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虚能
路宁点数到最后才发现最后面那里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兽埋着头趴在地上，混在猎物堆里，差点就让它给混过去。
路宁走到它跟前，弯下腰注视着它。
“我都发现你了，起来吧？”
然而那小兽一动不动，似乎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路宁无语。
“行了，本来觉得收获够多打算放你一马。既然你自己送上门儿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路宁回头抄起手斧和石刀，在对方身上比划着。
那小兽瑟瑟发抖，然而依旧没有抬头，还在那里假装死去的猎物，好像真的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路宁完全没有发现它似的。
路宁倒不是爱心泛滥的人，说实在的，一刀下去把这小家伙当做储备粮他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甭说异世界一头不认识的野怪了，快要饿死的时候你见了大熊猫给杀了吃肉你也不犯法啊。
当然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另说……
只是打猎这活儿，突出的就是一个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大的不放过，小的不能碰，保证猎物的数量维持恒定，这样才能繁衍下去，生生不息。
所以这头幼兽路宁本来没打算下手，想要放了它任其成长。
只是没想到这憨货不知为什么竟然自己跟了回来，连逃都不知道逃。
只是当路宁正比划着准备下手的时候，幽灵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舰长，我建议您留下这只幼兽样本，饲养起来。”
幽灵很少主动和路宁说话，更不轻易提出建议。或许是因为舰船的能源不足以支撑幽灵经常开口，又或者是路宁一直以来的行动和选择都很出色，没必要给出建议。
而这一次幽灵主动对路宁的行为提出了反对意见，这让路宁觉得很新鲜。
而且路宁也知道，幽灵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在这种暴风雪即将降临的前夕，养一头没啥用处的怪兽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果然，没等路宁询问，幽灵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根据舰船的扫描报告，这头怪兽的身体内部蕴含着数量惊人的虚能，而且其性质与舰长的青石相似，只是在量级上完全不同。
“本舰认为该样本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或许我们可以借助该样本解析虚能的性质和本质，这或许不仅对舰长的生存有所帮助，还有可能为舰船的能源问题提供新的解决办法。”
这头幼兽和青石在虚能层面有着相同的性质？
路宁愣了一下，伸手去摸这头幼兽。
果然——还没等路宁的手触碰到对方的皮毛，就隐隐的感觉到一股扎手的刺痛从手心传来。
在路宁知道了虚能的存在之后，就让幽灵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检测了一遍。
最终的结果是，火辣草果和红石有着类似性质，且虚能含量相差不大。
青石与之含量相同，但性质不同。
青薯和其他作物当中则与前两种都不同，而且虚能含量极少。
这也是路宁原本之所以打算管虚能叫做“元素魔力”、“五行灵气”的原因。
因为虚能在这些东西上很明显的体现了类似于“火”和“风”之类的特性。
而被幽灵否定的原因也很简单，其一是那些能量都是已被认知的东西，而虚能与之完全不同。
其二则是，虽然从这些物体上检测出来的虚能呈现了多样的变化，但其内在却没有丝毫差别。
换句话说，虚能都是一样的，只是在不同的物体上，因此有了不同的表现。
就好像电能：给灯泡通电，灯泡就会发光。给冰箱通电，冰箱就会制冷。
但在这个过程中电能本身是没有任何差别的，只是被物品进行了从一种能量到另一种能量的转化——电能转变成了光和低温，但你不能说那是光属性的电能和冰属性的电能。
而虚能就类似与此。只是……电能转变为其他东西需要经过无比复杂的现代工艺，否则最多也就引起一场火灾而已。
但虚能，却可以在各种天生的自然事物当中就完成各种各样的复杂转变，这不可谓不神奇。
虚能本身没有元素特性，只有转换后的表现——但事物本身，则很显然与虚能有着不同类型的联系，这被幽灵称为“虚能性质”。
比如火辣草果和红石，具有相似的“火属性”虚能性质。但这里面的性质不是形容虚能，而是形容物体本身。
以上。
总之路宁听从了幽灵的建议。虚能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舰船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一个活蹦乱跳的大量虚能携带体显然比一个死去的虚能石头更有研究价值。
“算你运气好。”路宁伸手拎着幼兽的后脖颈，一股刺痛从指尖传来，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幼兽终于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路宁发现，睁开眼睛，胡乱的蹬着四条小短腿，然而这点挣扎对路宁来说毫无作用。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你给我当研究样本，我给你包吃包住，但是没有工资，也没有五险一金，食物充足的时候可以给你些额外的零食，你没有反对权利，就这么定了。”
也不知那幼兽是不是听懂了，不再扑腾四条小短腿，两只眼睛盯着路宁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随后伸出两只前腿在身前合拢，向路宁作揖。
“嘿，还挺懂事。虽然脑子笨了点，但是这人情世故倒是挺明白。”
路宁被逗笑了，将它放回地上。
“不过我可不是那种光听马屁的领导。你就安心在这儿呆着吧，如果将来幽灵那边有了研究成果可以给你些奖励。”
幼兽忙不迭的点头，但仔细观察它的表情就会发现，这货应该纯粹是小员工在领导画大饼的时候在一旁喊着“哎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的心态。
至于领导到底具体说了什么，那绝对是一点没听懂。
至于为啥路宁这么熟悉，那是因为他平常面对领导画大饼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路宁把幼兽放到营火旁边，看着它舒服的团成一团，路宁突然感觉好像营地里多了这么一个货也很不错。
“你是我在暴风雪前夕，在野狼留下的山洞里捡到的，所以就叫你……呃，就叫你大饼吧。”
路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寄托了他自己的美好期许：每天都能吃饱喝足，每天都有香喷喷的大饼吃。所以这是个很美好的名字。
嗯。
伸了伸懒腰，路宁呼叫幽灵，准备接收今天的特殊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