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天门
苏轸和黄管事骑上马出门，半个时辰后，来到天风大街。
十里天风大街，武威武馆占一半。
白墙青瓦。
朱漆大门。
来到门前，八个虎头刀侍卫对面而立。
一股威猛气势迎面迫来。
黄管事和苏轸下马，有人上来牵走马匹。
尽管原身是武馆的杂役弟子，但那更相当于劳务派遣，有活直接去干活的，哪里来过这里。
苏轸更是第一回来。
黄管事却是熟门熟路，带着苏轸穿过门廊，经过演武场。
演武场上，数百武馆弟子，呼喊震天，拳出如虎，刀如。
苏轸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们在练猛虎拳，猛虎刀法。都是些基本功不到家的弟子，在夯实基础，苦练功夫。以苏公子的天分，自然是不必和他们混在一起的。”
黄管事却瞧不上这些。
苏轸也没解释。
过了演武场，来到论武场。
这里的弟子们不再是整齐有序，呼喝有声，大多两三个、四五个、七八个聚在一起，捉对对练，一方喂招，一方练习。
再往里走，有一些弟子，立于树下，小湖旁，在修炼桩功。
“此处原为内门弟子练功处，后来馆主在城外天风山上建了卧虎山庄，那里灵气足，更适合内门弟子以上修行。内门弟子都搬过去那里练功了。今日馆主也正是去那里闭关。以苏公子的天赋，不出三年，定能在卧虎山庄有一席之地。”
黄管事边走边吹捧。
苏轸早就经历太多，已经不怎么在意吹捧了。
很快，二人来到杂事房，里面的管事在验证之后，给苏轸登记造册，然后带他到虎啸堂，开天门。
里面已有五六个少年在等待，在叽叽喳喳的聊天。
黄管事对苏轸道：
“等下有教头来给你们开天门，你就在此等候。”
苏轸答应。
黄管事见事情已经办好，道：“苏公子，老黄我去外面等候。”
“不用了。我等下和好友一起回去，你先回去吧。”苏轸道。
黄管事道：“你有朋友在啊，那好，我便先回去了。”
苏轸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黄管事。
黄管事下意识接住。
“今天辛苦黄管事你了。这几两银子拿去喝茶。”
这时声音才传到耳朵。
“公、公子这怎么使得！”
可把黄管事高兴坏了。
他一个月也才六两银子，这一锭银子足有五两，快抵得上一月薪水了。
“以后还有需要黄管事帮忙处，还请多多费心。”
“好说好说。苏公子的事就是我老黄的事。”
黄管事打完包票，自去了。
苏轸回到虎啸堂里，找个凳子，坐下来，安静地等待。
陆续又有少年被管事带过来。
等到快正午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走进来，打量了一番，道：
“我姓孙，是你们开天门、传功的教头。在开天门之前，我先讲两句。”
“你们已是我武威武馆登记造册的外门弟子了。”
“作为武馆弟子，定要服从武馆规矩。我武威武馆的规矩有六条，务必记牢。”
“第一条，不得残害同门，否则论罪当死。”
“第二条，不得背叛武馆，否则论罪当死。”
……
“第六条，武馆有难，当奋勇争先。”
等众人记熟，大汉道：
“接下来换服传功。换服，换上武威武馆的练功服。传功，就是开天门，传授猛虎拳，虎形桩，卧虎功。之后，你们便正式入门了。”
一行人到了后面偏间，少年们换上武馆外门弟子的练功服，黑衣金边。
苏轸身形瘦小，换上最小的衣服后，还显得有些肥大。
孙教头见了，暗自摇头。
这孩子一看就是先天发育不良的，虽侥幸入门，将来怕也无甚前途。
不过，他也只是有这个念头，并没有说出来。
工作几十年了，不随便评价人的常识还是有的。
换上练功服，众人重新回到虎啸堂。
孙教头往条几上放了两个蛤蟆，其中一个不住往外喷冷气。
大堂里气温骤然清冷，但吸入之后，却无比凉爽，整个人精神万分。
苏轸不由猛吸几口。
孙教头站于众人面前，朗声道：
“虎，山中之王，性情刚猛，头领其气，神逼与目，身藏其劲，爪藏其锋，且有虎伏之形，抓扑动物时起落不见形，速度之快，望尘莫及。”
“入门之机，唯在一啸。”
“跟着我做动作，猛虎踞山式开式……劲起臀尾，通都聚精……臀尾打落不见形，猛虎坐卧藏洞中，背尾全凭精灵气，起落二字自分明。”
苏轸跟着孙教头的步伐，打起猛虎拳，其他少年也是一样。
这时，特别的冷气随着呼吸进入每个人的体内……
慢慢地，苏轸沉浸在打拳之中，通体舒泰，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一只小老虎在阳光下嬉戏，忘了周围的一切的乐趣。
其他少年也同样如此。
孙教头看着陷入沉醉状态的苏轸，心里直呼看走了眼，没想到这小子竟把猛虎劲练得这么完整。
看看差不多了，他先转身在另一只蛤蟆头上一拧，蛤蟆也往外喷出冷气。
冷气量加倍侵入少年们的体内。
孙教头见情况差不多了，对着众少年猛然张开大嘴，一声长啸：
“吼——”
真如博熊的猛虎，弑神的山君。
沉浸在猛虎拳中的苏轸，陡然一惊，呼吸节奏全然一变。
接着，突然感到有人在脑门猛击一记。
这就是开天门了。
天门开一次之后，无论修炼什么功法，都不必再开第二次。
开了天门之后，灵气经此门入体。
一股不同于以往呼吸的清冽气体冲入体内，下沉丹田之中。
以往不可见的丹田，此时显现出来，犹如一口瓮。
它将清冽气体吸入，然后转了三转，随后透明清灵之气便从瓮里像身体渗透，浑身暖洋洋的。
异常舒服。
苏轸不由猛吸了三四口。
此时他的脑海中赫然出现了一头白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观其神色，前方定有猎物难逃被捕猎的命运。
这气体越吸越舒服舒服，忍不住让人沉醉其间。
不料，事不遂他所愿，气体倏地一下没了。
苏轸忍不住睁开眼睛去寻找。
只听孙教头道：
“不错，这次开天门。你们当中竟有四人入门。”
孙教头把苏轸和其他三人从人群中挑出，让他们一旁站了。
“其他弟子没入门说明猛虎劲练得不到家，你们先出去，到演武场上苦练猛虎拳，一个月后还有再试的机会。”
那些没入门的少年闻言，神色郁闷不乐，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苏轸和其他三个，都看着孙教头。
“你们四个，只一次灵气洗礼，便入了门，当真天赋了得，来日内门弟子也不在话下。到那时，我恐怕也要称你们一声师兄喽。”
“现在我就来教你们虎形桩和卧虎功。”
“虎形桩，分动静两两种。静桩养雌伏之气，身藏其劲，养其精神……双膝要圆，手脚要方……”
“卧虎神功又名睡功，练时先将身伏卧于地，然后两手掌按于齐肩之地上，……初时行二三度之后，即觉力疲气涌，……而指趾之力，已不下万斤，若着人身，如被兵刃之击刺，无有能当之者矣。”
一个时辰的时间，虎形桩和卧虎功，苏轸都入了门。
不过，他没有声张，毕竟其他三个还在学，孙教头还在手把手地教。
又过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个少年也终于学会卧虎功。
开天门结束了。
孙教头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今日先到这里。明日再来。”
“是，教头。”
四人行了个礼，从练功厅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