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残志坚的靖王
“喏,就那个穿红衣服的。”淑妃随口答了一句,后知后觉过来,“你问她做什么?”
盛梨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没什么,就是觉得,还挺合眼缘。”
毕竟一个是炮灰,一个是恶毒女二,总的来说还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淑妃噎了噎,顿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和她合什么眼缘?你知道她什么德行吗?”
淑妃这人十分热衷于八卦,当即拉着盛梨摆了好一通丹阳县主做过的一些事。
她以为盛梨听完会对这位县主敬而远之,没想到盛梨听罢眼睛亮了亮:“那感情好啊!”
淑妃懵了一懵:“……好在哪儿?”
盛梨眨了眨眼:“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陛下驾到——”
一声高喝打断了场上热闹的气氛,盛梨明显感觉到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眼神里也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恐。
容祁似乎才下朝,还穿着玄金色朝服,冷沉的颜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不可直视的冷厉严肃。
这么远远地瞧着,倒还真有几分天下霸主的威严气势。
盛梨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见容祁的视线无意间瞥见她,僵了一僵,然后板着脸迅速挪开,那叫一个仓皇。
盛梨指尖搭在腕侧,神色若有所思:唔,能让暴君避她如洪水猛兽,好像她也挺厉害的?
众人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人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帝王路过传闻中圣宠正浓的贵妃娘娘时,目不斜视,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众人神色各异,看来这个受宠,似乎有点水分?
盛梨一看就知道这龙还在记仇,颇为无奈地挑了挑眉,一扭头对上一道异常灼热的目光。
容凛正注视着她,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有些满意。
刚抬起的嘴角瞬间落下去,盛梨眸光复杂地瞧着容凛行动不便的一条腿,和小怂包唠嗑:
“这哥们还挺身残志坚啊!腿断了一条都不忘来凑这个热闹,也是不长记性。”
小怂包:【……】
听听这反派的发言。
容祁留意到盛梨的异样,循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容凛那张晦气的脸,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众人一抬头,只觉得陛下周身气压更低了,虽然不明所以,但这不耽误他们行事更加小心翼翼。
容祁旁边空了个位置,这个位置按理说应该是皇后坐的,可后宫没有皇后,往年也就没有这个位置,今年嘛,给谁坐的就不言而喻了。
然而盛梨故作不知,径直走向淑德二妃所在的位置,迎着两人惊恐且懵逼的眼神,笑得温柔无害:“两位姐姐,介意我挤一挤吗?”
“啪嚓——”
容祁手里的杯子不慎捏碎,众人惊恐莫名地看过去,好似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杀气。
本来还不知所措的淑德二妃福至心灵,连忙将头摇成拨浪鼓,声音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不不不,这里挤不下了!”
两人递上同情的眼神:妹妹你就委屈一下吧,你不入地狱谁入?
容祁轻呵一声,凉凉的调子响起:“坐朕身边是委屈你了?”
这语气让人脊背发凉,见识过过这位暴君的凶狠残酷的人甚至已经闭上了眼,不忍再看这位贵妃娘娘的下场。
盛梨扭过头看向容祁,在他冷戾不耐的目光下嘴角轻勾,眼睛亮亮的:“臣妾还以为陛下不愿臣妾坐您旁边呢。”
她说完,神色自若地走到容祁旁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容祁:“……”
他这会儿要是还没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就见鬼了!
他表面神色依旧冷酷,心里早就翻江倒海懊悔的不行。
这样一来在别人眼里搞得好像他巴不得她坐他旁边一样!
众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陛下这都不发火?
哦不,他的脸色确实称不上好看,似乎比往常更臭了。
然而他也确实没拿贵妃怎么样。
真是见了鬼了。
底下的人神色恍惚,就连立在旁边刀拔到一半的侍卫也一脸茫然。
没听到陛下熟悉的“把人拉出去砍了”还有些不习惯。
看来这位贵妃娘娘确实有点东西。
容凛微微皱起眉,这两人相处的状态,跟他想象中似乎有些不一样。
毕竟盛梨是以他的名义送进宫的,按照他这位皇兄对他的警惕,应该不会对他送的人有好脸色才对。
虽然……对方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心里怪不舒坦。
容凛看两人看的太认真,连他心心念念的“阿月”都忘在了脑后。
心上人的目光始终不在自己身上,坐在席位末端的江满月眼神微暗,心里一阵失落,循着容凛的眼神看过去,她看到了明艳不可方物的盛梨。
坦白来说,盛梨确实好看,不论男女都喜欢的那种长相,莫非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
江满月脸色难看。
太后姗姗来迟,宴会终于开始,众人把酒言欢,气氛总算活络了点儿。
容祁留意到,身边的盛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面前的菜夹了好几下都没夹起来也没注意。
他语气随意地问:“在想什么?”
盛梨下意识答:“在想陛下为什么不喝酒。”
她说完,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有些懊恼地咬住唇。
容祁眸光微沉,神色阴晴不定,好半晌,他没什么情绪笑了一下:“好啊,你斟的,朕就喝。”
盛梨有些意外地看他了一眼,似乎不敢相信:“真的吗?”
容祁扯了扯唇角,眸光发凉:“试试不就知道了?”
盛梨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太后笑盈盈开口,眼里满是感慨:“又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宴,上次春日宴的情景犹在眼前,哀家还记得当时给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和大理寺少卿的公子指婚,哎哟喂,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噢!”
底下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禀太后,臣女和郑家公子已于上个月和离。”
说话的人正是那吏部尚书的千金。
太后:“……”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