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霸道无双【上】
范飞为了不扰民,穿越京都的街道时很慢,让身后跟随的宫典若有所思。
因为喜爱书画的关系,宫典与太子的关系很不错。那日庆庙后,宫典遭庆帝训斥,想了很久才知道自己的错误。如今有范飞的珠玉在前,他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我错了,一开始就错!”
范飞原本可以不来,此时却不得不来。太子和二皇子“联手”发难,就是为了逼迫他现身作证。
京都城可是庆国的皇都,太子和二皇子作为李庆皇族。两人自夺嫡开始就互有胜负,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们面前如此放肆。真当那日靖王府诗会,太子和二皇子如此大度。范飞一句不偏不倚,就能打消两方面的顾虑。夺嫡可不是请客吃饭,输了就是死无葬生之地。
范飞初入京都,就能身居高位。还想做个纯臣,哪有这般的容易。既然不能收为己用,又掌握如此重权,那也只能万般无奈的毁掉。这还是争锋相对的二人,第一次联手针对一个人。就在即将到达京都府尹前,宫殿听到范飞的吩咐,暗中派遣侍卫去趟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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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执礼的官阶在范飞之下,行礼后才回到府尹的案台前,拍着惊堂木询问道:“昨日郭宝坤无辜被殴打,状告范闲和滕梓荆行凶。他们到堂后声称昨晚一直在范府,范尚书可以作证,不知范尚书作何解释。”
范飞道:“本官可以作证,范闲和滕梓荆一直在身边,为下官整理腾龙阁的资料直到清晨。”
范飞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子率先发难道:“范尚书如何作证,仅凭两句话就能证明不成。郭宝坤曾为孤的伴读,现任的宫中编撰。如今被人打的不成人形,其他人没有行凶理由,唯有发生争执的范闲,才有机会乘夜色行凶。”
二皇子坐在一旁帮腔道:“本殿下也赞同太子的意见,京都可是庆国的皇都。哪个贼子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无辜殴打朝廷命官。那滕梓荆未入监察院时,曾与郭府发生了争执。他又与范闲兄弟相称,更是时常护卫范闲。行凶理由在明确不过,就是为了帮朋友复仇。”
太子和二皇子说的直击要害,前者严明郭宝坤的身份,后者说出范闲的行凶理由。一个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为了帮腔亲自下场。为的就是给范闲定案,也是为了让范飞无法翻案。要知道范飞初入庙堂,身上没有大功就能身居高位,又得陛下的恩宠倚重,朝廷诸臣本就有很多的不满。年纪轻轻就身居尚书,虽然官身只是个虚职,可那也是二品的大员。
若是为了维护范闲,败坏了官声和名望,日后在庆国就难以有作为。不单单范飞和范闲,就连范建也会受到波及。更重要的是无辜殴打朝廷命官,范闲也将失去内库的继承权。
一箭三雕,不外如是。
就在此时,范飞展颜一笑道:“回太子殿下,回二皇子殿下的话。下官昨日确实和范闲滕梓荆整理腾龙阁的简报。”
京都的府尹已经成为太子和二皇子的主场。至于那梅执礼早就缩在中央跟个缩头乌龟般。
听到范飞的回答,二皇子开口道:“范尚书开口,本殿下认为可信。可此事太过重要,还是要更慎重些。不知范尚书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杀招已经出现,若是范飞无法证明,范闲必然当众受刑。就在太子和二皇子志得意满时,范飞从怀中掏出奏章道:“这份腾龙简报就是昨夜书写,奏折中庞大的调查内容,没有数日根本无法完成。这份奏章应该可以作为证据,证明下官三人的清白!”
范闲和滕梓荆入了京都府衙,从头到尾就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他们两人根本就无关紧要,范飞若胜自然安然无恙。
范飞若败,生命必然无忧,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
捕快走向前,拿走范飞手里的奏章。还未等太子和二皇子打开,范飞微微踏出一小步,神情“急切”的道:“这是腾龙阁给朝廷的密奏,唯有当今陛下,林相和六部尚书,才有资格翻看。”
太子的脸色阴沉,今日为的就是范飞。如今能知晓神秘的腾龙阁,心中更是感叹意外的收获。听到范飞阻拦的话音,神色很是不悦的道:“孤身为东宫太子,本就有参政的职责。如何还看不得一份简报,难道孤还会泄密不成!”
太子既然看了,二皇子也不会落后。毕竟今天的事情他也有份功劳,这就相当于分享利益和战果。当他们看到简报的内容后,抬头数次看了看泰然自若的范飞,神情很是震惊和讶异。
云州匪案发生十数日,在庆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件事本身也不难查,案子亦不是很难办理。庆帝只要有令处置,云州根本只是疥癣之疾,难道还能以一州之地对抗庆国百万兵甲不成。
庆国的满朝文武,从大势出发得出结果。
恐怕谁也没想到,为云州做详细的资料和调查。简报的内容极为详尽,将所有利益和隐患都做了调查和处置,更是从资料数字方面陈述利弊,给予帝王参考的思想和依据。要知道今日才是腾龙阁的开阁日,也就是说这份简报是范飞自己做的。谁也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拥有堪称妖孽般的才能,另辟蹊径为帝王和庆国效力。
明眼人和聪明人,亲眼看到这份简报,就该明白其无可估量的价值,乃至特殊时段可以悄无声息的改变圣意。太子越看越是心惊,简报详细的程度简直让人恐惧。
二皇子若有似无的看了眼太子,简报的内容可是牵扯到了东宫,上面用绿色的笔墨着重圈了起来。越是查看研究,二皇子越是钟意范飞,这样的人才若是能收为门下,帝王之位唾手可得。
京都府尹内很多人好奇,那份简报中究竟记录了什么,为何太子和二皇子如此神情变换。可好奇心过重会害死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范飞刚刚已经郑重的提醒了众人。
就在此时,府衙的大门外传来浑厚稳重声音,户部侍郎范建人未到声先到:“若是范尚书的证言还不够,还可以加上下官的!”
“见过太子,见过二皇子。”
范建是何等身份,庆帝真真正正的心腹。职权和地位皆已超过臣子的范畴,与监察院的陈萍萍是陛下最为倚的重臣,四大特种骑兵他们就各有有一只。
范建亲自来了,太子和二皇子也不敢再多说。难不成真的结下死仇,今日最多也就是威慑,给范家兄弟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敬畏,知道什么是李庆皇子。
就在太子和二皇子想要起身离开,梅执礼宣布退堂的时候,范飞突然走出对所有人说道:“且慢——”
众人闻言停下脚步,太子和二皇子看向范飞,就连范建也是眼神疑惑。范飞坦然面对众人的目光,面对太子和二皇子道:“二皇子殿下如何知道,滕梓荆出身监察院。他的身平和资料可是绝密,有监察院的文书专职管理。难道二皇子殿下的手,已经伸入监察院不成。”
“下官若是没记错,陛下可是三令五申。监察院乃国之重器,帝王之利剑,皇族和众臣皆不得干涉。”
二皇子当然知道,这些消息是太子给他的,为的就是今时今日对范飞发难。如今反而成了证据,指正二皇子越权,这件事情他无法说清楚。
就在众人等待答案,二皇子突然指着范闲道:“本殿下没有权利,范闲自然也没有。滕梓荆曾经刺杀他,为何又突然为其效力。调用监察院的人,范尚书也给本殿下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