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布阵师
就在两个人为焕歌的举动担心之时，焕歌那边却已经准备就绪。他看到教国的几个咒师全都进入了自己所设下的局中，便再不去顾及对方对自己的攻击，而是双手遥指远处的两把短剑，口中喝道：“冲击，破军之阵！”
随着他的喝声响起，在他与两柄飞刀所形成的三角范围内突然闪起了几道空间的扭曲，随即这一道道形如实质的空间波动把几个教国咒师直接从马上震了下来。
于此同时，本来向着他飞来的几道咒术也因为受到了这扭曲空间的影响，纷纷擦着他的身子飞了出去，在一旁的地上留下了几个冲击形成的土坑。
“还好是把老太婆教的这些东西都练熟了。”见自己的阵法奏效，焕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道。
只是他心中虽然放松，但手上却是丝毫不停。他看到那些咒师已经一个个的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即将双手搓成剑诀，喊道：“禁锢，寂静之阵！”
这一下变阵，那本来还在阵阵扭曲着的空间顿时便停止了波动。不只如此，随着那扭曲的停止，一股寂静之感随之而来，竟是把那段空间变得如同深夜一般沉寂。
“别发呆了，把眼睛擦亮点，出来一个干掉一个。”看到那段空间，胡须男首先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焕歌刚才露的一手确实太过匪夷所思，一般人要用几个小时甚至一天时间才能够布置完成的冲击之阵竟然被他在瞬间完成。虽然阵的面积和威力比之那些长时间布置出来的咒能阵小了不少，但是从阵法成型的时间来看，焕歌的阵法却更具有实战价值。
可是这还不是让两人最为吃惊的。在焕歌转瞬间把冲击之阵又换成了禁锢之阵后，两人几乎以为自己今天碰上了怪物。要知道，想要把一种阵法改成另一种阵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撤掉已经布好的阵法，然后再用新的媒介去布置另一种阵。可是焕歌刚才的行为却是直接把扭曲空间的冲击之阵换成了可以筋骨咒术的禁锢之阵。这之间的变化之快，即使是两人所知道的最顶级阵法师也不可能做到。
处于阵法中的几个教国咒师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碰上了棘手的对手，他们在起身后马上便想向四处散开，想要以此来脱离阵法的范围。
“注意了，咱们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咱们三个也就离死不远了。”看着那些咒师马上便要出阵，胡须男说道。
他知道在阵法中，所有人全都是一样。那些咒师没法打出咒法，而自己的咒法也别想在阵法中伤了对方。所以，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解决敌人，就只有赶在敌人出阵时的一瞬间用咒法将其击毙。
焕歌显然意识到了这点，不过他却没有像胡须男那样紧张兮兮。只见他先是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柄短剑插在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便弃了阵法，一个纵身，跳到了三柄短剑之中，展开拳脚竟硬生生的把几个刚刚爬起来的咒师又一次放倒在了地上。
“这小子真是极品啊。”一旁正准备进攻的青年不禁感慨道。他本来还在盘算着怎么尽可能的多干掉几个敌人以减轻压力，却没想到焕歌竟然用这种方式一下子解决了问题。
胡须男这时也已经被焕歌的表现所震撼，可是在稍微楞了一下后，他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对青年道：“咱们也去帮帮他。”
就在两人加快脚步赶往战场之时，焕歌这边则是已经将身形已经完全展开。在这种对方不能使用咒术的情况下，他的拳脚在这里得到了最大程度发挥。他知道自己的阵法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一旦阵法失效，或者让对方走出阵法的范围，那么自己这三人今天则仍旧只能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点，他下手便再也不留情面。就见他刷的一声将长剑两处，剑锋所指，全部都是对方的要害。
他这时所用的肉搏术叫做武技，也是咒能的一种运用方式。但与将咒能打出体外的咒术不同，武技是通过咒能在体内的运转来增加使用者本身的速度或者出招的威力。这种技巧的优点是比咒术容易掌握，但缺点则是无法与咒术的威力和射程相提并论。
在刚刚接触到武技时，焕歌立刻意识到这种技巧和自己所学的化狐身法有着一曲同工之妙。于是他试着用咒能来催动化狐，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化狐的身法和咒能仿佛天生对立，只要加入咒能，化狐便立刻失去了平时的灵动，变的呆滞死板。就像是被一只狐狸被重物拖住了身形一般。无奈之下，焕歌只得放弃了这一想法，改为认真的修炼老太婆所叫教授的入门级武技，二段诀。
通常来说，咒师都会学习一点武技以备不时之需。但对于大多数咒师来说，武技只是他们在战斗时的一门辅助技能，这也就导致了几个在实力上要比焕歌高出不少的几个咒师，在阵法这一特殊环境下，却被焕歌一个人打的没法顺利的站起身子。
有了焕歌近乎压倒性的武技支持，胡须男和青年也便不着急再去支援。只见他们两人近乎无耻的死死的把守在阵外，只要有人出阵，便会立即将其当成会移动的靶子，拿出自己最得意的咒术将之消灭。
“再接我一剑！”随着焕歌长剑又一次劈下，在刚刚还占尽优势的教国咒师这时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而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的焕歌这时候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尽管在刚才的战斗中占尽了优势，可是这一场看似轻松的战斗却也消耗了焕歌大部分的咒能。
“兄弟你是哪个小队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死里逃生，胡须男的心情显得格外的轻松。他还来不及走近焕歌，便高声的跟对方打起了招呼。
听胡须男第二次问自己的来历，焕歌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什么小队不小队的，我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不是咒法营的，那么你的剑是从何而来？”听焕歌竟是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胡须男的声音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他之所以会认出焕歌，就是因为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把长剑。这是暮霭之国剑士团的专用武器，每个剑士都把他视为生命。除非是战死，否则剑士不可能会丢弃自己的长剑。而焕歌手中的剑既然不是他自己的，那么就代表着他很可能是杀掉了一个暮霭国的剑士，并且取得了他的武器。在暮霭国的剑士精神中，只要是伤害了自己的同伴，即使对方实力再强，暮霭剑士也必须与之奋战到底。不能为同伴报仇，就与同伴共死。
仿佛听出了对方口气的变化，焕歌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要站起来都很是困难。更何况刚才的胜利完全是因为自己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是和眼前这两个已经知道了自己底细的咒师对战，那么凭他的实力肯定会是凶多吉少。
飞快的弄清了眼前的形式，焕歌马上换上了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谱，沉声道：“我刚才在路边碰到了一个战死的剑士，于是便好心把他葬了。这把剑就是他的遗物，我还没来得及把它处理掉就碰上了你们。”他说的全都是事实，只不过在最后把自己想要独吞长剑的打算变成了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你把他葬在哪了。”看着焕歌的模样，胡须男的声音顿时缓和了不少。刚才与焕歌的并肩战斗，也让他从心底不愿意去相信眼前这个少年是自己的敌人。而且他还知道，一个可以在瞬间转换阵法的咒师对于一支部队甚至一个国家来讲意味着什么。
“就在那儿。”指了指刚才安葬剑士的土坑，焕歌道。
土坑上面的土是刚刚才盖上的，胡须男两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准确的位置。他们怕伤到同伴的尸体，于是便用双手把刚刚填上的土全都扒了出来，把那具剑士的尸体从新抬到了地上。
“是屈光，他不是在牡丹镇吗，怎么会死在这里。”看了看那尸体，那青年第一眼就认出了剑士的身份。
胡须男这时候也是不明所以，缓缓道：“他能来到这很可能是因为牡丹镇的形式有变化，咱们先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信件之类的东西。”说着小心翼翼的再尸体上翻弄起来。
牡丹镇是暮霭之国最靠近教国的城镇。早在战争开始之时，屈光所在的剑士团就已经敢到了那里帮助防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部队只会用联络员去与上级传递信息，根本不会让屈光这样的精英来做信使的工作。
“除了衣服和铠甲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仔细的搜素了屈光的尸体后，青年略带失望的说道。
胡须男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先回总部吧，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这情报禀告给将军。”他这时候也是一筹莫展，只得决定先回到总部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上级。
“那小子怎么办？”两人正准备把屈光从新安葬，青年却突然想起了还在一旁傻坐着的焕歌。
焕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原地休息，一动不动。他不是没想过趁两人不注意时逃跑。可是以他自己现在的咒能剩余数量来看，想要在两个咒师面前逃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自己刚刚解释了那柄长剑的来历，如果这时走掉，那么肯定会被对方认为是心虚作怪，到那时候自己即使是再长出几张嘴巴也不可能再把事情解释清楚。
“我现在能走了么？”见对方看向自己，焕歌一阵紧张，略带哀求的道。
“小兄弟，你家是哪里的？”不理焕歌的请求，胡须男问道。
焕歌不假思索的答道：“针叶镇。”他口中的针叶镇就是他醒来时所在的小镇，他的师父老太婆也是生活在那里。
“你的师父是谁？”胡须男继续问道。在他想来，徒弟已经有了这样的造诣，那么师父就一定也是一个阵法高手。这样的人，对于暮霭来说若是不征入军队，那就实在太过可惜了。
“是老太婆，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焕歌并没有说谎，因为师父对他异常的严厉，所以他平时也只管对方叫做老太婆。只有在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改口称其为师父。而至于自己的师父叫什么名字，身份如何，他即不关心，也从来都没有去问过。
焕歌虽然说的是真话，但是胡须男和青年却并不相信。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们也就没有再追问。只听胡须男道：“小兄弟，以你的能力想要出人头地并不是难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回总部，我们会把你引荐给淋风将军。”
“淋风将军是谁？”听对方有招揽之意，焕歌有些发懵。他努力的在自己对这个世界有限的认知里搜索着淋风这两个字的来历，可是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