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狐乾
屋内。
狐乾看着张老伯,神态很是倨傲。
张老伯眉头皱着,好像很为难的的样子,不过似乎感觉到小狐狸回来,顿时心中有所计较。
“还恕老夫不能答应,老夫与狐族前辈所约之事,贵族应该明白。现在小友来势汹汹,身怀利器而跋扈张扬,老夫可否认为,小友是逼迫老夫践约?”张老伯斟酌着措辞,应人之事若不能履行,不管面前之人是何身份,都应该妥善对待,而不是自持身份,那样子不仅仅是俗世之中礼节问题,而是更深层次的道心持恒之意。
“呵,逼迫之事,岂是君子所为?不过,晚辈实在想不到前辈不答应的理由,而且晚辈有要前辈必须答应的实力。”狐乾面色高傲,说出来的话更加霸道,根本没有求人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履约根本不算是求人,而是给予对方的恩赐。
好似在狐乾的观念中,居然对待恩赐还能拒绝,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周宇听闻屋内的争端,立刻知道来者不善,使个眼色给小狐狸,小狐狸会意的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屋内,护卫欲拦下二人,但是二人在一年的配合中早已经非昔日吴下阿蒙,只是闪身而过。
护卫一怒,正要发作,狐乾眼睛余光看到来人,转身对护卫训斥道:“这里乃张老居所,你是何身份,居然想在这里自作主张。”
虽然狐乾的话语是在叱责护卫,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嘲讽周宇和小狐狸不懂礼节,居然在张老会见客人的时候,未经通禀就莽撞冲进来。
周宇和小狐狸显然不吃他这套,而张老伯更是对此小小的心思毫无兴趣。
“刚好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讲。”张老伯对小狐狸颔首道,这种态度对狐乾来说,让狐乾脸色铁青,但恃强凌弱的基础就是强,他能凭恃狐族之势逼迫张老,却不能逼迫同为张老客人的小狐狸。
若他非要如此做派,那简直就是给张老白送回绝的借口。
“老伯。”小狐狸的嘴巴如同抹了蜂蜜一样,甜甜的喊道。
“嗯,你回来的正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张老脸上带着笑意,对小狐狸的态度非常满意,一直以来,张老伯都将小狐狸当成一个可以期待的后辈。
现在小狐狸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他觉得所有的期待都值得。
“这位是狐族来使,出身于有苏氏。你来见过这位狐族的天骄,当代的圣子。”张老伯这是将小狐狸当成自己人,这话让狐乾的脸色更黑了。
“见过圣子。”小狐狸装模作样的对着圣子一礼,狐乾见小狐狸施礼,脸色一变。
小狐狸本来并不知道如何施礼,不过既然张老伯这么提携于她,她便学着影视作品之中那些动作,但是这种动作显然过于郑重,让狐乾挑不出差错。
狐乾虽然倨傲,自认为同族之中镇压当代,如同天上骄阳,普照天下,其他天才都在他的光芒下暗淡到被人忽略,但他不认为一个懂得如此礼节的小姑娘,被张老伯如此推崇之下,本质上会是花样枕头。
“免礼!”狐乾淡淡道,他来意坚决,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情忘记他来的目的。
“我记得你出身涂山氏。”张老伯故意问道。
“晚辈出自天狐娘娘一脉。”小狐狸眨了眨眼道。
“哼!!”狐乾听闻小狐狸出自天狐一脉,神色有些阴沉,他已经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嗯,天狐大帝确实非同一般,不过,后来天狐大帝莫名失踪,让很多人都存有疑虑,真是让人惋惜。”张老伯意味深长道。
天狐大帝,乃狐族圣祖。
开拓狐族千万年基业的存在,能够以天狐一脉自居,那必然是天狐后裔。与其他狐族不同,天狐乃是天生的王者,成年即可渡劫,为天道所钟。
“天狐一脉,早已隐匿消声,不知道你自谓天狐一脉,可有何凭据?”狐乾语气颇冷,他已经知道张老拒绝他的原因。
现在看来,张老之所以拒绝他,那么就是因为眼前的这只小狐狸才是正当的履约之人。
此事不能善了,不过天狐一脉早就绝迹千年,此地怎会有一只如此弱小的天狐?而且天狐又怎么可能如此弱小?
狐乾冷眼旁观,并不打算插嘴,想看看这两个人当面演什么戏码。
小狐狸看着当场的氛围,想了想周宇的推测,现下两个人的处境并不好,这里人生地不熟,虽然在这里一年的时间,但是整个芳草林好像没有边际一样,最远的路,周宇两个人三个月都没有走到头,这里的妖物比想象当中的还可怕。
这也是为什么这半年以来,他们总还是回归到张老伯这里的原因。
这半年来,他们在外面搭过屋子,但每一次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屋子最终都被妖物摧毁,而这里虽然看上去平常稀松,但是好像附近没有什么妖物出没,给人以喘息之机,否则两个人只能风餐露宿,或者端居树屋。
不过,树屋并不安全,一种叫做枭的妖物,会在夜间飞行捕猎。
不过,所谓的夜间,只是天光稍微黯淡一些,并非世间那种没有阳光的夜晚。
小狐狸感受到狐乾的冷淡,她没有在意,对着张老伯道:“前辈,狐族之事当有狐族决之,还请前辈给晚辈一些时间。”
张老伯颔首道:“是极是极,理应如此。当年天狐大帝之所以能够以天狐之身,跻身十大帝尊之位,正是这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势。老夫之所以有待于你,很是看好你,希望有朝一日,老夫还能再睹天狐风姿。”
张老伯如此红果果的对小狐狸的赞美,让狐乾脸色更是难堪。
“胡说八道!!!”狐乾冷喝道:“天狐九尾,你这小狐狸到底是何居心,居然枉自冒充天狐一族。”
狐乾脸色冷漠的盯着小狐狸,顺带眼睛瞟向张老,张老一副乐呵呵的神色,好像对狐乾的气愤丝毫不关心。
周宇的眼睛眯了眯,这个狐乾大有问题呀,不过这智商可是堪忧。
天狐一族到底如何,他这个正经的狐族难道不清楚吗?
天狐一族出自上古天狐,至九尾帝尊而呈祥瑞,知晓天下,以通天机,善辨祸福吉凶,分阴阳,洞流光,能溯时间长河。
他如此做法,难道狐族之难已经到了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