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欢就处
…
浪鹅科技与其他手机品牌厂商的游戏推广项目协议，签约了三年。
从《AI男友》上线运营至今，合同还要十六个月才到期。
这款游戏，从温鹊语十八岁读大二，就跟薄燃他们几人合伙制作了。
那时，浪鹅科技最先研发的是益智闯关小游戏火起来的，但后来一直没有新突破，又加上越来越多的游戏公司竞争，薄燃便把目标转移到大型游戏制作。
可耗资巨大，反响却平平。
后来，是一次机缘巧合，薄燃在芫大动漫社团举办的一次建模大赛上，看到了温鹊语的作品，让人一眼就有种冲动想谈恋爱的感觉。
于是，他便寻求温鹊语为浪鹅科技设计游戏角色。
而温鹊语曾是浪鹅益智小游戏的玩家，对浪鹅科技是挺有好感度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她学的是计算机系，但从小受她妈妈的熏陶和影响，她的美术绘画功底是很厉害的。并且那个时候，她情窦初开，常常在电脑偷偷捏祁照檐的脸……
所以，才能打造出这么一款画风精绝又超高颜值的恋爱手游。
不过，目前面临着解约赔偿金这个难题，薄燃肯定是要慎重再慎重了。
尽管祁照檐给出的垄断抽成比例是三七分成，相比其他渠道商的五五分要让浪鹅更获利，可多家赔偿金加起来并不是笔小数额。
这没法搞。
夜晚，薄燃吃了两粒头痛片，睡了一觉后，决定再去找祁照檐谈谈……
……
小满节气，夏蝉开始疯狂叫嚣。
温鹊语咬着雪糕，吹着空调，捏着AI男友。
薄燃穿着西装革履，伫在她的办公间外，叫她一起去盛昼集团。
温鹊语：“……”
温鹊语瞬间就不觉得爽歪歪了。
她转过头，苦巴巴的拧着眉毛，装可怜：“我肚子疼，能不去吗？”
薄燃：“……”
如果没看到她在恣意的吃雪糕，他可能就真的相信了。
“不能，必须去。”薄燃不再让她找借口逃脱，“给你两分钟收拾收拾，我先去车上等你。”
温鹊语无辙，只能蔫蔫的跟着，“为什么非得我去？”
“因为…”薄燃走进电梯，嘴角忽掠了抹戏谑，“如果谈不拢，你可以帮我骂祁照檐。”
温鹊语：“……”
敢情她可以多开展一项副业了，职业嘴替。
天空湛蓝无云，阳光灿烂明媚。
高楼大厦影影幢幢的从车窗掠过，温鹊语坐在后车厢，突然越来越紧张。
兴许这会儿思维格外清晰，想起自己上回把祁照檐骂得那么难堪，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
“学长，”琢磨一会，温鹊语斗胆问薄燃：“我问你件事。”
“嗯，你问。”薄燃坐在副驾，是方错开的车。
温鹊语难以启齿般：“就是……如果有人骂你肾不太行的话，你……你会生气吗？”
薄燃：“……”
怎突然聊这么大的尺度？
薄燃没有笑，很认真回答：“我相信，应该没有一个男人会不生气吧？”
温鹊语：“……”
完。
大概要完。
温鹊语悻悻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你们男人，都这么小气的吗？”
“不是小气的问题，是尊严的问题。”薄燃表情挺严肃，“不过，你好端端的，问这种问题做什么？”
“没啊，我就好奇问问。”温鹊语故作淡定，“以后才避免踩雷。”
薄燃缄默，未再深究。
倒是方错骤然来了一句：“鹊鹊，你该不会骂过祁照檐肾不行吧？”
“怎……怎么可能。”温鹊语急忙狡辩，“我是疯了吗，怎么可能这样骂他。”
薄燃听着这话，却不自觉的将手上文件袋攥皱了一角……
良久，抵达盛昼集团。
薄燃忽而改变主意对温鹊语说：“你若真的不想看到祁照檐，不然就在贵宾室等着。”
他可能是起了私心。
但温鹊语既然来了，就不想做缩头小乌龟，“我没事，我可以的。”
言语间，人事部的女经理正好来招待他们上去祁照檐办公室，薄燃只好敛回想说的话。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升。
温鹊语望着那不断跳跃的楼层数字，心脏也跳得一次比一次快。
她对祁照檐的办公室一点都不陌生。
她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一放假，祁照檐也会带她过来。
然后，祁照檐若出去开会，她就会窝在他的办公桌写作业……
她觉得，她都是被他惯坏了的，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但现在……
没那个胆子了。
尤其是此时此刻，作为谈合作的小乙方，不仅得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且连端杯茶水起来喝一口，都感觉压迫得紧。
甚至，看都不敢看祁照檐一眼。
祁照檐也将她当透明似的，全程只跟薄燃谈着。
她安静听见他语气轻邪的说：“若等十六个月后再合作，已毫无意义。”
《AI男友》势头正猛，他所要的，是收割这一波大热度。
“那你就非得垄断不可吗！”温鹊语听不太下去，“市场那么大，你也不怕一口撑死。”
祁照檐：“……”
他以为她今天一副唯唯诺诺的小模样，是怂了，没想到，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还有，目前先这样将就合作着，等我们公司跟其他渠道商解除了合作关系，我们再和你签垄断合约又怎么了？或者你若不放心，我们也可以事先签个协议。保证只授权给你！”
哦错了，是授权给盛昼集团才对。
“谈合作，可不像你这样胡乱谈的，温鹊语。”祁照檐神情不愠不怒，却也含着丝微教育。
温鹊语可不管那么多条条框框，放纵说：“谁规定谈合作就得一板一眼的，你若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拉倒。这就跟谈恋爱一样，喜欢就处，不喜欢也别浪费彼此时间。我们浪鹅科技没必要处在弱势，我们多得是很多人抢着要。”
“你若再不摆正你的思想和态度，一心只想着一家独大，那必遭众剿！”
祁照檐：“……”
歪理真是一箩筐又一箩筐。
“那行，”祁照檐薄仞性感的唇角，倏忽意味不明勾起，“就顺从你心意……”
他浅浅停顿。
温鹊语猜不透他深意。
下秒，才听他音色懒傲轻撩的说：“暂时跟你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