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云氏丹房
云歌起身道：“走吧竹儿，咱们去看看家族的丹药店。”
两人走出酒楼，身边来来往往的多是凡人。
长阳城虽说是长阳郡最繁华的修仙界城池，但是其中九成以上都是凡人，而多数修仙者都是长阳郡的修仙家族之人，或是单独的散修。
目前两人所走的这条街，称为“天街”，是凡人常常看见有修仙者从这里飞出，以为是天人，故得此名。
天街两旁，全是各个修仙家族开设的店铺，或售丹药，或售灵器、灵米、灵兽、灵药……
要么就是散修们摆设的摊位，摊位上新奇的、老旧的、真货、假货都有，买到什么货全看买家的一双火眼金睛。
云歌二人穿过人群，走进一家名为“云氏丹房”的店铺，这就是云家的丹药店铺。
进了店铺，浓浓的丹药香味便扑鼻而来，只见一排排柜子上面摆放的是一个个白玉小瓶，小瓶里装着的正是丹药。
柜子前方，是一个柜台，柜台后有一个男人正百无聊赖地坐着，此人大概三十许，脸色是荒淫无度才有的苍白，模样倒是还俊俏。
见店铺进了人，他抬眼一看，眼见是两个年少的少年少女，便懒洋洋地说：“客人来了？要买什么丹药？”
言语间虽无趾高气扬，但让人听了颇不舒服。
云歌微微皱眉，上前道：“要两瓶聚灵丹。”
“上品、中品还是下品？”
“下品。”
“总价102下品灵石，客人请先付钱。”
一炉聚灵丹的成本约在20枚下品灵石，成丹有十至二十多颗不等，在云氏丹房，一颗下品聚灵丹定价5下品灵石，一颗中品聚灵丹定价10，一颗上品聚灵丹定价20。
虽说中品、上品的成丹率很低，但这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关键是……
云歌沉声问道：“我听闻云氏丹房一瓶下品聚灵丹的定价是50下品灵石，为何多出来一灵石？”
中年人眉头一挑，懒洋洋地说：“我云氏定价几何是我的事，买不买是你的事，你就说你买不买吧？”
云歌之前在天街的其他店铺逛过，一瓶聚灵丹有十枚，定价在50至55下品灵石不等，云氏丹房的售价已经是很低了。
这还是这几个月来云氏的丹药大增的结果，原因自然是云歌三个新一阶炼丹师的养成。
至于更低的售价，云歌虽想过，却不敢做，更低的售价意味着更多的买家，但是破坏市场的代价就是得罪所有卖丹药的修仙世家，到时候不说云家如何立身，就是炼丹的材料都没有世家愿意卖给云家了。
云歌回首问苏清竹：“竹儿，我记得丹房是云书远在看守吧？”
苏清竹点头道：“少爷，大长老是这样说的。”
云书远，书字辈，是云家仅有的几位炼气六层之一，被派遣来经营这间云氏丹房。
和他一样的，还有两位同是书字辈的，也是炼气六层，分别经营云家的灵器店、灵米店。
他们都是五灵根，到达炼气六层之后，再难前进一步，便派遣出来为家族经营事业。
而三大长老，总归还有一丝希望前进一步的。
那人听到两人的对话，立马恭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两位，是祖地的人？”
云歌皮笑肉不笑地回看他一眼，问道：“私自加价的事，是云书远的决定，还是……你的？”
中年人战战兢兢地认罪：“是小人的过错，小人以为别家聚灵丹都卖53、54灵石，就我云氏卖50灵石，相比之下显得我云氏的聚灵丹成色不好，收入也比别家少，故此小人私自抬了一灵石的价钱，不过卖出的所有灵石都上交给了家族……”
这人一边说，一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向云歌跪下磕头。
云歌微微抬手，手心处的绿色种子绽开，一条青绿色的藤蔓延伸而出，扶住了中年人的膝盖。
这是云家特有的“棘藤”种子，配合《青羽诀》的藤蔓术极佳。
云歌皱眉道：“说话就说话，我云家没有见人就磕头的家规吧？”
“没有没有。”中年人连忙双膝站直，只是腰还弯着。
“你说，所有灵石都交给了家族？”
“是是是。”中年人点头哈腰地说，“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查账。”
云歌目光扫视着柜子上摆放着的丹药瓶，正要问话，门外却进了一人。
此人身穿黑色斗篷，兜帽遮住脑袋，只露出半张脸，云歌只察觉到此人必是一个炼气境的修仙者，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境界。
那人似乎环视一下店内，对云歌和苏清竹一扫而过，目光放在中年人身上，声音嘶哑：“掌柜的，要一瓶中品聚灵丹，两瓶上品聚灵丹。”
作为掌柜的中年人看向云歌，见到云歌点头后，才连忙跑到柜台后面去拿货，把三个小瓶子放在柜台上，恢复了他那懒洋洋的样子，说道：“客人，价格一共是500下品灵石。”
那人从腰间掏出一个储物袋，放在柜台上，把三瓶聚灵丹分别打开瓶塞查看。
“这……”掌柜有些尴尬，“烦请客人把灵石拿出来……”
那人抬眼看掌柜，似乎发现了他的窘迫，于是拿过储物袋，将一大堆下品灵石放在柜台上，待掌柜数完之后，这才离开。
离开前，云歌似乎感觉到他看了自己二人一眼。
云歌第一次看到了云氏丹房的交易过程，等到掌柜把灵石收好，屁颠屁颠小跑过来的时候，他抬眉笑道：“这么，卖给别人就把零头抹掉了？”
掌柜差点给云歌跪下，连连保证之后不会再私自提高价格。
云歌问道：“云书远在哪里？”
掌柜说：“舅舅正在楼上苦修。”
原来你这家伙是云书远的外甥！
怪不得能做到云氏丹房的掌柜这个位子！
云歌摇了摇头，带着苏清竹从柜子后面的楼梯上楼，二楼是几间客房和仓库。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其中一间房门打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此人一身青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那人看到云歌和苏清竹，顿时恭敬地躬身拱手：“少族长。”
而云歌眼前浮现出此人的属性面板：
【姓名：云书远】
【年龄：48岁】
【境界：炼气六层】
【灵根：金木水火土】
【天赋：健壮】
云歌抬手道：“远叔不必多礼。”
云书远脸上满是笑意，说道：“少族长此来令丹房蓬荜生辉啊，哦，请进请进，里面有上好的茶叶。”
云歌二人跟着他进到房间，里面陈设简朴，只有一张地毯，地毯上放着几个蒲团，蒲团中央是一张矮茶几，茶几上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
云书远和云歌二人坐下。
云书远为云歌倒茶，小心翼翼地道：“不知少族长此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云歌笑道：“没什么事，只是大长老让我来看看族中产业的情况而已。”
云书远似乎放下心来，拍着胸脯笑道：“少族长放心，丹房有我坐镇，一切都万无一失。”
云歌笑着应答，和云书远闲聊几句，便起身告辞。
起身时，云歌对云书远说道：“远叔，你也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丹房的账我也不想去查，今后不要出现私自提价的事了，另外，可以雇佣一个炼气境的帮手看柜台。”
云书远背后一身冷汗，忽然咬牙道：“少族长，我有事要报。”
“什么？”
“灵器店的云书集和灵米店的云堂荣，都有私自提价的情况。”
云歌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云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