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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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被利用

转眼情人节到了,张新宇也回来了,向雨晴依然克制自己的情绪,也克制自己的热情。人都说摩羯座是死板的,又是热情的,向雨晴是典型摩羯,人前掩饰热情,夸大死板。记得有句对摩羯女的评价:白天像天使,晚上如荡妇。向雨晴觉着婚后的她,没准真会那样。但骨子里她其实是传统和保守的,有些表里不一,像双子,不同的是,双子对所有的事都表里不一,而摩羯只对感情。

情人节晚上,向雨晴、张新宇,还有几个平时常在一起的同事去唱歌,张新宇给在场所有女生都送了玫瑰,只是其他人红色,向雨晴粉色。她不知道粉玫瑰什么意思,只知道和别人不同,有点小高兴。但又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因为那晚,张新宇情绪不高,也许是想起了从前的女友。不知道从前他们是怎么过节的?向雨晴有些嫉妒,也有些难过,还有些……总之,很复杂,为自己,也为张新宇。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早上,向雨晴打算去看望一直崇拜的吴总,那个她步入社会后接触的第一人,也是到目前为止给她印象最深的人。稳重,帅气,不轻佻,逻辑性强,性格开朗,身材匀称……总之,都是她喜欢的,单纯欣赏性喜欢。

记得当时吴雨辰所在公司,隶属于松江市华林集团,华林集团规模不小,以木材生意起家,家具、办公设备、装修……什么都做,几年前进军电子行业,成立了华林电子、华林科技两家子公司,前者以电子设备销售为主,后者以代理中小学各种教学软件、建校园网为主。当时吴雨辰任华林科技市场部经理。

她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去他们公司时的情形,那天,吴雨辰在,他们老总,也就是华林科技的总经理也在,显然吴雨辰事先和他提过此事,因为在介绍向雨晴时说了句,“这就是张老师妹妹。”那老总当时让向雨晴填了张表,上面是些个人资料和擅长的基本技能,填好后,看了一眼,估计也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亦或是心里早就有了安排,就让向雨晴负责公司员工的培训。

回去后,她仔细地把所有软件看了一遍,一个周三下午,例会一结束,开始了第一次培训。

向雨晴讲的是一款制作课件的软件,该软件能把物理、化学等实验过程完整地以动画形式模拟出来,例如,两种液体会沿着玻璃管流向燃烧瓶,酒精灯在下面加热,里面的混合物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新物质。整个过程全部动态,直观,逼真。在简要介绍该软件的基本功能后,向雨晴着重把它和目前流行的其他软件如authware、animiter等一一进行了比较,并提出若干选择该软件的理由,很有说服力,而且饱含激情,听后,的确能让人感觉到这东西好,值得买。同时定位符合市场人员,老总对她很满意,甚至在瞬间有了想让她毕业后留在公司的想法。当然吴雨辰对她也很满意,她感觉到了,虽然他并没像老总那样夸她,毕竟她是他介绍来的,但那种认可,她还是能感受到。

之后,没几天,公司分福利,有向雨晴一份,她拒绝了。理由是,无功不受禄,毕竟自己刚来没几天,况且,在她心里,自己还是个实习生,人家给工资已经让她过意不去了。但老总说,东西是集团发的,一人一份,当初他们公司报名时,就把她报上去了。向雨晴心里暖暖的,不为东西,而是自己被当成了他们一员,证明了自己被认可,这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老总执意要她留下,她也不好再拒绝,就留下后转手送给吴雨辰了,虽然他也百般推脱。向雨晴不会拿让她心不安的东西,那时的她,比较能接受付出和所得成正比,而且她也不想给人贪图小便宜的感觉,实际上,也确实不在乎那些东西。

再后来,公司给她腾出了一张独立的办公桌,让她的归属感更加强烈,甚至还和吴雨辰一起去过客户那做售后。吴雨辰虽然是市场部经理,但实际也是技术部经理,当时技术那边缺人,他又是公司技术最好的,就自然兼了起来。在客户现场,面对向雨晴的担心和不安,吴雨辰更显出足够的沉稳,使她对他的崇拜与时剧增。

等到了大四,找工作迫在眉睫,向雨晴就不去公司了,却和吴雨辰一直保持联系,也就自然有了后来找他帮忙工作的事,多年以后,她还一直为此事,深深地感激。对于吴雨辰这种男女通吃的人,绝对的人中王,向雨晴曾断言,有一天他一定会有所作为,且是大作为。事实证明她还是很有眼力的,华林集团不久后将华林电子和华林科技合并了,集团老总让吴雨辰做合并后公司的总经理,他拒绝了。再后来,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太阳科技股份,业务范围和那两家合并后的公司大体相同。

向雨晴记得当时自己签完就业协议,除了家人,第一个通知的吴雨辰。她请他吃饭,也叫了表姐,但最后,却是吴雨辰买的单。总之,从她认识吴雨辰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包括中途的林林总总,每个小细节,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这次,去找他,是想听听他对自己目前工作和未来方向的建议,因为每次和他谈完话,向雨晴都觉得像被灌了顶一样,豁然开朗。

就在去拜访吴雨辰的路上,张新宇打来电话,声音有些急,说是他同学在弄单位网站,出了问题,想让她过去帮着看看。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是因为救急,义不容辞,另外,也因为是张新宇。

下车,换了方向,到了和张新宇约定的地方。敲开他同学家门时,出来的是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可能是他同学妹妹吧”,向雨晴心里猜着。

“哎呦,把女朋友都带来了!”向雨晴抬头看到说话的是他另一同学,平时总去他们单位,和她也比较熟。

“说啥呢。”她赶紧辩解,她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毕竟她和张新宇彼此都没提过这茬,目前还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进屋后,向雨晴在脑袋里快速对屋内的每个人归位,厨房忙活饭菜的应该是这家的主人,也就是张新宇那位同学的母亲;刚刚给他们开门,现也在厨房帮忙的女孩是他同学妹妹;坐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位是他同学和其女友;地上晃悠的那位,就是刚刚调侃他们俩的,是向雨晴之前就认识的他同学。都归了位,说起话来也就方便了。

不过,奇怪的是,张新宇刚刚电话里,明明火急火燎的说是网站的事,可进屋半天了,却没人提起,她不解。再看屋内情况,很像是普通的同学聚会。可要是同学会,她是不该出现的,她对自己身份的认定是,解决问题的专家。于是,小声问张新宇,到底网站什么问题?张新宇这才和他同学说此事,并把她专家的身份摆了出来。向雨晴迫不及待,因为那才是此行的理由。

他同学介绍着,但好像并没什么大事,向雨晴心里画魂,一百个不理解,既没有张新宇说的问题,更没有他说的急迫程度,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是个凡事都需要理由的人,否则会不安。实在想不出其他,就想,可能是张新宇想把自己介绍给那些同学吧,也就只有这条能说得过去了,不由心情好了起来。

吃饭时,大家随意聊着,因为屋里大部分人向雨晴都不熟,就只好听着,直到那个熟悉的同学说张新宇今天胃口很好时,才插了句:“昨天,我们去唱歌,大家都说饿,要了炒面,就他说不饿,但最后,却吃的最多。”张新宇傻傻的笑,算是附和。

“还唱歌呢?看来情人节过的不错嘛?”那同学又调侃。

后来,聊到立春那天吃春饼的话题,他同学妹妹说:“那天下班,走路时,听人说,是立春,觉得该吃春饼,可走到饼店,又觉得一个人没意思,就没进去。”

向雨晴纳闷,“为什么不和家人,或是朋友一起去呢?”但没问出口。毕竟她们不熟。

饭后,大家要打扑克,那妹妹却要走,向雨晴这才知道之前判断错误,不是妹妹。可能也是同学。

大家挽留,她却执意要走,显然打牌的人手足够了。就在转身出门的瞬间,张新宇突然说,“你的麻将还在我那,有空去取吧!”

“改天吧。”女孩说完就出了门。

接下来,扑克打的不亦乐乎,再接下来,他们告辞,那位向雨晴熟悉的同学和他俩一起,打算晚上去张新宇那。

就在那天,在回去的路上,向雨晴从张新宇和他同学对话中得知,那个妹妹,竟然是他前女友。

那么自己算什么?又做了什么?向雨晴想着,觉得张新宇不像看上去那样单纯了。而自己竟然傻到被人利用还心甘情愿,甚至满心欢喜,她恨自己今天所扮演的角色,也恨张新宇。此刻,她心里的他,在从前白纱的基础上又罩上了一层东西,说不出的东西,让她不安,也让她对他的感觉不再像深冬的大雪,那样干净,不含杂质。她不解,更痛心。这是对她自己从前判断的考验,更是对她所付出情感的考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