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汇报

上班后，向雨晴把弄好的材料拿给卓严看，他很满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汇报，只能等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汇报还是没动静，向雨晴倒也没闲着，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补课，主要是技术上的。可卓严却坐不住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这个项目是软技术，打的就是时间差，拖个一年半载的，被别人抢了先，咱就彻底玩完了。我得去催催领导。”

要说，卓严就是卓严，还是有些能量的，虽然大部分时候是依赖他父亲的关系。

很快他就和委里的人联系上了，说是在正式汇报前，先去和单位未来的一把手沟通一次，那天，他是带着向雨晴一起去的。

这位未来的一把手，据说是经贸委的副巡视员，副厅级，就是职级有了，但没实职的位置。调任研究所一把手后，不仅有了实职，还能再提半格。

在他办公室，卓严简单介绍了项目情况，重点谈了进展，向雨晴认真做着记录，从她的角度看，这个叫孙建国的人，对项目，是满意的。

他还告诉卓严做好准备，要安排委里领导听一次汇报，争取在省里立项。

回来后，卓严和向雨晴重新分析材料，决定接下来的汇报，要突出项目的技术特点、社会、经济效益。他让向雨晴抓紧弄，说是弄好后要背下来。向雨晴心里有些瞧不起，要不是汇报，他还真就没怎么关心过项目细节，说实话，他一直关心的就是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事与事的关系，人与事的关系。那些在向雨晴脑袋里，张口就来的东西，他却要生硬的背，向雨晴一直认为，讲比背更有说服力，何况他的口才也不怎么样。她甚至觉得要不是自己资历浅，是最适合做这个汇报的，她从小学5年级开始，就是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一直到高中毕业，善于临场发挥，关键时刻不但不会紧张，反而思维活跃。大二那年，学校组织辩论赛，作为四辩，她是半决赛那场的最佳辩手，不过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单位的人，不知道她的过去，当然，她也没想让他们知道。

汇报那天，卓严身着西装，颈系领带。向雨晴嘴上挂着帅气，心却在想：不会是结婚时的衣服吧，基本款，料子也不质感。她对服装的要求是，合体、质感，这是她心中美的标准。

但不知什么原因，当天的汇报取消了，改在第二天。

第二天卓严没让向雨晴去，同行的是单位的两个副主任，也就是老三和老四。此时老二已经退了。

事后，向雨晴才知道，那天的汇报，跟本就没让卓严上，代替他的是老三。“要见好了，就站出来摘桃子，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卓严对此次变故义愤填膺。

可项目汇报完，就又安静了，一连几日，没任何消息。难道这就是机关的办事风格，全由不得你，向雨晴有些失望。

又过了几天，一把手走马上任了。首先召开全体职工大会，由委里的一位副主任带着人事处、机关党委的同志亲自将孙建国送到研究所，孙建国在会上谈了自己的工作思路，让这个群龙无首的单位顿时萌生了希望，也让向雨晴开始摩拳擦掌，想抻抻胳膊，伸伸腿。

会后，由几位副主任陪着，孙建国挨个办公室走访，来到向雨晴这儿，握着她的手说：“这位我认识，在办公室见过。”向雨晴心里暖暖的，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接着又说：“我喜欢自己努力的人，靠别人不大好。”向雨晴的心一下子就跌进了万丈深渊，难道他以为她和卓严……？不，她不敢想，要是给他这个印象，那她在单位就真的没法混了。过后，她反复琢磨这句话，有时候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只是说了对年轻人的希望；有时又想，怕是有人背后嚼舌头，或是他自己感觉到的。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像是好兆头，让她窝心。要知道自己很努力，也一直都在靠自己。人言可畏啊，她终于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