百姓。
“哎呀，你看那张，听捕快说那上面的江湖女杀手，带走了尚书府二小姐不说，还暗算了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另一个百姓指着告示示意他看。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你昨天晚上没看到有官兵巡逻吗？吓得我和我家那口子早早熄了灯，连我儿子的功课我们都没让他做。”一个大娘接话道。
“可不是嘛，今天还锁了城门，我们一家原本要回家省亲的都出不了城，肯定是要逮这个杀手。吓死人了，这谁敢把他的行踪往上禀报啊，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老百姓痛下杀手。”另一位大娘接过话来，说话有一阵后怕。
顾子西一手摸着下巴，默默听着，这太子效率还挺高。
“你们说，那杀手会不会是二小姐请的？怎么那么凑巧？”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女声吸引了顾子西的注意。
和那天叫住沈珺的女声几乎没差。顾子西顺着声音看到了女人的脸，就是那个丫鬟，她蹙了蹙眉。
“这可不当瞎说。”
“是啊，好好的，谁会想犯下这种大罪。”
一道道不赞同的声音响起。
这时，粘好另一张告示的捕快声音再次响起。
“凡提供尚书府二小姐沈珺行踪者，赏金百两。”
有前面一张杀手的逮捕令作为铺垫，百姓们反应倒不是很大。
“若有知情不报者视为杀手同伙，一同问罪！”
顾子西扯出一抹笑，还有惩罚政策，真是好计策。
“说的真好。”她甚至开始赞扬，此时，敲门声响起。
“子西师姐，我端来了早饭。”
是沈珺，昨日与她短暂交流之后，顾子西决定代他师傅收沈珺为徒。于是她的称呼变为师姐。
“进来，你听见楼下的热闹了吗？”顾子西笑。
“听见了，我不怕。”沈珺也笑。
“那我给你易个容，顺便你观摩一下我是怎么给自己易容的。后面也要学。”
“好。”
*
“师父，你回来了！”一少年兴冲冲地从屋内向她们奔来，手里还捏着颗药丸。
顾子西抓着旁边的沈珺一个闪避，“江奕，你要敢对她试新毒，今天，明天，后天都别吃饭。”
“师父，你误会了，这是解毒丸，我怎么会做那么下作的事。”江奕赔着笑脸。
“哼，上次你趁你小师弟不注意，把他的一颗糖葫芦换成了新制的百香丸，导致他走哪儿蜜蜂跟哪儿。上上次你给你小师妹的饭食里下了蒙汗药，她倒头睡了三天。”
“只有你二师弟聪慧，把你们俩的酒杯互换了，反将一军。”
“这次倒好，藏都不藏了，当着我的面，想咋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顾子西毫无形象地翻白眼。
听完，沈珺绷不住了，这是啥人啊？感觉以后小命休矣。
“咳咳，师父，真误会了，我是来迎接你们的。只是来的太急，顺手把毒丸带着了。”
“这是新来的师妹？”
见顾子西识破他的伎俩。他也不装了，把话题扯到沈珺身上。
沈珺扯了扯嘴角，被这货盯上感觉不太妙了。
“沈珺，你师叔，我师妹。”
“江奕，我大徒弟。”
顾子西将二人介绍给彼此。
“师叔？可你也不像会使毒的。”江奕一脸怀疑地看着沈珺。
“师侄，多谢关心，子西师姐会代师父教我的。”
“那这颗毒丸送给师叔做见面礼吧。”江奕呲个大牙笑得纯良。
“……师姐，你帮我代收了吧，我后面再找你要。”听了他前面的种种事迹，沈珺实在不敢伸手拿，他诡计多端的很啊。
“江奕，皮痒了？搁这儿使心眼子。”顾子西瞅他一眼。
不出所料，这个药丸是接触了就会中毒。真正的威力，在捏炸之后会更大。
“去把你师弟师妹们叫来，认认小师叔。”顾子西吩咐他。
“……好的呢。”江奕十分狗腿的离开，毫无被抓包的心虚。
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了。
“子虚，二徒弟。”
“陈阳，三徒弟。”
“顾晞晞，小徒弟。”
“这是你们的师叔，沈珺。”
双方互相打了招呼。沈珺看着这三人的笑，心才稍稍放了下。这才是真的纯良的笑，那个大的是装的。
“好了，子虚留下，晞晞带你师叔去后山的药田，然后你们各忙各的去吧。”
待只剩子虚一人时，顾子西开始交代。
“子虚，教你小师叔认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另外，对于朝廷对我的逮捕令和你小师叔的追踪令，差人去处理一下，你有经验。”
“好。”子虚回答。
“师父，自从我开始，你每带回来一个人就会被朝廷逮捕一次，我都习惯了。小师叔是遭遇了什么被您救的？”
对于自家师父的行径，子虚有点无奈，又习以为常，于是每次的询问也成了习惯。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有点好奇。
“我前几天在那个无峰崖崖底休息，之后去半山腰采药，发现那儿的破房子突然来了一伙儿人，本来没在意。”
“前天嘴有点儿口渴，也想去找找吃的，就在那边的厨房悄咪咪转了一圈儿。巧不巧？正好看到有人让你师叔在三种死法当中选一个，嘿，没想到，你师叔一点不怕死，于是我就出手相救了。”
“也算是为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呢。”
“……行吧，很合理。”子虚自动忽略了自家师傅的不靠谱。
至于师父是怎么把人忽悠过来的，他没问。
也许人家跟他一样，是莫名崇拜，于是拒绝了师父给的另一种换个地方生活的选择。
他师父有善心，但不多？也许小师叔是被她的奇葩吸引了？
“为师去睡觉了，让人把饭给为师送来哈。”顾子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她的卧房。
“……好。”
子虚内心:回来就睡觉……唉，过一会儿我还得去教小师叔认药。
为什么师父这么爽。他也想。
“小子虚，不要偷偷想为师的坏话哦。”顾子西回头一笑。
子虚吓得抹了把头上的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