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宴会
杨康一听，装作很感兴趣地问道：“父王你有什么......”话说到一半，杨康忽然住口，似乎才注意到这个语义似乎对金国皇帝有些大不敬。
杨康虽然中间把话收住，但话题乃完颜洪烈所引起，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杨康的意思，笑着说道：“那便是平衡！”说完，似乎怕杨康无法理解，他又继续道：“我们让完颜守纯和完颜守绪两人的势力保持着势均力敌的状态，这样他们早晚会互相交起战来。”
杨康似乎明白了完颜洪烈的意思，道：“爹，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保持中立，让他们二人鹬蚌相争，我们渔人得利？”
完颜洪烈却道：“不然，我们并非中立，而是去支持看上去处于劣势的一方，这样才让劣势一方有敢于与对方相争的勇气！”
杨康询问道：“那我们是支持完颜守纯呢，还是支持完颜守绪？”
完颜洪烈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就保持你这样就行，其他的就交给爹。明日你去赴宴，我会让参仙老怪梁子翁护卫你的。”
杨康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有些好笑，那参仙老怪梁子翁现如今的实力恐怕也比杨康强不了多少，不过也无所谓，正好杨康也不希望暴露自己武功的根底，而且他在金国都城，理论上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即便真的遇到，让那梁子文先上即可。
到了次日前行之时，杨康走出府来，早有仆从备好马车，而参仙老怪梁子翁则在马车旁守候。此人身材中等，白发如银，脸色光润红润，整体犹如是童颜白发，神采奕奕，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穿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若是杨康没见过他，恐怕会把他误认为是老顽童呢！
那梁子翁一见杨康一到，立即热情异常地迎了上来，笑眯眯道：“小王爷，今日您的宴会之行由我陪同，您就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杨康装了个拱手相谢的模样，笑呵呵道：“那就多多劳烦先生了。”
“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说完，便挥手示意杨康先上马上，杨康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先行上车，梁子翁也跟了上来，众仆人便开始前行。
一路之上，梁子翁极为健谈，他知杨康在修行武功，便同杨康探讨介绍了许多的武学，并且言语中多次谈起武林中的武学，杨康知他轻功、腿法皆不错，有一门辽东野狐拳的绝技，此外，还精于关外的大擒拿手。杨康自忖昊天掌的擒拿手法一直不错，日后虽然与人对敌用出不大，但擒拿敌人之法仍可借鉴，便向梁子翁请教了一些关外大擒拿手的诀窍。
两人就这么交谈，过不多许便抵达了濮王府，早有濮王府的仆从前来牵马恭迎，杨康下得马车四处一望，见得有不少金人勋贵在来来往往，是以也不甚在意，便与梁子翁直接进入。
到得濮王府的大厅之中，杨康跟随仆从的指引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其实他对这宴会不说兴趣勃勃，根本是毫无兴趣，只不过碍于濮王的关系才不得不前来赴宴，毕竟在杨康的眼中，这些人对自己的未来不能说没有影响，根本就是毫无影响。
不过杨康虽然并不想参与这个宴会，别人可不能放过他。来往的勋贵之中有着不少前来向杨康套近乎，对于这些必要的应酬，杨康虽然不喜，却也是不得不应对，好在自己早有人教过相关礼仪，对着来人就是一一敷衍。
总算不知过了多久，正主濮王到来，只见他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锦袍上镶嵌着华丽的金边，针线细致，锦袍上绣着飞龙图案，那图案也是极为仔细栩栩如生，五官立体如刀削一般，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比之杨康也大不了多少，在这之前也多次和杨康热情交谈。此刻他站在主位之上，向场下诸人笑呵呵道：“诸位贵宾，本王前些日子得蒙父皇恩赐，授予枢密使之职......”
杨康并未对台上之人所说话语有所关心，只不过濮王是东家，他在讲话，诸人自然不做其他事情，杨康只得耐着性子等待，待他讲得一切完毕，让舞姬上台演奏，诸人畅饮时杨康才松了一口气，拿起自己面前桌上的水果、美酒慢慢饮食。
梁子翁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场上那些婀娜多姿的美女，不由得“渍渍”地赞道：“真是群极品，王府中的美人，果然非同一般。”
杨康心知他喜好采阴补阳之术，对他并无好感，不发一言，梁子翁正专心致志，也未加注意。杨康看着眼前跳舞的舞女，心中却道：若论姿色美貌，不及我的母亲，若论温文尔雅，更是万万不及阿雪，不知有何趣味可言，这金人在中原承平已久，勋贵们如此歌舞升平，和那南方宋朝几乎无异，尚武之心早已懈怠，怪不得日后被蒙古所灭。
正当杨康正这般想着的时候，东边一桌上忽有一人站起，此人身材魁梧，膀大腰粗，头戴毡帽，背后两股在女真中已算罕见的双辫，朗声说道：“我大金以武立国，现如今却像那些个宋人一般，失了斗志。与蒙古交战，连战连败，便是因诸位喜好歌舞之故，我想诸位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将之说出于口，大家都既然不敢说，便由我阿海出头，为大家舞剑助兴。”
说罢，这人便拔出腰间长剑，走到殿中央喝退诸位舞女，众舞女面面相觑，完颜守纯面色有些难看，但很快便掩饰了下来，喜笑颜开道：“好，我大金国能有仆散安贞这样的忠臣良将，实在是我大金国之幸，就请枢密副使来舞剑一番。你们都下去吧！”
他这一番话，明里夸赞了仆散安贞，暗中却提点对方的官职，对方是枢密副使，而他是枢密使，让对方注意身份。杨康暗暗腹诽这濮王心胸狭小，对梁子翁询问道：“那人是谁，有啥事迹？”
梁子翁此时似乎有些恼怒，他正看舞看得起兴，哪料得到那仆散安贞横插一脚，不过自家小王爷询问，他还是赶紧回答道：“这人乃是枢密副使仆散安贞，前不久在山东地界镇压了山东明教红袄军起义，抓住俘杀教主刘二祖，山东明教光明右使杨安儿也在与他交战中战败被部下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