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冒充瑾王妃的侧妃
韩卿月也知道自己说错话惹了祸,心中将这些帮着姜明枝说话的刁民狠狠骂了一通,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原以为白慧娘会帮她说两句好话,谁知道等了一盏茶也没有等到,韩卿月气恼之余心中也有些害怕,只好捂着脸,委屈地转身跑开了。
“卿月!”白慧娘想要叫住韩卿月,只是韩卿月这会儿只想先避开风头,哪里会听她的话啊!
“大胆,见了我们瑾王妃也不知道行礼,你们锦衣侯府没有教你规矩吗?”
白慧娘身边的一个嬷嬷站了出来,怒斥着还站在原地的姜明枝。
姜明枝闻言皱了皱眉,转头朝着白慧娘看去。
方才只顾着和韩卿月对阵,并未仔细打量白慧娘,现在看她的样子,好像日子过得还不错。
她今天穿了一身绛紫色金缕绣福禄纹的华服,梳了朝云髻,戴了紫宝石头面,只是那头面看着十分眼熟,很快她就想起来,这似乎是母亲当初给她的陪嫁里的一套头面。
自己是周家最受宠的嫡长女,父亲素来疼爱妻女,因而她当时嫁给楚谨呈的时候,足足带了一百六十抬的嫁妆,其中三十抬的金银宝石首饰头面,瑾王府东西多而杂,她只留了二十抬首饰在府里,然后剩下的则是和其他的田产铺子一起交给了陆韫保存。
可饶是如此,她的那些首饰十年也没有重复过,现在竟然出现在了白慧娘手里,很显然,她这是见了自己的那些好东西就眼红,竟然直接厚颜无耻的占为己有了。
姜明枝不由心中暗恨,自己的那些东西怎么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瑾王妃?”
姜明枝眨了眨明亮的眼眸,有些困惑地看向那说话的婆子,“瑾王妃不是病故了吗,哪里有瑾王妃,这青天白日的,你这婆子可别信口雌黄地吓唬人啊。”
婆子一愣,她们在府里都习惯了叫白慧娘为王妃,从前谁要是当着她的面叫她侧王妃,白慧娘不会明着发怒,也会暗地里整治那人,因而府里就都心照不宣地改了口,叫了白慧娘为王妃,却没有想到,此时竟然被锦衣侯府这个傻子大小姐拿出来说事儿。
“你就是锦衣侯府的大小姐?”白慧娘见婆子下不来台,主动接过话茬,想要把这件事揭过去。
姜明枝却并不愿意就这么把这一页掀过去,她盯着那个婆子,陡然拔高声音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竟然敢在这里冒充是瑾王妃的人,也不打听打听,瑾王妃都过世多久了,还不如实招来,否则我这就让人扭送你去官府!”
她直接忽视了白慧娘的话,让白慧娘很没面子,婆子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是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又听姜明枝说,要扭送她去官府,就有些慌了神,看向白慧娘,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王妃娘娘。
若是她说这不是王妃,而是瑾王侧妃,回去自己怕是免不得一顿罚了,现在她只能把这件事交给白慧娘来处置了。
白慧娘方才就见过姜明枝的口齿有多伶俐了,她总不能像韩卿月那样和姜明枝吵架吧,这个时候还是先解释一下,别让人看自己的笑话才是。
“咳咳……”白慧娘捂着胸口有些柔柔弱弱地咳嗽了两声,见大家的视线从婆子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才缓缓开口道:“姜大小姐误会了,我的人也只是说话快了,这才没有带上侧这个字,你又何必咬文嚼字,一定要盯着个小人物不放呢?”
她笑里藏刀,温柔中带着暗棍,笑吟吟地一句盯着吓人不放,就难免让人觉得,是姜明枝得理不饶人,故意为难一个下人,好一招绵里藏针。
姜明枝看着那张笑得温柔的脸,脑海中就浮现出她当初说的那些话,自己的儿子就是死在她的手里,那么小的稚子,这个女人也下得去手,可见心地绝非一般的歹毒。
自己对策儿,即便如今知晓他非自己所生,而是白慧娘的儿子,可她也做不到白慧娘那样绝情,稚子有何错?
她很想问白慧娘,稚子有何错,有什么事情明刀明枪朝着自己来,为什么一定要对孩子下手,可她没有问,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问恶人要答案这种愚蠢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还之沉痛一击,让恶人后悔,让恶人颤栗胆怯,悔之晚矣!
白慧娘看着姜明枝眸光从晦暗渐渐变得明晰,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原来你就是瑾王那位侧妃。”姜明枝冷静从容,直接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赔礼道歉:“是我愚钝,还请瑾王侧妃原谅我年纪小不懂事。”
她把“侧”字咬得格外重,落在白慧娘的耳中,仿佛千根刺在扎她的耳朵!
年纪小……不懂事?
白慧娘险些被气笑了,她见过厚颜无耻的人,却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偏生人家干脆大方地认了错,她若是再计较,那就是她的不是了,人家如此大度,她若做小气计较的人,岂不落了下风?
“姜大小姐应该擅长蹴鞠吧?”
白慧娘看着姜明枝,眼底的笑容带着暧昧不清的情绪,姜明枝听话听音,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把她踢过来的球给直接踢了回去,白慧娘心里肯定是已经恨上自己了。
“并不擅长。”姜明枝故作不知,一脸懵懂地摇头,“侧王妃有所不知,我小时候病了一场,十来年心智受阻,如今才好,并不会世家小姐们喜欢的这些消遣。”
蹴鞠不仅男子喜欢,更是这些名门贵族的小姐们闲暇的消遣,当今圣上楚慕元说过,这蹴鞠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展现女子优美的身线,是一种高雅的活动,再者蹴鞠需要比较大的场地,能玩得起的也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们,因而这也成了彰显身份的一种娱乐活动了。
其实真正的周岁欢非常擅长蹴鞠,她的蹴鞠,在汴京女子里,她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可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结合实情,毕竟自己一个傻子若说自己擅长蹴鞠,别人不但不会信,还会觉得她夸大其词,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