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火中取栗
秦川心想：“玉像记得放在姑苏燕子坞的祖屋里，看来得抽空回去看看。”
他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上百年，也不知那东西还在不在。前辈还是说回长生诀的事。”
天机老人缓声道：“长生诀就藏于隋末有名的宝藏杨公宝库中，杨公宝库就在长安城。隋末时虽然宝库里的财富已经被人运走，可本派祖师爷曾耗费精力寻到杨公宝库的遗址，将长生诀藏于杨公宝库中。我和师妹根据线索，猜测杨公宝库的入口之一便在永安渠，至于更具体的位置，我还在勘察，不过以秦公子的实力和势力，想必有这一点线索，足够你寻到宝库的入口。”
秦川拱手：“多谢前辈指点，你的话我会记住的，告辞。”
他随手如抓小鸡般带走霍休。
天机老人凝眸看向秦川离去的位置，一个姑娘走出来，“孙爷爷，这人的轻功怕是不在二叔之下了，你说他能寻到宝库的具体位置么？”
天机老人：“若是小范围的身法灵动，你二叔仗着天赋异禀，当与他并驾齐驱，可长途奔袭下，当今世上，除开古墓那位杨夫人，怕是无人能与他比肩。”
“听说慕容氏和本教有过节，他若是知晓我们是当年方教主一脉的后人，此事恐怕会有些波折。”
天机老人身边的姑娘叫孙小红，原名姓方，乃是宋徽宗年间明教教主方腊的后人，那方腊在南方起义失败，后人隐姓埋名，静待下一次救百姓于水火的时机。
天机老人却是明教如今四大法王之一，青翼蝠王的长辈。孙小红口中的二叔正是青翼蝠王。
另外，孙小红的母亲还有西夏国皇室的血脉，与蒙古人有血海深仇。传闻，当初在汗帐内，有个意图想刺杀成吉思汗的西夏皇妃，正是她母亲的祖辈。
…
…
一处小院。
霍休心知跟着秦川听了这些秘密，他是再无摆脱秦川的可能。这小子不讲武德，什么三件事，怕是三百件、三千件事都得给他办了。
他怎么如此倒霉，遇见这么个黑心肠的家伙。
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心狠手黑吗？
霍休心里思绪万千，抬头看见秦川似笑非笑看着他。
霍休微微发颤，“你还想对我怎样？”
秦川：“你觉得那天机老人如何？”
霍休：“确实是一个高人，不过他的话是真是假不好说。不过他肯定想通过你找到杨公宝库的真正入口。”
秦川：“这是自然之理，他们真若是掌握了进入宝库的方法，直接就可以拿出长生诀跟我做利益交换，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我对他的来历还有些疑惑。霍老觉得呢？”
霍休心里一突，他想到一件事，“我曾和明教的青翼蝠王有过半面之缘。他当初来我府上偷酒时，漏了一下身形。现下想来，似乎和天机老人有些相似。”
秦川笑道：“如此就说得通了。多谢霍老解惑。”
其实霍休只是觉得有一点眼熟，并不能确定，也不打算说，可是秦川应是有别的渠道佐证，霍休见他问，不敢不提此事了。
他和明教算是有点交情，还指望明教救他脱离秦川的魔掌呢。
可是若不说，秦川还不知要挖什么坑给他跳。
霍休：“我可以保证，绝没有留下暗号，请明教来救我。何况以你如今的身手，明教石教主也不是你对手。不过姓石的有一个远房兄弟，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黑白双剑，那黑白双剑出自上清观，又和雪山派大有交情，所以明教在昆仑山西域一带，势力固若金汤，还能伸手进关中来。”
秦川：“雪山派的武功稀松平常，不过听说其掌门白自在昔年服了一颗天山雪莲，平白多了三十年功力，若论内功，倒也能和中土各大派掌门相较量。只是为人狂妄自大，在雪山派的地界里颇有些坐进观天了。”
霍休：“白老儿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好在他运气好，一向没遇到真正的高手。”
他心里骂娘不已，想他一生小心谨慎，怎么就遇到了秦川。以白自在的狗脾气，却能几十年平安无事。
上天真是不公平。
秦川微笑：“霍老的运气也不差，若我参透长生诀的秘密，不吝于跟你分享一二。当然，我对霍老修行童子功的经验，也有些好奇的。闲来无事，咱们讨论一下武学。”
霍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秦川这是画个大饼，要他交出自己的武学经验。
可是霍休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若是他不体面，想要跟秦川掰扯掰扯，秦川估计就帮他体面了。
这小子年纪轻轻，既不要脸，又算计深沉，简直是百年难遇的怪胎。
霍休无奈下只好跟秦川交流起武学经验来。
不过秦川确实武功见识广博，虽然没修炼过童子功，可往往能触类旁通，偶尔回几句，也让霍休大受启发。
他本以为是自己单方面的倾囊相授，没想到秦川果真交流起来。
虽然只有寥寥数句，却颇有点石成金的效果。
霍休细细想来，着实回味无穷。
他心里竟忍不住生出一丝感激。
这就像是借出万贯家财，本以为拿不回来，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付了利息，对往后的日子，多少有个盼头了。
他回过神，心里也不是没想到秦川故意吊着他。
但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否则未来的日子也太过绝望。
到得傍晚，秦川起身笑道：“多谢霍老解惑，不过眼下得对霍老小小不敬。”
还没等霍休回话，秦川便点了霍休的昏睡穴，随后有人出来，将霍休带进小院的密室严加看管起来。
秦川理了理衣服，却是骑着蹄踏燕离开了长安。
永安渠乃是隋文帝杨坚命人开辟的古河道，到如今近千年过去，物换星移，要找出其潜藏的宝库入口，非得当代的一位大学者相助不可。
此人正是郭守敬，正奉蒙元丞相伯颜之命视察河北、山东一带可通舟行船的地方，为蒙元破襄阳之后最大的一次南征做准备。
此时带走郭守敬，对蒙元也会造成极大的麻烦，想必郭襄那里受到的压力会小一点。
至于程灵素的下落，秦川通过抽丝剥茧，发现也和长生诀的事情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所以秦川决定先把长生诀弄到手。
其实长生诀事件里，最难的不是找到宝库入口，而是如何进入宝库，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带走。
因为长安城内，黑白两道皆对其虎视眈眈，甚至还有蒙元朝廷盯着。
此举无疑是火中取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