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 真实
来自另一个世界！失乡者！
听到这种话从除自己之外的其它人嘴里说出来，给路西泽带来的冲击，不亚于地球受到来自第三次冲击的冲击。
特蕾西亚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不，应该说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其它世界的存在。
这一刻，路西泽的思绪近乎完全凝固，无数思绪无数猜测，在瞬间如夏日田野间的飞蚊般杂乱无章的涌出，可一切猜测一切应对在这时都已经晚了，他的所有情绪在最后只能逃避成一种侥幸心理。
对方也许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在诓诈他！
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存在，路西泽咬紧牙关，强装镇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特蕾西亚捏住鼻子，惟妙惟肖的开始学起一段在他记忆里印象颇深的台词。
“不！你在骗人~！你这个人对我图谋不轨！！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想害我对不对~！没那么容易！”
特蕾西亚手掩住嘴，看着石化般的路西泽，咯咯地笑起来：“汝脑子里可真是有不少有趣的记忆，那个叫火旺·李的家伙也真有意思。”
路西泽脑子里一片空白：“你可以读取我的记忆？”
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关于穿越前世世界的记忆，所以这是唯一的解释。
“当然，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汝难道是在小瞧吾？”特蕾西亚嘴角微微翘起，“汝可不要因为听吾说得多了，就因此不要命的轻视任何不朽者，事实上，除无穷寿命所积攒的权力、财富与人脉外，他们本身就极其威力。”
“更何况像吾这种在不朽者中都属于特殊存在的一类，除了在现世没有实体，在其它几乎所有方面，都比寻常不朽者要更加强大，能够读取汝一部分记忆，也不过是吾能力最浅显的一种应用。”
看来没有装傻的必要了，路西泽长叹口气，接受现实：“好吧，我的确来自另一个世界，告诉我，失乡者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它穿越者吗？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既然无法再隐瞒，他索性承认，然后连忙问起这些最紧要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其它穿越者，那这个世界的走向...可能就不太妙了啊。
“具体吾也不知道太多，这些都是吾无聊时，从光界的那些流浪之声里听来的，它们说失乡者是指那些不属于凡世的灵魂，他们的记忆里存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特蕾西亚饶有兴致的说，“吾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传说，直到翻阅了汝的记忆，吾才意识到它们说得都是真的。”
“吾对汝脑子的这些知识非常感兴趣，只要汝愿意让吾随意翻阅汝的记忆殿堂，吾就愿意同汝签订契约，”特蕾西亚显露出目的，果然，如她所说，上层世界的一切都是交易，“只要汝答应，这就是契约的一部分了。”
路西泽手按住额头，沉默了，这几番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太过让人震惊，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理清这些事。
片刻后，他抬头，对特蕾西亚说道：“我答应你。”
这没什么好犹豫的，只是把一些他不怎么怀念的记忆供给特蕾西亚翻阅，就可以交换来让他可以施展秘术这种超凡能力的契约，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
“但是，你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件事路西泽想很久了，而且他现在必须得到个准确的答案。
“吾还是第一次见乙方向甲方提要求的，”特蕾西亚用他记忆里的词吐了个槽，“不过汝问。”
“在光界时，你曾向我解释，拉我进入是为了吸引一名神之女前来，”路西泽一字一顿地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你从战场上结识的好朋友，遵守七美德到死板的模范骑士，明明实力高强却从来闻所未闻，对世事有着异于常人的一套看法，他到底是谁？”特蕾西亚笑容玩味。
“我想从知情者口中得到一个绝对准确的答案。”
犹豫片刻，特蕾西亚开口道：“好吧，吾回答汝，然后我们就签订契约。”
“你说。”
“沃从·埃伯哈特，这不是她的真名，”特蕾西亚卷着头发，“她也根本就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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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泽从梦里醒过来，漆黑的夜空镶嵌漫天繁星，现在是深夜时间，周围安静极了，只有篝火的燃烧声在轻轻响动。
路西泽坐起身，看了看周围，他发现沃从还醒着，坐在篝火对面，温暖的火光照亮那张俊朗的面容。
沃从望着火焰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以至于他连路西泽已经醒来都没有发现。
“沃从……”路西泽轻喊他的名字。
沃从像从梦中惊醒似的浑身一颤，他抬头望来，脸上泛起笑容，“路西泽，你终于醒了。”
说完沃从就要起身：“你等等，我去把维洛萨阁下叫起来。”
他们一路全速前进，夜晚只让一人守夜，偶尔停下，人只是顺带，主要是让马匹休息。
“用不着，让他休息吧，”路西泽阻止下沃从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沃从，其实有些事，我想就现在问问你。”
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引得沃从有些不安起来。
“你和科琳……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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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众人便接连起身收拾，准备重新出发。
“路西泽，你真的没事吗？不要勉强自己。”维洛萨看着路西泽独自翻身上马，关切地说。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路西泽回答，“比起这个，维洛萨，我的提议怎么样。”
“北湖镇作为白银大道和黄金大道的交汇路口，同时也是为数不多重新繁衍起来的商镇，虽然不是卡斯托纳斯南下回到瑟铭的必经之路，但普莱斯会在那里逗留的可能性的确不低，”沃从帮衬着说道，“有值得绕道半天，前去查看的价值。”
“可也许就是差这半天，普莱斯便离开了卡斯托纳斯。”维洛萨犹豫不定。
“孩子，”这时黑塔说道，他死死地盯住路西泽的眼睛，像是想从里面看出什么东西来，“你真觉得普莱斯会在北湖镇吗？”
“当然。”路西泽微笑，在他双眸深处，淡淡的金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