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文习武

三天后，盖聂被传授了一卷鬼谷吐纳术，正式转修鬼谷功法，适应鬼谷内力运转，熟悉招式变化，顺便突破后天境界。

十天后，他被授予了《鬼谷子•卷一》，即捭阖之道，识人心，知人情，夺人耳目，引人思虑，是为诡论雄辩之才。

这也是为何鬼谷传人虽少，但无不扬名列国，虽一人而胜百万雄师，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开篇便言人心，喜怒哀乐，虚实刚柔，勇怯忠逆，习性情感，皆心道也。

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

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

中篇便言知人，观其行迹，闻其言语，以言诱之，以语反之，通识人本。

审定有无，与其虚实，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微排其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实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或开而示之，或阖而闭之。开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阖而闭之者，异其诚也。可与不可，审明其计谋，以原其同异。离合有守，先从其志。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

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轻重，圣人因而自为之虑。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内⑩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

后篇便言说人，吉凶福祸，忧乐得失，荣辱利害，顺其意，警其恶，追其始，望其终，左右联动，因以事成。

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也。必豫审其变化。吉凶大命系焉。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此皆由门户出入。故关之矣捭阖，制之以出入。

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

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

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

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

尾篇便言动人，好言恶语，激情悲伤，感人动心，前后呼应，因以圆满。

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可以说人，可以说家，可以说国，可以说天下。

为小无内，为大无外；益损、去就、倍反，皆以阴阳御其事。

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隐而入；阳远终阴，阴极反阳。

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阴阳相求，由捭阖也。此天地阴阳之道，而说人之法也。为万事之先，是谓圆方之门户。

捭阖纵横之道，察人察己，观心观性，体言体行，认清人心、人性、人情，明知人由、人难、人欲，洞悉一切。

一月后，鬼谷子开始教习鬼谷基础剑招十二式，虽然是基础剑术，但却变化无穷，可由简化繁，由守化攻，由迟化快，由柔化刚，由正化奇。

在清溪中，在松林中，在斜坡上，在雪峰上，全是盖聂练剑的影子，就连老虎、豹子、毒蛇、河鱼也变成了他的试手对象。数月之间，落叶不归根，石壁现浮雕，木偶成山，石像成林。

据说鬼谷剑法全是由基础剑式演变而来，到了高深境界，剑式只是一种攻击手段，无谓高低，其中的剑意、剑势、剑道才是重中之重。

平日里，鬼谷子偶尔也会找他对弈、辩论、比剑，其余时间让他自行翻阅鬼谷藏书，其中不乏上古史册、天文地理、百乐百工、千虫万兽、花草图集、灵药奇毒、兵书韬略、礼法刑赏、农牧渔林、货运贸易、算术测量、推演变化等世间奇书。

半年后，鬼谷子开始传授他更多的鬼谷奇学、奇物、奇事、剑技、术法、兵略等文武之道。自此盖聂每天盈浸在学海之中，窥探天地之道，磨砺己身，磨砺己性，磨砺己心。

直到鬼谷子收了第二个徒弟，盖聂已经在云梦山度过了整整七年时间，学完了《鬼谷子》十四卷、《持枢》、《中经》、《本经阴符七术》等鬼谷著作。

其中《鬼谷子》包括了捭阖、反应、内揵、抵巇、飞箝、忤合、揣、摩、权、谋、决、符言、转丸、胠箧等十四卷，侧重于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技巧，强调谋略的隐蔽性与变化莫测。

《本经阴符七术》包括了盛神法五龙、养志法灵龟、实意法螣蛇、分威法伏熊、散势法鸷鸟、转圆法猛兽、损兑法灵蓍等七术，主张修道养德、调神养心、仿生导引、动静结合。

在武道上，盖聂不仅学习了清溪剑法、云峰剑法、万松剑法，还习练了鬼谷纵剑术，成为了这一代的纵派传人。

在兵法上，鬼谷子讲解了《六韬》、《孙子》、《吴子》、《司马法》、《鬼谷兵书》等，从天下、国家、君王、将领、士卒、天时、地利、粮草、兵甲、纪律、对战、谋战、攻城、守城等议论行军作战之事，甚至师徒两人进行兵棋推演。

当然，盖聂还自学了药学、法学、道学、农学、商学、工学、礼学、乐学、算学、史学，基本上查看了所有鬼谷奇书。

若不是鬼谷门规，纵横传人只有交手之后，才能离开云梦山，真正入世，恐怕盖聂已经回家探望父母了。

不想直到七年后才有人第二次闯过云梦山来到谷中，通过了鬼谷子的考验，正式收为徒弟。

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盖聂记忆中很模糊的一个白发少年，名叫卫庄，来自韩国，今后的鬼谷横派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