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丢脸了
挑灯夜战只为心安，虽然听说过很多暑假作业老师是不检查的，但只为求一个心安，姜絮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参考答案copy下去了。
开学前两个晚上，新生高一级群里弹出一条信息：请高一新生点击下面的链接输入自己中考的考生号查阅分班详情。下面附带了链接。
广州近几年倡导尽量取消重点班，一视同仁，不分AB班，但毕竟是倡导，有些学校还是我行我素。
姜絮一只中等小生对重点班根本不care，分到那个班都是缘分，不过她想分在楼层低一点的班级，爬楼太累了。
姜絮找出中考的考号输入名字，得偿所愿。
三班，守真楼二楼。
付明稹从浴室出来，瘫坐在电脑桌前，拔掉手机充电线，照例消灭小红点。
四代同堂里，曹全：“可以查班了，我三楼，七班，张伽你滚哪去了。”
“你爹爹在二楼，三班，下课上去找你。”
往下滑是高一新生级群里查分的链接，明稹顺势点了进去。
“查询结果：三班，班主任李鸥。”
付明稹扔下手机，嗖地弹到书架旁，书架边是一个米白色的懒人沙发，付明稹喜欢自己窝在那里，书架下层给暑假作业腾了位置，付明稹窝在懒人沙发上随手就能拿到。
作业里夹着圆珠笔，付明稹翻阅他努力copy回来的答案，看到哪一页有空白的就下笔补一下。
静谧的夜里，付明稹倚着懒人沙发，翘着二郎腿，白净的手转着圆珠笔。姜絮趴在作业上，有气无力地在作业上写ABCD。
九月的广州也不缺阳光，开学第一天总是期待着点什么的，比如新班级？亦或者是新同学？
姜絮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什么时候分科，她不想再被理科束缚了。
早上六点宿舍响起周杰伦的稻香，阿姨在广播里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同协们，现在系早上楼点零唔分，梅起床的同协扎紧时间，值日森要把宿瑟的卫生打扫干净，最后走的同协要关碎关灯，快点！现在系楼点零憋分……”
第一天干劲十足，宿舍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姜絮意犹未尽地诈尸，在粉色毛茸茸的小被子上蹭了蹭自己没清醒的脑袋，披肩的长发被蹭到到脸上了。
其实她的意识在阿姨说话的时候已经觉醒，但敌不过肉体的懒床。洗漱过后拍了个保湿水，在自己的柜子上提上暖黄色的书包就把宿舍的灯熄了。啪嗒，电子门也合上了。
从宿舍楼二楼看去，篮球场外的榕树稳稳地停着鸟，陆陆续续有人下楼。姜絮打着哈欠去了趟饭堂，呆呆地吃了几个玉米蒸饺后才幡然记起原来她上高中了。
在最后一遍起床铃的催促下，姜絮找到班级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反正新班级嘛，也没有老师要求初始位置怎么坐。
从书包里拿出还没看完的言情小说，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入班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小声的攀谈，初始的班级果然安静。
七点，班主任该上班了，一头卷发的中年女子背着棕色的走向讲台，姜絮听到窸窸窣窣的班里安静下来就知道有大人物要登场，迅速收起小说，装乖学生。
班主任放下包，整理了一下黑裙子的领子，抬起头莞尔一笑：“新同学你们好呀，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罗天阳，今年是我当班主任的第十二个年头……”
姜絮脑子一炸：“班主任不应该是李鸥吗？临时换人了？”
班主任客套完后照例清点人数上报，“诶，我们二班这么多了一个同学，是我数错了么？”
“什么？二班？二班！这tm是二班啊！”二这个数字在姜絮脑子上盘旋，此时此刻脑子选择的BGM是孙燕姿的“所以我，没有哭，没有说。”
“咳咳，高一级的同学们早上好，开学第一天我们来通报一下迟到同学的名单，根据班主任上报的名单，有一班郭楼家，吴佳，三班姜絮，四班区泽，六班谭维维，七班张伽，江远，九班罗瑞，十一班赵喜涵，贾子昊。以上的同学七点前未准时到达班级，做年纪义工三天，希望其他同学以后能引以为戒。”
姜絮脑子里的BGM切换成《天黑黑》里的“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罗天阳在点了一次还是四十六个人，坐立不安的姜絮咬紧嘴唇，双眼一闭，深呼吸，站了起来，指甲都嵌进手心里了。
罗天阳还在数第三遍的时候，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同学，还没等罗天阳开口询问，姜絮把紧闭的双眼一睁挤出一个尴尬的假笑：“老师，不好意思，你可能不是我的学生。”
“啊？你叫什么名字？”罗天阳教学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在她的班里坐着还说不是她的学生。
“姜……姜絮。”艰难地挤出丢脸的名字，姜絮都想下个星期就去换名字了。
班里有同学迅速反应过来，“她就是刚刚开广播里喊的迟到那个姜絮，就刚刚，级长说的，好像是四班的？”
有同学接话：“不是四班的吧，我记得好像是三班的。”
这些大声的“窃窃私语”传到罗天阳和姜絮耳里，罗天阳反应过来先是侧过身捂着嘴笑了一下，转过头看见尴尬到低下头扣手指的同学，开口说：“没关系，我也是三班的科任老师，你还是我的学生，你现在先回三班报道去吧，实在喜欢二班我就跟你们班主任把你要过来。”
姜絮顺着台阶下：“好，谢谢老师。”扯上书包就在二班同学共同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逃出二班，后面还有一点笑声和议论声，罗天阳继续说高中开学那些注意事项。
一山放出一山拦，二班她是逃出来了，但，三班要怎样进？
沉重地背上书包，二班和三班也就只隔了个厕所。
姜絮没做好心理建设，走到三班门口边突然退回来，溜到厕所的洗手台打开水龙头苦笑着，这种倒大霉的破事也轮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