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气晕祭酒
“噗嗤~”
学舍里，不少人发出嗤笑声。
这周凌还真是个憨子，第一天来国子监，就祭酒赶出去罚站。
周凌自己则没有太多感觉。
纨绔嘛，那都是不学无术的，他还乐得不上课。
只是罚站嘛，是不可能罚站的！
他直接转身走出学舍，朝着国子监的大门走去。
“周憨子！你给我站住！”
身后再次传来那老头的暴喝，周凌一年不奈地回道：“老头儿，给你面子喊你句先生，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王浩庭胡子颤了颤，“周憨子，我让你罚站，你这是干嘛去？”
“回家啊，你又不让我上课。”
“我是让你罚站！”
周凌剑眉一挑，很是嚣张的道：“我爹都不敢让我罚站，就凭你？”
“你......你这周憨子！”
见王浩庭气得话都说不顺了，周凌撇撇嘴，直接就走！
“你回来！坐下上课！”
王浩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不说不行啊！
这周憨子来国子监，是圣上的命令。
要是就这么走了，没法交代！
因此再怎么气愤，也只能先把人喊回来再说！
等上了课，有的是办法炮制这憨子。
周凌一听这话，也是大摇大摆的又走进了学舍里面。
直接坐在自己先前的位置上。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那年纪不算大的十二皇子许正，也凑到了自己旁边，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周憨子，刚才你说的，还作数吗？”
周凌一下子就乐了。
这是还惦记着去青楼的事儿呢？
不错，有前途！
他点了点头，“作数！回头约个时间，我带你过去！”
“咳咳！！”
许正一喜，正欲说话，一道咳嗽声响了起来，抬头一看，就见先生正一脸怒意的瞪着自己，连忙闭上嘴，正襟危坐，然后用余光朝旁边扫了一眼周凌、
只见周凌侧着身子，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压在桌上，右手握拳托着腮帮子，豪无坐相！
就这样，先生竟然还不训斥！！
许正的眼里顿时充满了羡慕。
“今日我们来讲术算，将你们的算筹都拿出来。”
王浩庭拿出一本质地粗糙的书册，直接对着里面的内容干讲了起来。
周凌在下面听着直接就翻了个白眼。
数学本就比较枯燥。
加上没有板书，学得进去才有鬼哦。
再一看四周，一群监生正拨弄着一根根木棍，他又摇了摇头，这是连算盘也没有啊。
听着那缓慢的教书声，周凌侧过脸，目光朝着窗外飘忽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国子监的环境是出奇的好。
在那小院里，种着几棵周凌说不上名字的树，恰好是开花的时节，淡白色的花朵一簇一簇。
凤一吹，那花瓣便打着旋，缓缓落下......
周凌的脑袋轻点了一下，眼皮子打起架来。
春困秋乏，这正当是睡觉的好时节啊。
“周憨子！！”
一道大喝在耳边响起，周凌一个激灵坐起了身子。
他迷糊的揉了揉眼睛，一张暴怒的老脸就出现在了面前。
学舍里其他的监生，尽皆投来戏谑的目光。
周憨子这回要倒霉了！
国子监所有的先生里，祭酒是最不喜有人在堂上打瞌睡的！
尤其是被周凌揍了一顿的许悠，更是义愤填膺站起来拱火，“周憨子！你怎么能在祭酒的课上打瞌睡？你这是觉得祭酒的学识不够，教不好你吗！真是目无尊长！”
周凌也回过神来，然后给了许悠一个肯定的目光，“原来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不愧是小舅子，志同道合！”
王浩庭的脸愈发黑了起来，就像是锅底一样！
“谁跟你这傻子志同道合！”许悠气急道。
“安静！！”王浩庭冷喝了一声，然后看向周凌，“传言说的果然没错，你周憨子就是一坨烂泥！朽木！难道你们甘州出身的，都是一群不学无术的莽夫不成？”
此话一出，四周的监生们顿时哄笑起来。
甘州地处北周最西。
由于常年与西狄交战，民风彪悍，而且极少出文人。
这也导致了洛京城的读书人，对甘州来人都存有偏见。
“先生，您又何必与他动怒？他周憨子就是个傻子，那里听得懂这般高深的道理？”
“不错！周憨子面前说术算，与对牛弹琴何异？”
“这倒是一句妙语！哈哈哈！！”
一众监生对着周凌群起而攻之。
刚才周凌当众殴打岐王，他们虽不敢掺和进去，但这时候逞逞口舌之快，讨好下岐王，却是很积极的。
王浩庭听着这些话，却也没有阻止。
最好就是这周凌受不了排挤，自己主动离开！
免得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周凌的脸色唰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这不就是校园霸凌吗？
而且王浩庭作为国子监祭酒，竟然也坐视不理！
原本他对于这位国子监祭酒并没有太坏的印象，招惹对方也不过是想闯闯祸，真正有学识的大儒，他心里还是极尊敬的。
可现在周凌对王浩庭的印象就极差了。
这时，一名监生嘲讽着笑道：“周憨子，你知道算筹是什么？该怎么用吗？”
“肯定不会啊！甘州的人，只怕身上只有厕筹吧？
“咳咳，听说甘州贫瘠，这厕筹也未必有。”
顿时又是哄堂大笑！
周凌身旁的十二皇子倒是拧着眉头，帮他说了句公道话。
“先生您不是常说有教无类吗？周憨子虽然笨，可也应该循循.....”
“行了，你可闭嘴吧。”周凌按住许正的脑袋，“说谁愚笨呢？”
周凌座位上站起身来，目光在学舍内环视一圈，瞧着众人眼中的讥讽和不屑，最后停在了国子监祭酒王浩庭的身上。
“老头儿，你水平这么差，也好意思出来误人子弟？”
“就你这术算，狗来了都不学。”
这话一出，不仅王浩庭被气得身体发抖，就连其他监生也都怒目而视。
什么意思？
狗来了都不学，岂不是说我们连狗都不如？？
王浩庭冷冷地看向周凌，“既然你如此看不起老父的术算，那不如指点指点老夫如何？若你能答出，老父从此不再教术算！”
“若你答不出！去让你爹，亲自给老夫写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