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准备
完成投资之后，清水并没有立刻赶回尸魂界，因为他在附近感觉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灵压，就那么明目张胆的丝毫不做隐藏的邪恶灵压。
“竟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你，有趣，真是有趣。或者说，这也是，灵王的安排吗？纲弥代时滩！”清水的嘴角露出一个阴森说的笑容，与此同时脚步也逐渐加快，朝着那个熟悉的灵压快速前进。
对于清水的到来，纲弥代时滩没有任何的察觉，清水身上穿着的灵压隔绝斗篷那可是连蓝染的灵压感知都能屏蔽的东西，区区一个纲弥代时滩又如何能够察觉。
此时的纲弥代时滩正在和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那人说些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清水不感兴趣。
他只是默默的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轻轻的吟唱出始解语。
“万物皆断，时穿。”
有心算无心之下，清水的第一刀不可能会空。在清水斩出这一刀之后，纲弥代时滩也反应了过来，立马中断了和少女的谈话，朝着一旁闪躲而去。
“谁！？”
“哦？不认识我了吗？纲弥代时滩。”
说着清水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是你？”看到清水的脸，纲弥代时滩明显吃了一惊，“你不是被……”
“原来那时候关闭穿界门的是你的人，我可真是——应该感谢感谢你啊。”
“看你的样子，是想要杀我啊。可惜，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果你刚才偷袭我，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纲弥代时滩摆好了架势，拔出了斩魄刀，“但是你刚才的偷袭居然没斩到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是吗？我砍到了哦。”清水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纲弥代时滩脸色稍微严肃了起来，看向清水手中的斩魄刀。
纲弥代家是管理尸魂界大灵书回廊的家族，而大灵书回廊则是客观的记载了尸魂界一切历史的东西，可以说，只要是在尸魂界中发生的事情，都会被大灵书回廊记录在内。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永恒不变的规律却被打破了。
大灵书回廊无法记载眼前这个男人，清水凪的一切，无论是他的所作所为，亦或者是他斩魄刀的能力，均无法记录在案，就好像，尸魂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正因如此，纲弥代时滩才会关注他，认为他是个异类，想要除掉他。
“多说无益，想要杀我，那就来试试看吧。护庭十三队的队员对上位贵族出手，可是以下犯上哦。”
到了这个时候，纲弥代时滩依然想要给清水施加压力。
“没关系，只要把你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而且，以下犯上算什么？你觉得我会在乎吗？”清水提着斩魄刀向着纲弥代时滩走去。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位观众。”
清水转头看向一旁那位一直一言不发的女人。
“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虚空中伸出的锁链将一旁的少女束缚了起来，“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会先杀了你的，道羽根阿乌拉。”
而被锁链束缚的道羽根阿乌拉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不，她那双眼睛看起来毫无波澜，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
投过去一个怜悯的眼神，清水摇了摇头，看向了纲弥代时滩。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对于自己的实力，纲弥代时滩非常清楚，他绝不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对手。但是，看了看手中的斩魄刀之后，他又充满了信心。
“还好我这次出门做好了准备，不然说不定还真的没办法对付你呢。”
说着，纲弥代时滩将手中的斩魄刀颠倒，将刀尖插入地面。
“啜饮四海，盘踞天涯，万象尽皆，覆写切削——艳罗镜典！”
然而，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怎，怎么会？”
艳罗镜典，能模仿见过的任意一种斩魄刀，并可同时叠加使用。而纲弥代时滩一直掌管四十六室的映像厅，所以这把刀的能力甚至比大多数斩魄刀的卍解还要强大。
早就知道这些情报的清水怎么可能会不防着他这一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会逗我笑呢，纲弥代时滩！”清水脸上的笑意终于绷不住了，“怎么样？在自己最后的倚仗也失去之后的感觉如何？”
“是你做的！？”纲弥代时滩就算是再笨，也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你的斩魄刀的能力吗？”
“答对了，可惜我不准备给你解答，既然你无计可施，那就去死吧。”
反派死于话多的故事，清水不知道读过多少，他可不打算效仿，而且比起纲弥代时滩，清水简直比小百花还要纯洁，一点也不像反派。
“可恶，缚道之二十一，赤烟遁！”
“太慢了！破道之九十，黑棺！”
虽然看不清楚赤烟遁里面的情况，但是清水也无需看到，直接释放出黑棺，连同赤烟遁都笼罩其中。
灵压之间的巨大差距注定了纲弥代时滩不可能从黑棺中逃脱。
等黑棺消逝之时，纲弥代时滩伤痕累累的身体也显现了出来。
“再见了！”
朴实无华的一刀斩下了纲弥代时滩的脑袋，甚至没有给他留下遗言的机会。
“这东西，就带给东仙当做礼物吧。”看着滚落到脚边的纲弥代时滩的首级，清水自言自语，随后便将纲弥代时滩的尸体，包括他的斩魄刀都收入了储物手镯之中。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道羽根阿乌拉，别说害怕，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就站在原地用波澜不惊的眼眸看完了清水的表演。
“那么要如何处置你呢。”处理完纲弥代时滩，清水扭头看向了道羽根阿乌拉。
“你要杀了我吗？”
毫无感情的话语从道羽根阿乌拉的嘴中传来。
“现在不会，不过待会儿就说不定了。”
说着，清水拿出地狱蝶，注入灵压之后，就让其飞回了尸魂界。没过多久，清水所在地的上方，就打开了一道黑腔。
“你还真是会给我惊喜啊，凪。”
从黑腔中走出来的人自然是蓝染，作为现阶段清水的最强大腿，清水让蓝染帮忙时，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就是她，她的灵魂中含有灵王的锁结，我想用这个东西，来交换灵王的指甲。”
对于清水这稍显过分的交易请求，蓝染并未动怒。
“看来你这二十年的旅行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呢。”
“那，蓝染想知道吗？面对要和银说不出来的话，我可以全部讲给蓝染队长听。”
看着认真的清水，蓝染温和一笑。
“关于这个，我们可以回去慢慢说，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完吧。”
蓝染上前几步，然后抬起右手，在其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珠子一样的东西——崩玉！
这就是崩玉，即便是清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那仿佛能够毁灭一切的能量聚合体，却又充满了能够实现一切事物的可能性，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强大。
但是最令清水惊讶的，确实蓝染拿出崩玉的方式。这一会儿的功夫，蓝染就已经打造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空间装备吗？
这么强？
蓝染取出崩玉之后，就开始操纵着它开始吸取道羽根阿乌拉的灵魂力量。
“真是强大。”
“强大？你说崩玉？”
“不，是她体内的灵王锁结的力量，即便离开了灵王的身体，也无时无刻的在吸收着周围的灵子。”
“我要死了吗？这就是，死的感觉吗？”道羽根阿乌拉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感觉着死的到来。
“对于你而言，死亡不正是解脱吗？”
听到清水的话，道羽根阿乌拉释然的闭上了眼睛。
而随着蓝染的操作，属于灵王的力量已经被完全吸收，但是即便如此，崩玉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感觉没什么变化呢？”
“不，我能感觉到。现在的崩玉可以缓慢的自主吸收周围的灵子了。”
“是锁结的力量？”清水有些好奇。
“啊，锁结本身就是所有灵体聚集灵力的器官，会有这种效果也不奇怪。”说着，蓝染收起了崩玉，“这家伙你准备怎么办？”
“有点难办呢，虽然我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对于她而言，活在这个世界上说不定才是一种痛苦，帮她解脱吧。”
说着清水拔出斩魄刀，终结了她的生命。与此同时一个略显透明的道羽根阿乌拉从她的尸体中飘了出来。
“又见面了，道羽根阿乌拉。”
道羽根阿乌拉是人类，蓝染刚才用崩玉吸收的也只是属于灵王锁节的那一部分。所以当道羽根阿乌拉死掉的时候，自然会有魂魄诞生。
“我不是死了吗？”
道羽根阿乌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清水和蓝染，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欢迎迎来新生，怎么样，感觉如何？”
“不知道啊，看得出来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和喜爱的东西，也没有让你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既然如此，那么要不要尝试着为了我活下去？”清水随口说了一句。
“为了你，而活下去吗？可以。”
“可以？”
“不是你让我为了你而活下去的吗？”
直到这时，清水才认清道羽根阿乌拉的本质，她没有任何的自主能力，没有目标，即便是自己这个杀死她的仇人，她也会言听计从，就像是一张白纸，会被侵犯她的第一支笔所支配。
“可以吗？蓝染队长？”
“虽然不在计划之中，但是，没关系。而且，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那么，尸魂界再见了，阿吾拉。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清水凪，总有一天，我会需要你的力量，在此之前，努力变得更强吧。”
一边说着，清水一边拔出斩魄刀，将刀柄的背面印在了道羽根阿乌拉的脑袋上，随后她的灵魂就被拖入了尸魂界。
“真累呢，一回来就这么多事。”清水收回斩魄刀，嘴上抱怨道，“那么，关于我的旅程中隐藏起来的那一部分，在讲解之前，我想先问蓝染队长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如果，如果蓝染队长的计划注定失败，那么蓝染队长还会去做吗？”
听到清水的话，蓝染笑了笑。
“这并不是你第一次问出类似的问题呢。”蓝染笑了笑，“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不去做，怎么会知道失败？事在人为，即便是预言，也不能左右我的未来。”
“这就是我看到的，我看到了蓝染队长注定失败的未来。要会死，银会背叛，而蓝染队长你会被封印，而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你才会想要灵王的指甲？”
“对，既然银想要那就给他好了，我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他彻底拉到我们的阵营。”
听了清水的话，蓝染沉默了许久，然后看向清水。
“凪。你，在急躁些什么？”
听了蓝染的话，清水愣住了。我急躁？我在急躁吗？
“如果是之前的你绝不会现在和我提要求，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对付纲弥代时滩，更不会做出如此多多余的事情。
你的心乱了，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好像知道未来必定失败而在做最后挣扎的可怜人一样。”
蓝染的话一针见血的将清水的现状给指了出来。
“你，不相信我会成功是吗？”
清水的脸上顿时布满了苦笑。
“正式因为相信，所以才想要做更多的准备啊，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会失败啊，蓝染队长！”清水叹了口气。
“凪，你能够认清楚现实的苦难，然后带着觉悟迎难而上，我认为这是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蓝染拍了拍清水的肩膀，“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志波都清醒过来了，你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她醒过来了吗？”
“啊，所以，不要悲观。灵王的指甲我可以给你，我也可以默许你去做更多的准备，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觉得心安的话。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认为我会失败。”
清水露出了笑容：“我当然也不希望你失败，蓝染队长。”
“还有一点你要记住，凪。如果真的可以依靠预言就决定了这个世界的未来，那么，为了世界而努力的我们不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吗？
用预言去指正未来，才是对世界迄今为止的最大的否定，是最大的傲慢。”
“不，我并没有这么想过，蓝染队长。我只是觉得，预言是根据现在已有的情报而推测出的未来的可能性。既然未来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那我就要将这种最坏的结果考虑进去，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样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默契，蓝染会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清水也可以为了自己安心而去做更多的事情。
至于清水是否在说谎，蓝染无所谓。就像他能够容忍市丸银一样，他当然也能够容忍清水凪。只要不做出公然破坏他计划的行为，他都可以容忍。
毕竟，只有充满了变数的世界，才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