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令人心碎的短期陪伴

为什么我们和我们的爱犬越来越短命

有些动物寿命长，有些动物寿命短，其中都有原因可循，总之，生命长短的原因还有待研究。

——亚里士多德，《论生命长短》，约公元前350年

雷吉（Reggie）注定是一只永生狗，至少在我们心中如此。直到10岁时，这只公金毛寻回犬一直都非常健康，从未有过耳朵感染，没有牙结石，也没有过敏和热斑，以及其他任何困扰中老年狗狗的症状。它的身体非常健康，每六个月才去看一次兽医，做一次完整的“健康检查”。雷吉一年两次的血液检查，包括针对心脏问题的心肌损伤标志物检查结果也都很完美。雷吉这辈子没有出现过任何健康问题，有罗德尼做它的爸爸真是太幸福了。但2018年12月31日那天，雷吉拒绝吃早餐，这是它身体出现问题的明显迹象。两小时之内，它的身体就垮了。原因是心脏血管肉瘤，一种源于血管的恶性软组织肿瘤。从健康到临终的状态转变是如此突然，令人崩溃震惊，措手不及。不到一个月，它就走了。

雷吉的猝然离世已经是一场令人心碎的悲剧，而罗德尼的白色母牧羊犬萨米（Sammie）更是令人揪心，大家都知道它将死于遗传疾病——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四年前，萨米被诊断出患有退行性脊髓病，这种可怕的遗传性疾病会使病犬从后肢开始瘫痪。萨米战胜了所有的困难，顽强地与疾病做斗争，维持了自己的身体功能，这要归功于日常的物理强化治疗和诊断后立即制订的创新性的神经保护方案。但从雷吉去世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萨米和雷吉是最好的朋友。在雷吉去世的那天，萨米也明显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随后它的病情开始迅速恶化，让罗德尼经历了第二次心碎。

失去雷吉和萨米让罗德尼的生活陷入了停滞，这就是死亡的力量——不可替代的失去会让你陷入绝望，瘫倒在地，无力继续走下去。如果这种失去出乎意料或者提前到来，随之而来的悲痛就会更加剧烈。但这样的失去终究无法避免。心理咨询师和治疗师都承认，失去一只心爱的伴侣动物和失去一位至亲的感觉没有任何不同。悲伤进入第三阶段就是“讨价还价”，我们会想努力挽救，于是开始和自己，和医生，或者自己的信仰进行“讨价还价”，以为只要改变当时的做法，就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而事实上，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和命运讨价还价。在这种时刻，我们大多数人会得出以下两种结论，第一种是：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这太痛苦了；或者是另一种选择：如果再遇到类似情况，我会更加明智，会掌握更多知识，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至少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发生。如果你属于后者，这本书就是为你准备的。

写这本书对罗德尼来说是一种心理疗愈方式，对我们两人来说也是一种个人的进化，其中会涉及我们对遗传学的看法。当你看着一只刚刚两个月大的毛茸茸的可爱小狗时，你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它的基因问题而失去它。当你为你的毛孩子在兽医门诊填写调查问卷时，你不会看到人类病历本上的那些问题，（例如，你的祖父母的死因？外祖父母的死因？你的家族是否有癌症史？你的兄弟姐妹中有谁被诊断出患有某些疾病？）但是在兽医领域，这些问题的答案同样非常具有启发性——可惜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这些答案将揭示这样一个事实：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应该说是相当短的时间内），我们的狗狗的基因组已经发生了深刻而有害的变化。

相较于其他犬种，雷吉所患的癌症在金毛犬中更常见，这主要是由于它们的繁殖方式。大多数现代金毛寻回犬都带有某些基因，使它们更容易患上特定的癌症；相类似地，巧克力色拉布拉多犬的寿命比其他拉布拉多犬短10%，这是由于对皮毛颜色的选择性育种引入了有害基因。基因和基因多样性被破坏，基因缺失和基因突变影响了狗狗的整体健康状况，在它们身上诱发疾病，这些都具有相当深度的科学原理，值得独立写书来进行讨论。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一些规则，让你对这些基因问题有所了解，尽可能避免我们所遭遇的心碎经历。对于那些花钱购买幼犬的人（这意味着那些幼犬不是被领养或被救助的），哦，我的天哪，记住，在你花每一分钱之前，都要对那些育种的人提出一长串问题，直到他们给出无可挑剔的满意答案。如果你要花钱买一只来自育种商家的狗，那就一定要把钱花在优秀的基因上。

如果你是完全不了解狗狗基因组的主人（可能出于各种原因，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它们基因的真实状况），或者是从幼犬繁殖工厂买了基因受损的幼犬的人，不要沮丧。我们采访了世界上一些顶尖的犬类遗传学家，他们都对我们说了同样的话：尽管狗狗出生时的基因可能很糟糕，但从表观遗传学的角度来看，我们依然有希望帮助这些狗狗最大化地延长它们的健康寿命。虽然我们不能改变狗狗的DNA，但有大量的研究表明，我们有能力积极地影响和控制它们的基因表达，这就是本书要说明的内容。我们很快就会讲到表观遗传学的神奇之处。

作为毛孩子的家长，我们的工作就是尽可能让我们的狗狗保持健康，通过清除所有障碍来延长它们的寿命。我们的目标是帮助它们拥有高质量的生活，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既然我们比以前了解更多的兽医学知识，为什么狗狗们反而在21世纪开始遭受众多疾病和功能障碍的折磨？当然，一般来说，人类的寿命总会比狗长，但我们无法接受一只狗的过早死亡，无法承受这种心碎的痛苦。在我们的一生中，有时甚至会一次又一次地看到这种悲剧发生在不同的狗身上。这种情况能改变吗？对于基因受损的狗，如果我们不能延长它们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们能显著提高它们的生存质量吗？我们能扭转它们的一些天生劣势吗？答案是肯定的。即使是那些赢得了基因彩票、没有潜在致病基因或功能障碍的狗，今天也很容易过早死亡。这同样可以通过查明其中原因来进行弥补。首先，我们需要看看狗最喜欢的伙伴——人类做了什么。

健康犬类的灭绝

古希腊哲学家和科学家亚里士多德走在了他的时代之先。大多数人认为他是伦理学、逻辑学以及教育和政治方面崇高而深奥的智慧源泉，却不知他同时也是自然科学和物理学方面的博学家，不过，他最有价值的科学贡献是在动物学和解剖学方面，他被称为“动物学之父”。他写过很多关于狗和它们不同个性的文章。在阅读经典的《荷马史诗》时，他对奥德修斯的忠犬——阿尔戈斯的长寿表示过惊叹。阿尔戈斯是奥德修斯国王忠实的猎犬朋友。奥德修斯在历经20年冒险后扮成乞丐回到故乡，人们都已经认不出他，唯独阿尔戈斯认出了主人，竖起耳朵，抬起头来，从它曾经一直守候主人的地方站起身，竭力摇着尾巴向他问好。然而，当时奥德修斯是乔装打扮的，无法靠近自己的老朋友，只能默默离去。活了20多年的阿尔戈斯在见到主人后，悲伤地死去了。

衰老的奥秘已经被争论了超过两千年。亚里士多德认为衰老与水分有关，这个观点当然并不完全正确（根据他的推论，大象比老鼠活得更久，是因为它们含有更多液体，所以身体完全干涸所需的时间也会更久），但他在其他很多方面是正确的，并为现代的诸多思想流派奠定了基础。

如果我们问你应该做些什么来保持青春，在健康的人生中一直保持活力充沛，远离疾病，避免衰老带来的各种副作用，你会怎么回答？也许你会给出以下部分或全部答案：

▶优先保证全面的营养和有规律的运动，以保持理想的体重、代谢健康和充沛体力

▶每晚保证良好的睡眠

▶控制压力和焦虑（在狗狗的帮助下）

▶避免意外事故，避免接触致癌物质和其他毒素，避免致命的感染

▶保持社交活跃度，积极参与各种活动，持续进行认知刺激（例如，终身学习）

▶有长寿基因的父母

很明显，最后这一条是你无法控制的。如果你不是那种天生拥有完美基因的人（完美基因并不存在），那么你应该知道，你的基因在决定你的寿命的相关因素中所占的比例比你想象的要小很多，这么说你可能会松一口气。科学已经证实了这一点。这要感谢最近才实现的人类大型祖先基因数据库分析得到的结果。新的统计表明，基因作用在人类各种寿命相关因素中所占的比例远低于7%，而不是之前大多数研究估计的20%―30%。这意味着你的长寿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取决于你对生活方式的选择——你吃什么、喝什么，你多久出一次汗，你的睡眠质量如何，你承受什么样的压力（以及你如何应对），以及其他因素，如你的人际关系和社交网络的质量，你的结婚对象，你的医疗保健资源和受教育程度。

在2018年一项关于配偶寿命的研究中，美国遗传学学会（Genetics Society of America）的科学家们就利用了这些新的计算和统计手段。这项研究涉及出生于19―20世纪中期的4亿多人的家谱。他们发现，已婚夫妇的寿命非常相似——比兄弟姐妹之间更相似。这样的结果表明了非遗传力量的强大影响，因为配偶通常不会携带相同的基因变异，但他们很可能有其他共同的因素，包括饮食和锻炼习惯，远离疾病源的生活环境，获得洁净水的条件，以及持续学习、不吸烟酗酒等生活方式。这种推断是有道理的：人们倾向于选择生活方式相似的伴侣。你很少会看到一个吸烟的电视迷和一个喜好竞技运动又不吸烟的健身爱好者在一起。无论是在意识形态、价值观、爱好还是习惯上，我们都喜欢与我们志趣相投的人，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并生育子女）。在进化生物学中，这种现象被称为“选型交配”（assortative mating）。我们倾向于选择和自己相似的伴侣。

我们都想健康长寿。大多数研究抗衰老的人不会寻求长生不老。我们猜你也不会。我们渴望延长的是健康寿命，想要让充满活力的快乐日子增加一二十年，缩短我们在“老年”中度过的时间，最终在梦境中跳完最后一支美妙的舞曲，“安然地”在睡梦中溘然长逝，没有疼痛，没有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慢性病，不用依赖强效药物来度过漫长的时光。我们也想让我们的宠物拥有同样的生命历程。好消息是，关于衰老的生物机理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科学研究，如果将本书中的信息付诸行动，我们的狗狗的健康寿命就有可能延长三到四年。这对犬类来说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不能向你保证，但我们可以自信地说，只要你能够将一些经过验证的策略付诸实际应用，你就是在帮助你的狗狗提高拥有健康寿命的概率。

“长方曲线”（“让生命曲线趋近于长方形”）是我们期待的寿命延长方式。这种曲线意味着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发病率（死亡概率）仍然很低；你不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变得越来越虚弱，你的健康状态会一直持续到你临近死亡的时候。“健康幸福——健康幸福——健康幸福——死去”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方式（和死亡方式）。这与我们习惯性地认为年老以后会发生的退化（向下倾斜的虚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条下斜曲线代表到中年或退休时，我们会出现各种影响行动能力和/或大脑功能的症状；医生会给我们开出越来越多的药物来修补我们日渐退化的身体；然后我们会患上癌症或阿尔茨海默病、心脏病、中风、器官衰竭等，在痛苦中挣扎一段时间，最后死亡。这样的人生真是太糟糕了。

我们会以哪一种方式结束人生？科学研究表明，我们自身的行为对于我们最终的结局有重大影响，一切都取决于我们对生活方式的选择。但是我们的狗呢？它们无法为自己做出最优选择，因为它们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目前还没有人为你的狗狗创造一幅长久而美好的生活蓝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对自己的工作如此充满热情。

我们对世界上最长寿的一些狗进行过细致研究，由此收集到许多智慧和灵感，再结合最新的长寿研究和新兴的转化科学，我们希望能让你拥有一切所需的知识，可以为你的狗狗伙伴做出明智的决策。你将通过一系列可持续的以正确信息为基础的决策，为你的狗狗选择最合适的生活方式，让它们远离高风险变量和过早退化。从统计数据上看，这会使狗狗的健康寿命得以延长。

很明显，人类长寿的一些因素并不适用于犬类——狗狗不必为得到学位而苦读，它们也不抽烟，不会结婚。更重要的是，对于一些狗狗来说，基因对它们的寿命有更大的影响，这一点我们稍后会详细介绍。让我们暂时把遗传因素放在一边。毕竟环境因素的力量还是要比纯粹的遗传因素更强。而且正如我们将在后面章节中谈到的那样，基因的表达与它们所处的环境有关。这里有一个值得探究的思想实验。狗狗一直在与我们分享很多东西。它们住在我们的房子里，呼吸我们的空气（和二手烟），喝我们的水，听从我们的指示，感知我们的情绪，吃我们的食物，有时甚至睡在我们的床上。很难想象还有哪种动物能像狗狗这样与人类共享环境。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别人心爱的宠物，受别人摆布（是让你高兴的那种摆布），那会是怎样的情景，这可能会对你理解狗狗的生活有所帮助：

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喂食，然后被带出去散步；你会经常被洗浴、梳毛、亲吻、拥抱；你有一个最喜欢的午睡位置；你有喜爱的玩具，有便便的地方；在同一个小区里有你的好朋友，你喜欢和你的主人还有其他狗狗一起玩；你特别喜欢在泥里打滚，沾上一身的泥巴；你喜欢探索新环境，嗅闻其他狗狗的屁股，和别人有新奇的互动。

这样的画面可能会让你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你完全依赖成年人的照料。大人们总是勤勤恳恳地在你身后清理各种烂摊子，并且全方位确保你的安全。虽然你可以用某种方式抗议，但你对自己吃什么、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被带到公园和游乐场没有真正的发言权。不过你能接受所有这些安排，因为你知道的只有这些。你有一种本能，可以说，你天生信任父母或其他监护人。这在你的成长过程中塑造了你的各种习惯。今天，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可能把你的健康（或健康欠佳）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你的日常习惯，它们也许帮助你实现了健康长寿，也许让你患上了慢性疾病。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变得成熟、独立，能够改变原有的习惯，以适应我们自身的需求和偏好。但对于我们的狗来说，它们的生活完全依赖于我们。在它们的整个生命历程中，我们很少让它们有机会自己做出选择。当疾病来袭时，我们不得不反思：哪里出了问题？

众所周知，我们人类正越来越多地遭受着所谓的现代文明病的折磨，如糖尿病、心脑血管疾病和癌症等，它们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些特定生活方式（不良饮食、缺乏锻炼等）所导致的恶性后果长期积累造成的。它们如同缓慢移动的海啸，经过数年甚至数十年才会到达我们的生理海岸线。由于营养、卫生条件的改进和新药物的研发，我们的寿命可能比一个世纪前更长，但我们的生存质量变得更好了吗？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1900年全球平均预期寿命只有31岁。即使在最富裕的国家，这个数字也不到50岁（在美国，这个数字大约是47岁）。不过我们不应该过于看重这些数字，以为它们证明了我们的健康状况在不断进步。因为20世纪初有许多人过早死于传染病，尤其是儿童。这使得当时的“平均”预期寿命被大幅度缩短了。等到抗生素被广泛使用，我们掌握了许多疾病的治疗手段，平均寿命才显著提高。到21世纪，死亡和残疾的主要原因已从传染病和婴幼儿早夭变为成年后的非传染性疾病和慢性疾病。

到2019年，在新冠肺炎疫情造成数据异常之前，美国人的平均寿命已经接近79岁，日本更是高达84岁半。但你要知道：如今生活在美国的人活不到80岁的超过50%，其中三分之二都会死于癌症或心脏病，而许多活过80岁的“幸运半数”会死于肌肉减少症（肌肉组织损失）、阿尔茨海默病和帕金森病。此外，即使不考虑新冠肺炎疫情的因素，我们的预期寿命最近也失去了增长势头。数据显示我们延长有质量的生命的能力在不断减弱（根据某些衡量标准，我们有质量的生命已经完全停止了延长）。20世纪，我们在提高预期寿命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但现在，一个更高的门槛阻碍了我们的努力，要越过这个门槛，需要我们的自主行动。岁月不可避免地会给我们的身体带来磨损，但我们正越来越多地因为一些本可以避免的疾病而垮掉，让自己的身体被难以根治的慢性疾病拖垮。

情况本不必如此。癌症、心脏病、代谢障碍（比如胰岛素抵抗和糖尿病）以及神经退行性疾病（比如帕金森病和阿尔茨海默病）在世界上的许多地方，包括一些小型现代化国家里，仍然非常少见。

这样的地方往往是一些被称为“蓝色地带”的长寿地区。在这些地区中，百岁以上老人的数量是其他地区的三倍，他们保持良好记忆力和身体健康的时间比我们长得多。2019年，最负盛名的医学杂志之一《柳叶刀》发表了一项令人担忧的研究结果，表明现在全球五分之一的人类死亡都是不健康饮食造成的。人们吃了太多的糖、精制食品和加工肉类，这些都会加剧我们的现代文明病。而食材还只是问题的一部分。现在的食物的商品设计经常会导致人们过度摄食。就像我们在前面说过的，我们吃得过多，却又营养不足。许多狗狗也在面临同样的问题。一项针对英国3 884只狗的研究发现，75.8%的狗在第一次去看兽医、接受“健康检查”时就被诊断出一种或多种健康失调问题。

我们都知道，“肥胖症”已经成为一个遍及全世界的严重问题，在发达国家和高收入国家尤甚。我们刻意使用这个词，就是希望能够引起大家的警觉和行动。人类已经在相关研究和药物开发上花费了数万亿美元，但罹患癌症、心血管疾病和神经退行性疾病的风险还在持续增加。这都与危险的体重超标有关。那么我们的狗呢？它们的体重也在增加。超过一半的美国宠物处于超重或肥胖状态。宠物肥胖的原因有很多，如果你了解了宠物食品行业如何在不到60年的时间里成为一个价值600亿美元的快餐商业引擎，就可以搞清楚这个问题。

犬类超重（包括肥胖）已经被研究了很多年。导致狗狗体重困境的两个最大因素似乎是（1）我们喂食的方式和食物种类，以及（2）它们的运动量。有趣的是，2020年荷兰一项针对2 300多名养狗人的研究显示，“放任型家长”会导致狗超重和肥胖，就像人类世界中父母的溺爱会导致儿童超重（和行为不端）一样。在他们的研究中，超重狗狗的主人更有可能把狗狗视为“婴儿”，让它们睡在床上，又不重视它们的饮食健康和身体锻炼。这些超重的狗也更可能出现一些“不受欢迎的行为”，包括吠叫、咆哮、咬陌生人、害怕户外活动以及无视命令。

与传统观点相反，狗狗对碳水化合物的需求并不高，但一袋以谷物为基础的狗粮通常包含超过50%的碳水化合物，而且主要是容易刺激胰岛素分泌的玉米或土豆制品。这就像是把糖尿病的致病因素添加到狗粮里，另外还要加一些“消杀剂”（比如杀虫剂、除草剂和杀菌剂）。玉米不仅富含碳水化合物，还能迅速提高狗狗的血糖水平。而且玉米在生长过程中会被大量喷洒农药——美国使用的所有农药中，30%都被喷在了玉米田里。不含谷物的狗粮也好不到哪里去，它们平均含有大约40%的糖和淀粉。不要被“不含谷物”的标签所迷惑，虽然这些标签看上去像是在大声宣称着“健康”。在所有宠物食品中，一些无谷物的狗粮反而含有最多的淀粉。你很快就会知道，宠物食品领域的标签与我们在食品商店看到的欺骗行为性质完全一样。高淀粉饮食为许多退行性疾病奠定了基础。这些疾病完全可以通过选择代谢压力较小的食物来避免。

我们提倡最低限度加工的、新鲜的、营养全面的饮食（我们会对此给出确切的定义），根据你的喜好选择多样化的食物。只要将10%的超加工宠物食品（狗粮）用新鲜食物代替，就会给狗狗的身体带来积极的变化。所以在改善狗狗的健康方面，我们并不需要非此即彼，不是说如果做不到100%那就干脆什么都不做。你尽可以只为你的毛孩子改变10%的食谱：把让你感到惴惴不安的商业狗粮换成你自己也很愿意吃的东西，比如一把蓝莓或一小段胡萝卜。你做出的每一点微小改变都能对整体健康带来显著的益处。我们要让这些改变经济实惠、在时间上可行。一旦你掌握了食物的力量，就有了改变生活方式的动力，我们在后面会提供很多细致到每一步的方案指引。

要打造或破坏我们的伙伴（和我们自己）的健康身体，食物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它既可以治愈疾病，也可能造成伤害。你不能用补充优质食物的方式来弥补低质量食物造成的伤害——这就像每天吃垃圾快餐，即使同时吃复合维生素也不会有什么益处；想要用果汁排毒来拯救你对含糖汽水的上瘾也是不可行的。

和大多数医学生一样，兽医专业的学生接受的教育并不包括广泛的营养学知识。不过许多兽医的认知已经有所发展，不再只是认为“你给患癌症的狗喂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它吃就行”，而是能够认识到食物在免疫反应和疾病恢复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营养基因组学，即对于营养和基因之间相互作用的研究，对所有狗狗的健康都会产生关键性的影响，在疾病预防和治疗方面尤其如此。这种研究为我们的狗提供了逆转命运的可能性。我们两个人就是在探究宠物营养问题的过程中认识的。罗德尼的牧羊犬萨米差一点就没能活过它的第一个生日。那时它吃了一些遭到污染的肉干，导致肾脏受损。这些肉干的商业宣传语中承诺“可以护理关节，促进免疫系统健康，并有益于皮肤”。在萨米即将被实施安乐死的时候，另一个处方救了它。然后萨米开始接受专门的自制饮食来挽救它的肾脏。这个经验证明了食物作为治疗手段的力量。几年后，我们两个因为萨米的癌症治疗走到了一起。我们都希望通过宠物饮食、营养与寿命之间的联系来寻找让宠物获得健康的线索。从那时起，我们全力以赴开始了这项工作，努力挖掘医学和兽医学杂志上的所有科学知识，并与全世界的毛孩子家长们分享。

决定宠物健康与否的远远不只是我们给它们吃的东西。除了食物以外，还有其他许多优秀的治疗手段。值得一再强调的是，狗和人类一样，都暴露在同样的环境污染物和致癌物中。重要的是，让我们活得更久的健康选择对我们的狗来说也同样适用。

有两个值得一问的问题：今天的犬类活得比它们的祖先更久吗？它们活得更好吗？

因为体重正常而多活一两年似乎不足为奇，但和犬类的平均寿命相比，一两年其实是很长一段时间。毫无疑问，狗的寿命和我们一样在延长。就像现在我们的寿命超过了人类祖先，狗从它们的祖先狼进化而来，生命长度也超过了狼。但这种寿命延长的趋势可能会逆转，而且犬类的健康生存时间肯定已经缩短了，生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快乐了。虽然我们还没有纵向科学证据能证明，在我们的这个时代，狗的总体预期寿命近年来在下降，但大量案例证据和越来越多的研究都在毋庸置疑地指出一个令人担忧的新趋势。例如在英国，2014年的一项关于纯种狗的研究显示，在过去的10年里，狗的寿命在显著缩短，斯塔福斗牛犬的寿命平均减少了整整3年。英国纯种狗的寿命中位数在短短10年内减少了11%。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一项为期5年的兽医案例研究表明，在避免遗传疾病方面，杂交品种并不一定具有优势。在经过审查的9万份记录中，27 254只狗至少患有24种遗传疾病中的一种，包括各种类型的癌症、心脏病、内分泌系统功能障碍、骨科疾病、过敏、肿胀、白内障、晶状体问题、癫痫和肝病。根据这项研究，24种遗传疾病中有13种的患病率在纯种犬和混血犬中是大致相同的（简单地说：与普遍的看法相反，混血犬并不一定能活得更长久）。

狗和人类的寿命似乎都陷入了增长瓶颈。尽管一些专家狭隘地将狗的寿命变化仅仅归咎于封闭的基因库、共同的雄性祖先或育种过程中对美学（外观）的偏好超过健康，但科学告诉我们：环境的影响，包括一生只吃快餐食品，以及各种各样的身体、情绪和化学物质的压力源，这些因素都对寿命发挥着关键的作用，这是人们早已明了的现实。我们很清楚这样的因素会增加人类过早死亡的风险，而与犬类相比，人类还是相对单一、同质的生物——我们在本质上非常相似。相比之下，狗却有众多不同的品种和巨大的体型差异。因此，要整理和了解它们的健康风险概况，肯定会复杂得多。同时我们还不能忽视美好、长久、健康的生活与痛苦、长久、疾病缠身的生活之间的差别。

树莓（Bramble）是一只来自英国的大理石斑纹牧羊犬，它曾经是吉尼斯世界纪录中最长寿的狗，活到了25岁，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活过了100岁！树莓一直吃的是健康的高质量家庭自制饮食，过着积极而且低压力的生活。它的主人在一本讲述树莓长寿秘诀的书中记录了这只狗的一生。在那本书中，她写道：“狗应该接受教育，而不是训练……学会与狗进行交流是重要的第一步。”对此我们举双手表示赞同。相互信任的良好的双向交流和彼此理解是建立牢固关系的基础。（任何关系都是如此！）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我们在多大程度上倾听了我们的狗狗的声音？树莓的主人还敏锐地指出：“即使我们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主人，以最好的意愿养育它们，这些生活在我们家中的动物仍然只能听从我们的命令，在这一点上它们别无选择。”

与平均寿命不同，现在还没有统计数据表明平均健康寿命的长短。为了弥补这一空白，世界卫生组织为人类制定了一项指标，即HALE（健康预期寿命，healthy life expectancy，发音为/haley/）。它加入了致残疾病和身体损伤等因素，计算出新生儿预期能够“完全健康”地生活的实际寿命。换句话说，这个计算的目的是告诉你，在这些疾病和残疾夺走一个人有质量的生活之前，每个人平均能健康地活多久。

我们不需要深入了解这个复杂的计算公式的细节（这个留给统计学家和人口统计学家去处理吧），只需要知道，最近一次HALE的计算是在2015年，得出的结果（包括全球男性和女性的平均值）是63.1岁，比预期的人类平均总寿命少8.3岁。换句话说，现在人类的健康问题会导致将近8年的健康寿命减少。也可以说，从全世界的平均水平来看，我们最多会有20%的时间处于不健康的状态。那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反过来看，就是我们还能够多获得20%的健康寿命。就犬类而言，我们可以这样看：如果狗通常在8岁左右发病，而狗的平均寿命是11岁，那么一只狗27%的生命历程都是在不健康的状态下度过的。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对于那些寿命超过11年的犬类品种，这个比例很可能会接近30%。

“现代”兽医学所遵循的被动应对性医疗方法与医学院学生学到的治疗人类的方法是相同的。这种医学理念认为：伴侣动物的退行性疾病是不可避免的，应该预料到在它们中年时就会出现各种身体问题，并且会随着它们年龄的增长而越发严重，直到最终被确诊。兽医们学习的是在疾病出现后开处方。但在我（贝克尔医生）的兽医学培训期间，除了体重管理之外，我没有被教授过任何预防策略。我在兽医学校的健康医学课轮转时，要为健康的小狗和小猫设计疫苗方案，却没有任何课程讲解如何预防中年时期的关节炎和肌肉萎缩，如何帮助高龄宠物保持器官系统的健康，如何降低潜在的认知衰退和癌症风险，让这些问题不至于发生。当时甚至没有人会讨论这些事。

哈佛大学的大卫·辛克莱博士（Dr.David Sinclair）一直在研究遗传学和衰老生物学，写过大量文章阐述关于健康长寿的秘密。他告诉我们，他认为衰老本身就是一种疾病。以这种方式看待衰老，我们就可以寻找办法来“治愈”衰老，或至少控制衰老的进程。在他看来，治疗衰老甚至可能比治疗癌症或心脏病更容易。辛克莱博士令人钦佩的远见卓识和雄心壮志促进了抗衰老研究的开展。随岁月老去是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美丽而又自然的一部分，但疾病性质的突然加速退化则完全是另一回事——40岁从不吸烟的人突然被诊断出肺癌；或者5岁的拳师犬意外死于先天性心脏缺陷。无论你是哪个物种，衰老都是生命历程的一部分。但非正常情况的快速衰老和英年早逝不应该也不需要成为21世纪生活中的一部分。

幸福测试

我们对养狗的人进行过不少有趣的调查。比如，如果狗狗会说话，他们首先会问狗狗什么问题。最多的答案是：“你幸福吗？”随后他们常常还会问：“我怎样做才能让你更幸福？”这些好问题又引出了第三个问题：“宠物的健康能反映主人的健康状况吗？”

我们经常看到宠物和它们的人类伙伴有相同的健康问题，也可以说，宠物成了人类健康问题的哨兵。

如果你的狗感到焦虑，那么你呢？如果你的狗超重、身材走样，那么你呢？如果你的狗过敏，你是否也会过敏？我们的宠物的健康状况常常能反映我们自己的健康状况：焦虑、肥胖、过敏、肠胃感染甚至失眠都可能意味着宠物和主人共有的机能失调。

关于宠物和人类相伴情况的研究是一个相对较新的领域。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获得了一些很有趣的初步发现。在荷兰，研究人员发现超重的狗更可能拥有超重的主人。（这并不奇怪。我们在孩子和他们的父母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情况。）研究者认为，如果要预测某个人和他的宠物是否会超重，那么他们在一起散步的时间就是最重要的指标。另一项来自德国的研究表明，我们倾向于将自己吃零食的习惯、对待加工食品的态度和每日摄食量强加给我们的宠物，这影响了它们每天的卡路里摄入量。

芬兰在2018年进行的一项研究值得我们关注。这项研究特别针对一种病症——过敏。研究人员试图在狗和人之间找到一种诱发过敏的相关模式。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发现生活在城市环境中、与自然和其他动物相隔绝的人与他们的狗具有更高的过敏风险；而那些生活在农场或者有许多动物和孩子的家庭，或是经常在森林中散步的人和狗，过敏风险就比较低。狗的过敏通常被诊断为犬类特应性皮炎，类似于人类的湿疹，这是狗去看兽医最常见的原因之一。前一项研究中的一些研究人员还主导了另一项研究，其内容包括记录犬类过敏的另一个重要风险因素：以超加工碳水化合物为主的饮食。依照他们2020年发表在《公共科学图书馆》（PLOS One）杂志上的一篇论文中得出的结论，在生命早期喂食未经加工的、新鲜的、以肉类为基础的饮食可以预防犬类特应性皮炎，而过度加工的、富含碳水化合物的饮食则是诱发此类疾病的风险因素。他们还确定了能够显著降低犬类特应性皮炎的其他重要条件：“怀孕期间为母体进行驱虫；出生早期晒太阳；出生早期拥有正常的身体状况评分；幼犬在同一个家庭出生并长大；在2―6个月的这段时间里在泥土或草地上度过。”总结：减少加工碳水化合物饮食和接触更多的泥土是关键。

通过接触农业生活和这种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泥土来避免过敏，这被称为“农场效应”。的确，有时脏一些反而是好的。可以肯定的是，泥土绝不只是我们进入大自然时在鞋底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那里面的明星是在田园和自然环境中才会有的微生物群落。它们在对抗病原体、支持新陈代谢和刺激免疫系统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尤其是免疫系统通过它们的刺激和驯化，就不会那样容易对过敏原产生过敏反应。泥土教会了身体如何区分朋友和潜在的敌人。幸运的是，现在有包括犬类健康土壤研究（Canine Healthy Soil Project）在内的多个研究项目。它们都专注于测试生物多样性假说，即幼犬早期暴露在健康的土壤微生物环境中，可以帮助它们重建犬类祖先体内和体表的微生物群落环境，从而优化它们的整体健康状况，延长它们的健康寿命。

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将进一步深入探讨这一现象。随着我们对身边的友好微生物（以及它们自身代谢形成的物质）有越来越多的了解，开始搞清楚它们如何影响我们的生理和健康，也包括我们的狗狗的生理和健康，科学界必然会发生一场革命。世界各地的免疫学家都在竞相破译微生物群落的秘密——包括以共生关系生活在我们身上和体内的所有微生物群落（其中细菌占据了主导地位），以及它们作为一个整体所产生的作用。数百万年以来，这些共生生物不断为我们的生存做出贡献，并与我们一同进化。

所有人和狗的身体组织和体液中都有独特的微生物群落。它们栖息于我们的肠道、口腔、性器官和体液、肺、眼睛、耳朵、皮肤等等几乎所有地方，简直无处不在。一具身体的生态系统——无论是人类还是犬类——存在的微生物的数量要比其他任何地方的都多。研究人员已经观察到，患有过敏症的狗和人类的身体微生物群落与健康的狗和人相比存在巨大差异，这一点当然并不意外。研究人员还观察到，健康的狗如果患有慢性和急性肠道炎症，它们的肠道菌群也会出现显著差异。狗的身体微生物群落的健康状况和肠胃疾病的风险之间有很强的关联性。一些研究甚至已经开始指明，与我们生活在一起的狗和我们自身的微生物群落之间也存在着密切的关系。例如，在2020年，另一组芬兰科学家（包括之前所提到的研究中的一些科学家）发现，在城市环境中，当狗和它们的主人接触到的有益微生物不足时，他们更有可能同时罹患各种各样的疾病。有趣的是，研究者还发现，对皮肤健康起重要作用的皮肤微生物群落往往受到人和狗所处生活环境的绝对影响。我们稍后还会看到，这些微生物群落的发展和繁荣来自一系列生活方式——从环境暴露到饮食选择。你和你的狗吃什么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你们微生物群落的力量、功能和进化。相应地，微生物群落也会对你们从内到外的疾病和机能失调风险产生强烈的影响。

世界上最负盛名的科学杂志之一《自然》曾经发表文章，阐述我们的宠物的情绪状态如何受到微生物群落的影响。并且我们的狗还会明确反映我们自己的情绪状态。所有养狗人都知道，狗和人类能够很好地理解彼此，这种能力似乎与这两种社会性哺乳动物之间的长期合作与驯化有关。这些共同的情感起到了“社交凝聚力”的作用，有助于发展和维持牢固持久的社会关系。首席研究员莉娜·罗斯博士（Dr.Lina Roth）在2019年的《自然》杂志上发表了她的发现。我们就此对她进行了采访。当时她向我们提到了狗和人类的毛发皮质醇水平（一种慢性压力的指标），并指出两者之间存在很强的“物种间同步”。一般来说，这种“情绪传染”似乎只是从人到狗，反向情况并未被观察到。这一发现让我们相信，我们的压力会对我们的狗产生有害影响，我们却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如果狗能理解我们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同时我们又处于严重的心理创伤或极度焦虑所产生的长期压力下，这将意味着什么？我们的狗陪伴着我们，因为我们而承受巨大而持续的痛苦。一个全球性研究团队进行的一项研究特别令人担忧。他们发现有逃避自身情感倾向（所谓的“回避型依恋人格”）的人，他们的狗在面对社交压力时更有可能试图逃跑，并且同时在情感上远离主人。

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费德里克二世大学，我们看到狗在一秒钟内就能辨别出人类在快乐和恐惧的情绪状态下采集的不同汗液样本。而且这两种汗液的气味会导致狗产生明显不同的反应。比亚吉奥·丹尼埃约博士（Dr.Biagio D’Aniello）告诉我们，他的研究中最让人大开眼界的不是狗可以通过鼻子里的化学感受器（嗅觉器官）来区分人类的情绪，而是狗自己的生化指标也会相应地受到影响。狗和人的情绪是交织在一起的，这两个物种的情绪状态会影响彼此的生理机能。办公室里的激烈争吵使你的血压升高，同时也改变了你的激素化学反应。残余的压力激素就会从你的毛孔中渗出。当你回到家时，你的狗狗就能够识别出这些压力激素，并对其做出反应。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从外面回到家里，你的狗会拼命嗅你？其实它是在闻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想知道你还好吗。

当我们询问丹尼埃约博士，该如何帮助狗狗应对我们混乱的生活，他的回答让我们愣了一下：“下班回家后，马上洗个澡。一秒钟也不要耽搁。”他说这话时带着一种微妙的笑容。不过他也提出了更实际的建议——培养减少压力的习惯，找到可以在日常生活中轻松实行的减压方法。事实证明，照顾好自己，包括锻炼、瑜伽、冥想，或采取其他任何能帮助你真正减压并回到平衡状态的行动，是给你的身体、思想、灵魂的礼物，也是给狗狗的珍贵礼物。

狗和人类一样，都是社会动物。你很快就会发现，很久以前，狗狗们就在一种精妙的安排中，以优美的姿态依偎在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行走在这颗星球上，尽它们所能享受这份生活。我们和狗狗的关系自然会受到生活诸多方面的影响，从我们的生活习惯、压力水平到我们的微生物群落。人类与狗共同进化的故事让我们抑制不住地露出微笑，因为它是如此温暖心灵。我们可以想象，雷吉、萨米、双子星，还有汪星中的其他狗狗一定也在和我们一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