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也不是不行
叶落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在床上睁开眼，用手揉着额头。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没有印象，只依稀记得林秋末吃了他煮的饺子竟然耍赖不刷碗！
“我什么时候睡的？”叶落刚要仔细回忆，余光瞥到了时钟上，惊坐而起。
6：20！
早自习是6：40分开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要迟到了！要不干脆装病？”叶落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奔出家门。
“起床了，上学了。”叶落很有良心的按了几下对门的门铃，不出所料，没人！
6：39，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教室，果然看到座位上，林秋末和魏芊芊有说有笑。
叶落走过去，忿忿不平：“没良心的，你起得早怎么不喊我！”
林秋末轻哼：“我要真没良心，你昨晚就得睡地上，或者让你直接睡地下。”
叶落还在琢磨“地上”和“地下”有多大区别，一旁魏芊芊惊讶的小嘴已经足以塞下三颗鹌鹑蛋。
“你们……”魏芊芊还在试图消化这惊人的信息。
林秋末和叶落异口同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时间让他们再解释，早自习的铃声响起。
忘记写卷子的叶落，用手肘碰了碰林秋末：“卷子你写了吗，借我抄抄。”
林秋末不仅不借，还伸手挡住卷子，连看都不让他看：“休想，自己写。”
叶落鄙视她：“小气。”
林秋末义正言辞：“我这是对你负责！”
叶落瞥见前面的魏芊芊耳朵都快竖起来了，赶紧说道：“你不要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林秋末投给他一个嫌弃的小眼神：“哪里让人误会了，让人误会是我吃亏好不好！”
听着身后的拌嘴声，魏芊芊和同桌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点头，达成一致。
这两人有问题，大问题！
“少啰嗦，以为你不借我，我就没办法了吗，让你看看我的人缘。”叶落说着，朝前方发出暗号，“噗呲噗呲（省略u的音）！”
暗号结束，前桌就将卷子从脑后递了过来。
“哼哼。”叶落炫耀似的看向林秋末。
林秋末瞥向另一侧，连侧脸都不留给他，将乌黑的长发对着他。
“小心得颈椎病！”叶落小声嘀咕，开始抄作业。
抄着抄着，余光察觉到一抹视线，扭头看去，就见林秋末已经转过头，正盯着他，两只瞳孔仿佛一边浮现出一个字——堕落！
叶落完全不记得林秋末就是昨晚害他没写作业的罪魁祸首，否则一定鄙视回去。
被盯得有些心虚，他开口道：“看什么，我都会，懒得再写一遍，倒是你，国外的课程和国内肯定不一样，你行不行啊？”
“比你行。”
叶落一听，就想伸手去拍桌子，想到是自习，赶紧收回手，小声道：“我这脾气就不服了，今天数学小测，比一比？”
林秋末爽快迎战：“我想吃炸鸡了，谁输了谁请客！”
“一言为定。”
“拉钩。”
仗着身处教室的角落，两人旁若无人的勾起小手指，大拇指盖章。
“噗呲噗呲！”
突然，叶落听到了来自前桌的提醒，这暗号如果不是借作业抄，就是有情况！
叶落飞快的瞄向教师后门上的玻璃窗。
果然，班主任的脑袋正像雷达一样扫向这边。
他赶紧甩开林秋末的手，低头认真看卷子。
巡查没有发现情况，不知过了多久，班主任的脑袋终于消失在窗口。
随后，数学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今天小测还记得吧，测试时间两堂课，第一堂课间不休息，想上厕所的赶紧去。”
大家一听，想去的，不想去的，都出去溜了一圈。
等人都回来，数学老师已经分好卷子：“第一排的同学往后面传，课本都放桌里，不要互相看。
今天的卷子有些难度，都仔细些，考试是给自己考的，离高考只有100天了，下午就是誓师大会，这时候谁还抄，是对自己不负责。”
各科老师的话术都差不多，大家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然而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卷子传到后排，叶落拿起笔，气势汹汹的去和林秋末对视，他希望对方能从自己的眼中看到火！
视线交错，哧……
叶落看到林秋末的眼里窜出一缕小火苗。
他赶忙揉揉眼，再看的时候，林秋末已经开始低头答题了。
“emm……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叶落摇摇头，提笔埋头作答。
旁边作答的林秋末，唇角微翘。
测试期间，两人没说话更不会捣乱。
卷子确实不简单，但叶落和林秋末都写得飞快，显然难不倒他们，只用了一堂课多一点，就双双答完整卷。
林秋末更仔细些，认真复查。
叶落的视线已经游移到窗外，他1.5的视力敏锐的发现了远处树梢上的胖喜鹊，看上去很像昨天鄙视他的那一只。
他瞄了一眼数学老师的方向，见她没关注这边，用左胳膊挡住右手，一根中指比了回去。
胖喜鹊看没看到不清楚，他这一番举动，被林秋末看在眼里。
“幼稚。”林秋末一边低头复查卷子，一边鄙视。
叶落想要反驳的时候，看到数学老师站起身环顾教室，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测试，课间操，讲卷子……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下午。
班主任带着他们，高三一群人聚集在操场，仰望着楼上的横幅。
【砥砺前行，决胜高考，新华高中2023级高考一百天誓师大会】
学生代表是邻班的眼镜仔，瘦瘦弱弱的，从入学至今牢牢占据着年级第一。
然而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不少人看着他，内心遗憾：“年级第一不是美少女，这不科学！”
谁料，中规中矩的演讲词尾声，眼镜仔拿稿子的双手突然略微颤抖，他努力扶了扶眼镜，突然大声道：“安小娟，如果我考了状元，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震惊的师生，短暂的沉默。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女生喊道：“也不是不行！”
“噢~~~~~”
谁也没想到，严肃的百日誓师会出现意外，这可比枯燥的誓词让人心情激动，心潮澎湃。
看着严肃、恼火又有些无奈的校领导以及隔壁班主任，叶落也是乐得够呛。
这肆意大胆的青春！
“看得我都想试试了。”叶落随口说道。
身后，林秋末撇撇嘴，嘴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看唇型，似乎大概也许是嘀咕着：“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