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晋息兵
夺得巩县之后，五万军队北上汇合赵军，共计十万兵力，诈称十五万。
一番商议之后，由盖聂率兵看守河内，威慑洛阳，司马尚与白亦非率领七万人向北攻打上党，以解赵国之危。
得知秦国增兵十五万，赵国发代郡之兵五万攻打太原，魏国增兵三万于河内，韩国增兵两万于巩县。
而此时蒙武军终于有了消息，原来是逃到了齐国，得到了齐王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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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上党和太原告急，秦王急命王翦前往上党，又命杨端和领兵三万前往晋阳，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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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手中兵马扩充至六万后，便把眼光看到了洛阳。而洛阳守将是桓齮，乃一员老将，曾虽白起征战，手中也有六万兵马。
想着如果自己不下先手，对方就可能要行动了，盖聂果断派出两万军队，以乐川为将军，向西攻打武遂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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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武遂陷落。
秦国又是一惊，本以为魏国已经恢复国土了，没想到他们还想染指河东，可眼下秦国已经没有多余的兵马了，又正值秋收，只能命桓齮北上阻击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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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桓齮看着手中的情报以及王令，也在思考着该如何阻止魏军动向，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向东攻克巩县、成皋，威慑韩魏；二是北渡孟津，与魏军接战。
如果向东，那盖聂说不定会趁着洛阳空虚来攻；如果向北，那盖聂肯定就会半渡而击了，这都不是很好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就都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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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
听闻孟津南面有了动静，盖聂以为桓齮还是忍不住要渡河了，再次传令给武遂方面，让乐川继续向北进军，占领更多城池，给咸阳方面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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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了五六天时间，桓齮军还是在孟津南岸徘徊，盖聂心中有些怀疑，于是命人前去打探。
果然，南岸秦军只有万人左右，哪里是想着渡河，分明是在防着魏军渡河。
“报上将军，巩县已被秦军袭破，两万韩军被斩首一万五千，另外五千逃到了成皋。”
这时一斥候入帐单膝跪地上报道。
盖聂点了点头，又挥手将他打发下去领赏。
绕着沙盘走了两圈，确实只有孟津一处渡河比较平坦，水势也温和许多。
当天，盖聂便下令召集三万军队于河水北岸，与秦军对峙起来。
同时传信乐川，遣万人回到河水北岸。
暗地里，他又派出三千精卒前往河水上游的向县，以许洪为将，准备在那里悄悄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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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支兵马横渡大河，平阴城被袭破，许洪率人稍作调整，便往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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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天，计算着时日差不多到了，盖聂便下令全军开始佯装渡河，吸引一些秦军的箭矢，先试试他们的能力如何。
转眼便是傍晚了，两军都有些疲惫了，只是隔着老远地射上几箭，颇有些应付了事，士卒都放松下来。
突然，秦军后方杀声响动，可士卒却是饿着肚子，又手脚酸痛，遇上的又是魏军精卒，完全不是对手。
而另一边，盖聂看见对面有魏军的红旗晃动，秦军又慌乱无比，当即下令全军渡河，两面夹击秦军。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结束了，秦军战死三千，被俘七千，而魏军伤亡不到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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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盖聂命五百魏军换上秦军甲胄，又以一个招降的秦军五百主为首，前往洛阳骗城。
以两千魏军为先锋，先行支援那五百人；然后亲自带领近三万人为后军，准备一股气攻占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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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
“我乃孟横将军麾下五百主赵平，乃是为了押运粮草而来。”
一番对话后，城楼上的将领果然命人打开了正门。
五百人随着赵平一步步走向了城门。
刚入城内，赵平身边一屯长暴起杀人，同时发出大喝“杀”。
此人便是宋渠了，先前因为守城，未立多少功勋，此次特地冒险请战。
“杀”“杀”“杀”
五百人齐齐大喝，拔出腰间佩剑，裹上红巾，就往一旁的秦卒杀去。
而城门下，也被他们以木板车、木柱给堵住了，连巨石也放不下来。
不久，魏军接连入城，城墙上竖立起了魏军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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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子时，洛阳城内彻底安静下来，未投降的秦军全都死了，除了少部分逃出城外。
而秦军的粮草却被魏军全部缴获，由于时间太紧，秦军将领根本没想到粮草之事，只想着如何抵御敌人和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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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偃师，桓齮骇然，河岸边的一万秦军居然损失殆尽，未有一人逃出，现在洛阳更是落入了魏军之手。
不过几天时间，居然就损失了两万秦军，他手上也只剩下了四万秦军了，眼下粮草更是被盖聂夺走，他只能无奈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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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斥候来报，桓齮军绕往了伊阙方向，盖聂不知真假，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洛阳的价值可比其他城池大多了。
且桓齮只有四万兵马，而盖聂还在大河两岸布置了近一万兵马驻守，眼下洛阳又不缺粮草，至少够大军三月之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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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齮本想以疑兵南下，引动魏军，主力夺取洛阳，不想盖聂竟然无动于衷，只好重新聚兵，率领四万人马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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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秦军动向，且偃师、巩县空虚，盖聂派孟津五千兵马，以宋渠为将，前去占领。
韩国虽然心有不满，但毕竟是他们自己失守的，魏军又是从秦军手中夺下的，他们只能心中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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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本就集中不多的兵马，也为了三晋同盟，盖聂便派人面见魏王，将这两县送与韩国，又建议在此扶持周室，以三晋联军驻守于此，共抗秦军。
而盖聂一年内光复魏土，魏王也更为倚重于他，凡是盖聂建议，几乎没有不允许的，这次也不例外。
魏使来到新郑，赠韩国两城以示友好，韩王欣然接受，又往洛阳增兵三万，暂且听于盖聂麾下，以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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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党。
张唐手下兵马补充至十万，与庞煖交手再次占据上风。
为了抵御韩赵联军，王翦领兵七万与其交锋，多次挫败司马尚、白亦非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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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
五万赵军的主将乃是李牧副将孙驰，多年来与胡人交手，乃是一员悍将。
而晋阳守将乃是杨端和，素以稳重出名，此番与孙驰对战，互有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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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九月下旬，为了挽转三晋局势，盖聂亲自领兵四万五千人向西而去，诈称两万兵马。
又以许洪留守洛阳，与盖聂互借身份，领兵一万五千，诈称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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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以典庆为先锋将军，率领五千精锐连袭三城，又向着新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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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伊阙，桓齮又是一惊，盖聂这是想着兵寇函谷么，区区两万兵马就敢西进，他是哪来的胆子。
可不管如何，他都不能无动于衷，否则咸阳城内就该有人污蔑于他了。
当天，四万秦军就往函谷方向赶去，欲要将“两万”敌军包围于此。
…………
武始城下，桓齮派兵四面围城，欲要全歼城中这五千兵马。
傍晚时分，尽管城上敌军伤亡惨重，可依旧不为所动，且城上将领自称魏丘，乃魏国上将军麾下，更是夸口“城在人在”。
而秦军已经伤亡了七千人左右，可依旧难以撼动此城，就连桓齮也直皱着眉头。
突然，秦军身后传来阵阵杀声，大军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桓齮来不及调转军阵，就被魏韩联军杀了上来。
秦军已经围城一天，又未进食，而联军以逸待劳，士气高昂，没过多久，桓齮军便溃败开来。
仅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桓齮率领三千人逃向宜阳，两万秦军覆灭，一万被俘虏，联军伤亡仅五千人。
而守城士卒牺牲了三千余人，剩下近两千人个个带伤。
黎明之后，盖聂留下两千人和三千伤兵，率领剩余的两万八千人南下诸县，又命典庆向西攻陷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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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天时间，盖聂便连克伊阙、高都、新城、阳人、宜阳等地，令秦国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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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
秦国朝堂一片寂静，无人敢轻易发言，而秦王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虽然上党秦军略占上风，可赵国尚有能战之将兵，韩将白亦非也略有才能，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但在三川郡，杨端和、桓齮接连败于盖聂，不仅丧兵失地，就连函谷关都暴露在了魏韩联军的眼前。
更别说只盖聂一将，便于一年内连灭秦军近二十万，尚且未曾一败，足以令秦军胆寒。
不知过了多久，相邦吕不韦起身道：“王上，如今已是十月，各国军队都已疲惫，不如大秦派出使者，与三晋暂且息兵。”
秦王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面向众臣：“诸卿以为如何？”
“臣等赞成此事。”
“那议和之事便交与相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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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秦与三晋罢兵息战，赵得晋阳以北土地、东郡北部，魏得东郡大部、河内、洛阳西北，韩得三川大部。
而盖聂之名更是威震天下，数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可谓当世名将。
为了嘉奖盖聂之功，魏王直接封其为濮阳君，简直享受了昔日卫国君主般的待遇。
且在韩国，韩王直接虚授了盖聂上卿之爵，还特意拜了卫庄为将军，暂且领兵两万人。
虽然卫庄很不甘心，但为了流沙，在韩非的劝解下，他还是领下了韩王之命。
…………
在魏国上下一片欣喜之时，盖聂却独自觐见了魏王。
“见过王上”
“濮阳君请起”
君臣一番礼节之后，盖聂开口道：“臣有一件大事，必须告诉于王上。”
魏王也收敛了笑意，凝重地问道：“不知是何要事？”
“禀王上，我魏国虽然光复了土地，但全国可战之兵不过十余万，余者全是壮丁，尚无守土之力啊。”
魏王急忙道：“爱卿有何良策？”
“臣请大王行武勋制度。”
“何为武勋制度？”
“杀敌一人，赏田一顷；
杀敌两人，益田一顷，赐爵下士；
杀敌三人，益田一顷，赐钱五千；
杀敌五人，益田两顷，赐爵中士；
杀敌八人，益田三顷，赐钱五万；
杀敌十三，益田五顷，赐爵上士；
杀敌二十，益田十顷，赐爵下大夫；
斩获五百，益田三十顷，赐爵中大夫；
斩获两千，益田百顷，赐爵上大夫；
斩获一万，益田千顷，赐爵亚卿；
斩获三万，益田三千顷，赐爵上卿；
斩获十万，益田三万顷，当可封君。”
魏王一惊道：“这不是和秦国的军功制差不多么？”
“大王，如今天下唯有秦军士卒最强，可见其军功制之厉害，若是魏国不能效仿，除非世代有良将，否则魏国终究难以抵挡秦军。”
魏王点了点头，又郑重道：“若无上将军，便无今日之魏国。上将军尽管去做吧，若有事情，均由寡人担着。”
…………
不出一月，魏国施行武勋制度就传遍了各地，而魏国士卒个个神情振奋，军队也都仿佛焕然一新了。
跟随盖聂立下大功的士卒更是得到了重赏，形成了好大一批的新兴军功贵族，就连战死的兵丁也受到了厚重的抚恤。
魏国各县男丁参军热情高涨，更是有人大呼“好男儿必有封君之志”。
就连不少被俘秦兵也踊跃加入了魏军，因为秦国可没有标明封君的功劳。而且秦国军功有二十级，但魏国只有十二等九爵，似乎后者更为容易。
…………
消息传到各国，无不震惊，秦王更是连摔了一车奏折。
在新郑，韩非望着大梁方向，心中止不住的敬佩和羡慕，只望自己也能使得韩国变法图强。
卫庄握了握剑柄，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不知何时他自己才能带着军队纵横列国。
而阴阳家，罗生堂下，东皇太一也敢确定了一件事，魔星必是盖聂无疑。
他刚想下山，去见见这个魔星所在，就被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堵住了去路。
一番激战之后，东皇太一身体微微颤抖，右手更是鲜血淋漓。
“你是天人境界？”
灰袍老者并未回答，反而背着身子说了一句，“鬼谷之人，你动不得。”
随后，老者便消失在了山下。
东皇太一牙齿紧咬，许久才冷静下来，而后返回了秘境养伤，却从未再提起过这件事来。
…………
短短两月，盖聂便重新组建了十五万营卒，又征集了十万县兵，使得魏国的常规兵力在二十五万左右。
且魏卒战力仅次于秦赵，魏国国力也和赵国相差无几，虽然依旧以赵国为首，但魏国实力却已经今非昔比了。
但新兴的军功贵族却和旧贵族之间产生了无数龌蹉，朝堂文武也对立了起来。
可盖聂却不能越职做事，依旧拿这些无能文官没办法。
若是被他掌控了文武要职，那魏王又该如何作想。虽然他才掌兵一年，可他的威望却是实打实的，比之信陵君也不差，更有“一人中兴”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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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国就对盖聂恨之入骨了，不仅覆灭了二十万秦军，更夺走了秦国三郡之地，还都是富庶之所，乃是几代秦王的心血所在。
相国吕不韦更是气急，不惜私下派人前去诋毁盖聂，离间魏王与其的关系，又暗中收买魏国大臣，要让魏国上下不得安息。
不管如何，秦国算是数年内也没有东出的能力了，毕竟连宜阳都被韩国夺回了去，函谷更是被魏国堵住了路口。
加上成矯叛乱、张唐损兵，秦国共失去了近三十万兵力，没有十年时间根本难以恢复，天下一统之势再度混乱。
仅一年，盖聂就给秦国造成了“长平之战”一般的损失，也当然上了罗网的必杀名单了。
但盖聂是谁，他可是宗师，岂能惧怕这些“弱小”的鼠辈，靠近或者没靠近的罗网，盖聂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