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谋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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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道是何人意难平

黎螺早就在心里演练了千百次再次面对渣前夫时的场景,打死掐死虐死碎尸万段都不觉得解恨。

可是真正面对了这两个负心之人,黎螺的情绪非常稳定,两个字就让黎螺释然,不值!

黎螺态度从容,拜见了师傅。方姝也躬腰揖礼,拜见师爷爷。

黎螺的师傅略盘问了几句,见黎螺容颜妍丽,笑语晏晏,俨然更胜从前,遂也放下些许愧疚之心,细细叮嘱,又是严师了。

黎螺不甚在意,跟师傅告辞,施施然地离开了。她的师兄弟们,她一眼都没看。

方姝紧随师父身边,亦步亦趋,见黎螺看她,连忙举手点赞。黎螺笑了,说:

“没想到再见他们我心里居然如此平静,他们也不过是些土鸡瓦狗,啥也不是。”

无爱自然放下,不再关注。黎螺是真真正正释然了。至于对方如何,黎螺也完全不在意了。你闹你笑,与我无关。

待回到客栈,苏老爷子换了新衣,直夸女娃子贴心。老小孩老顽童是也。

新定制的马车加宽加高,和方姝他们的马车一样,四轮平稳。就是得等两天才能得了。方姝就利用这两天抓紧制药。四明卫收拾行囊,该扔的扔,该留的留。

第三天早上,诸事俱齐,打马出发。苏七叔驾着马车率先出发,苏老爷子靠在车里,舒舒服服。方姝給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子,毛毯。车壁上挂着卷起的竹席,喝茶的时候铺上。

厉墨染骑马在车边拱卫。

接着出来的是苏三驾着马车,黎螺也是靠坐在车里。方姝依然睡着,这两天赶着炼药,累坏了。知薇佳婳骑马拱卫。

最后是苏二驾驶的物资车,知蓝和佳悦两旁护着。

踢踢哒哒的马蹄声,骨碌碌的车轮声,一路向西北的兰州进发。

秦州和兰州都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路程约六百二十余里。

兰州,原名金城郡,据记载,因初次在这里筑城时挖出金子,故取名金城,还有一种说法是依据“金城汤池”的典故。

“古时城廓未堕,兰州地皆秔稻,桃柳李榆岑蔚,户皆唐人,见使者麾盖,夹道观。”

此时的兰州,正被吐蕃占领统治着。但是兰州的唐人,依旧保存着他们生活风俗,种植秔稻,盼归唐朝。

岑参在《题金城临河驿楼》中写道:“古戍依重险,高楼见五凉。山根盘驿道,河风浸城墙。庭树巢鹦鹉,园花隐麝香。忽如江浦上,忆作捕鱼郎。”

这首诗中,将兰州的景色的描写的如同江南一样,庭院有树,树上栖鹦鹉,园子花很多,麝隐藏其间。

至于兰州的得名,以皋兰山为名。皋兰山西起龙尾山,东至老狼沟,形若蟠龙,“高厚蜿蜒,如张两翼,东西环拱州城,延袤二十余里。”

出了秦州二十余里后,方姝终于醒了,囫囵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爬出马车,上马兜风去了。

跑到苏老爷子车旁,嘘寒问暖,还瞎撩闲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

“墨染小子,这个小方姝太闲了,给我揍她。”

方姝反应极快,立马起身,脚尖一点,转身就逃。哎嘛我挨揍的血泪史啊,不提也罢。

“叔祖,好叔祖,今天休战,您让我缓缓,我好累的。”

“不行,你的敌人可不会选日子挑时辰跟你干仗,墨染,揍她。别挡路啊。”

“是,师祖。”

方姝木有办法,只好跳到路旁,先摆好守势。厉墨染利落地下了马,不紧不慢地走到方姝面前站定。

厉墨染慢吞吞地真是耗损方姝的耐心啊,方姝知道这人面里光,其实腹黑得很,最会拿捏人心,遂也不动声色。我若是沉不住气,我就输了。

厉墨染起手一剑,劈向方姝。方姝也是个爱动脑的,把苏老爷子和厉墨染教的攻势守势融汇贯通,每次都实验不同的招式,看效果如何。

也不放弃自己的优势,一旦进攻,就快如闪电,先把对方打懵,再打死。知道厉墨染举手不留情,遂防守得严丝合缝。厉墨染放出真正的实力,方姝也舍得真拼命,两人真的往死里打。

两人过了约摸快两百招了,方姝知道快到自己的极限了,瞅个空子滴溜溜往上一窜,窜到厉墨染头顶,脚掌点向厉墨染后背,使劲一蹬,也不知踹到了厉墨染哪里了,反正借到力了,就拼命的往前逃。

后面厉墨染气得好笑,差点让这小丫头给踹了。自己也就好心用剑鞘给她借点力气,总是这样仗着自己不敢伤她就不管不顾的。自己如果真的是她对手的话,她脚丫子就不用要了。

方姝看着脚下飞掠的树梢,头顶的艳阳,心情格外舒畅。

厉墨染的轻功果如其人,潇洒飘逸至极,不一会儿就赶上来伴在方姝的身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半分不曾逾越。

方姝拿眼睛偷瞄一眼认真飞跃的厉墨染,但见他眉目如画,温润似玉,气息流动如水,似风似雾,令人心旷神怡。

不行不行,美色惑人,自己一想起这家伙的心狠手辣,就对他的美色免疫了,色即是空,阿咪豆腐。

追上车队,方姝迫不及待地上车,看师父正在煮茶,遂也不去拿水囊。

“师父,累死我了,渴死我了。”抹抹头上的汗,拿到鼻子尖上闻了一闻,有香味,似兰似麝。

“师父,我最近老是觉得我的汗水有味道,每回运动后都大汗淋漓,最近汗液却是越来越少。是不是有狐臭啊!”方姝有点懊恼。

“就知道你得渴了,给你煮的茶。”黎螺说着一大杯茶水递过来。

“还是师父疼我。”方姝笑眯眯。

“乖徒儿,说话得忌讳着点,别死啊死的,师父听不惯。”

“知道了,师父。”方姝吐舌头。

黎螺拉过方姝的手臂,闻了闻,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小徒弟抹啥了,这么香?

“师父,我啥也没抹,昨晚太累都没洗澡,早晨还是您给我擦的脸。”

“不是狐臭,是香味,有点兰花香?再看看吧。”

正说着,就听外面一片喧闹,师徒俩撩了车帘出来观看,原来是那“比猪俊”又追上来闹腾,直嚷嚷不死不休。

毕朱君转眼一看车里出来两个浓颜美女,眉不画而翠,唇不染而红,虽着男装,不损丽色。这个癞蛤蟆两眼登时呆直了。尤其方姝这会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娇憨可爱的紧。

方姝一看原来是这个癞蛤蟆,就大声喊:

“叔祖,叔祖,救命啊!”

方姝知道,“比猪俊”这人是个瓷器,碰了粘包,麻烦。

苏老爷子出得车来,后面跟着苏七叔,两人三下两下跃到方姝的车上,佳婳小机灵赶忙过去控住老爷子的车马。

苏七叔站在黎螺身旁护着。方姝就示意老爷子低下头,在老爷子耳边如此这般诉说一遍。老爷子点头表示明白。

“毕家小子,你逾矩了。我这徒孙说聚贤庄之事,与他等无关,你不可再痴缠。如若不服,让你爹来找老头子,我名苏凤魁。

不打你,是你小子不抗打。你若再来,犹如此树。”

老头子一指,眼神示意厉墨染。

厉墨染也不动,拔剑随手一挥,距离五六丈远的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齐腰被斩断,吱嘎嘎摔落。

“比猪俊”吓得一激灵,转头打马就跑,一群狗腿子也哗啦啦跟着溜了。

苏老爷子转头看方姝。

“就你心眼子多。比猪俊,癞蛤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没等老爷子笑完,就见飞马又来两人。待看清是谁,老爷子的笑声哏喽停了,就很突兀。

大家一起变脸,眼稍低垂,死鱼眼,眼神淡漠,方姝暗笑,要不要这么整齐啊。

回头一看,原来是他。是前师公,带着个师弟追踪而来。

苏七叔似笑非笑,眼神讥讽,开口说道:

“高师兄,别来无恙?”

高某(渣男不配有名字)也不看苏七叔,直看向黎螺。

“我不放心小螺,来看看你,你可还好?”他还以为她在逞强。

“你也看到了,我很好。高师兄,既然已经恩断义绝,咱们就各不相扰,各自安好,可好?”

黎螺不卑不亢,真的淡然。

说完转身进车,不再理会。

苏七叔也是水晶心玻璃肝的明白人儿,忙替黎螺打开车帘,手放在车门顶上护着免得黎螺磕到头,殷勤至极。

以往苏七叔也是把黎螺照顾的无微不至,今天更是给力。

老高眼见着脸就黑了,方姝心想,贱人就是矫情,到底是谁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