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解惑
“自古词话，典论、诗话都是最容易增加文气的，不过，这种书籍也是最难写的，没有大境界大格局的人很难写出传世之作。”
“不过若真是别具一格传世之作，那也足以让人，短时间内成为一代宗师。”
“离朝文宗元雁丘，以诗论诗，横绝一时，传至当代，依然是经典之作，还有燕朝的《沧浪诗话》，也是如此，这两位都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一代文宗，远比我这等文宗更加惊艳。”
“如果你能两年之内写完这词话，倒是有与周剑臣一战的实力。”
“大凡此类作品，能成为经典者，必然得到所评文章文气加持，对于作者的文气提升极为可观，而且这些加持的文气能快速融合进去，没有后患。”
景珩听着周南山的叙述，回忆之前的情况，似乎就是如此。
“只是沈维还是有些奇怪，按理说他也写出词话，不应该早早就文气入道吗？为何还会在世间沉沦？”
一个念头闪过，景珩有些奇怪。
“或许那时候的沈维，已经不是纯粹的神州学子了，也有可能他想走出不一样的路，学贯景周，或许不是虚言。”
忽然间，景珩产生了一个想法。
“或许，这才是沈维那般强横的真正原因。”
景珩恍然大悟，他笑着问道。
“有此书积蓄文气，义父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有此书倒是也放心，可剩下的文心，文技，又该如何？词话可无法让你的心灵得到磨炼，至于文技，词话文技最难领悟。”
周南山平静下来，依旧眉头紧皱。
“敢问义父，文心之书，只能一本吗？”
景珩早有计划，直接问道。
“这倒没有限定，但一个人精力有限，能写出一本文心之书，已经是邀天之幸，更别说奢求两本。”
“怎么？你还有其他打算？”
周南山看出景珩意有所指。
“我这几个月精研春秋，对春秋颇有领悟，我打算写一本关于春秋的文心之书。”
景珩自信满满，两世的记忆，他有这个底气。
“说说你的计划吧。”
周南山看了一眼景珩，这小子说话老是说半截，索性不问了。
“文技我打算修炼春秋之剑。”
景珩说了自己的想法。
“文气、文技、文心、文道之书，你这很麻烦呀，但最麻烦的还是文心。”
周南山皱眉。
“我知道，我打算趁着过年这段时间积蓄文气，年后就去江南找于师请教春秋，半年之后就游历天下。”
景珩终于说出了他的计划。
“我要足丈天下，寻找心中的理想家园。”
景珩的声音不高，但却有一股冲天豪情。
“相信有这段经历，我必然能寻找真正感动心灵的力量，开辟我理想中的文心。”
“好。”
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喝彩，有人击掌赞叹。
“南山兄，你这义子当真壮志豪情。”
景珩回首，身后出现一人，居然是李无伤。
“南山兄，我被你手中的文字吸引，无意听到你们的谈话，想来你也不会介意吧。”
李无伤上前笑道，看着景珩，眼中满是赞赏。
“我是那种小气的人？”
周南山面带笑容，说不出的得意，将纸递给李无伤。
“只此两句，当浮一大白。”
“你们聊，我细细品评。”
李无伤走到一边，也不看两人，完全沉入其中。
“既然你有如此壮志，我也不拦你，你现在还有什么困难？”
周南山想了想，问道。
“第一，我对文心缺乏了解，第二，我不知道春秋之剑的练法，第三，我对文道之书也不太了解。”
景珩思量着，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文心我倒是可以教你，春秋之剑的练法我不知，文道之书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周南山抿一口茶，缓缓说道。
“春秋之剑的练法，老夫可以教你，老夫之前也修过一段时间的春秋，虽然后来专修尚书，但也没彻底忘记。”
一旁的李无伤插话说道。
“多谢文宗成全。”
景珩大喜，对着李无伤行礼。
“既然你能写出此等惊世之作，纵使败给周剑臣，老夫也保你一命，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李无伤目不转睛，淡淡说道。
“义父，既然如此，那就与我说说开辟文心的忌讳如何？”
周南山道：“也罢，老夫就与你详细说说。”
“文心，其实就是一种心灵力量、文气与圣人之道的结合，三者缺一不可，之前于老鬼与你说过，不过那时候，他也没想到你会文气增长这般快，也就粗略地说了一下，现在我告诉你。”
“人心灵的力量是一种最为神奇的力量，因为心没有极限，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天下间动乱的根源是人心，天下祥和根源也是人心。”
“读书人，读书体会圣者大道文韵，蕴养一身文气，文气就是心灵力量显化人间的根基，心灵与根基需要一致，才是最理想的状态，心灵力量大过文气，那就是志大才疏，心灵力量比文心小，那叫才高志疏。”
“为何我辈读书人讲中庸之道？就是因为如此，心灵与才气匹配才是中庸。”
“至于圣人之道，那是心灵与才气发挥的平台，有了圣人之道，才有人生的正确方向。”
“老夫这般说，你可明白？”
周南山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再次喝了一口茶。
“之前和我说过，他说文心是存放圣人大道之地，这似乎与义父说的不一样。”
景珩游戏疑惑。
“他说的错了，也没错，因为他说的圣人大道是，理。”
周南山给景珩解释。
“理？”
“不错，道理的理。”
周南山肯定道。
“道与理是两种东西，于老鬼只是没有说清楚罢了，也不是错。”
“那道与理有什么区别？”
景珩诚心问道。
“道是方向。”
“理是天地之本。”
周南山思量着说了两句。
“可否具体说说？”
景珩疑惑道。
“道可道，非常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懂了就是懂了。等你开辟文心自然会领悟。”
周南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入道之后，只要心灵、文气、大道结合，就能开辟低等文心。而文气有山岳一半大小，心灵足够便可开辟中品文心。文气如同山岳，心灵足够，那必然开辟上品文心。”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标准，只是一个大概，心灵与文气不可能完全匹配，心灵力量强大，纵使文气不够也有可能带动文心品级。”
“至于文气如同山岳之上，那就有可能开辟极品文心。”
景珩将这些记住，“那无垢文心又是什么？”
周南山知无不言：“那是上品文心中的一种。上品文心中也有很多品类，其中一些特殊的便起了名字，这东西看机遇，强求不得。”
“文心差不多就是这些，还有不明白的，以后再告诉你。”
“好。那义父，文心之书有什么特殊？”
景珩也不再问文心，问起了文心之书。
“文心之书，就简单多了，契合自己文心，本人亲手写的书籍就可，比如你修春秋，最好是我注六经，而不是六经注我。”
“至于词话、诗话这些倒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只要是经典就可。”
“不过文心之书，最好就是一本到两本，多了就会分心。”
周南山对文心之书说得很简单，并没有之前的长篇大论。
“原来如此。”景珩点头。
“说完了，轮到我了？”
李无伤笑道。
“还请宗师指点。”
景珩拜道。
“无妨，不过是小事而已。”
“春秋之剑修炼其实也不难，无非就是文气结合你自己对春秋的理解而已。没有人教你，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修炼方法。”
“最重要的还是，你要认同里面的理论，我认为你如果想要修春秋之剑，最好是在写出文心之书之后，化理为剑。”
“每一个人的春秋之剑，都不一样，它是对春秋微言大义的领悟。”
“现在修炼这个不过是浪费时间，我建议你到时候直接修成文技，跳过之前的阶段。”
“当然你如果想要修炼，我也有其他方法，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李无伤似笑非笑地看着景珩，等待他的选择。
“不用了，我时间有限，不必浪费时间了。”
景珩思量一下，立刻做出决定。
“既然你的事情都解决了，那要不要和我们说说这境界后面的理论？若是有什么不足，我二人也可为你补充一二，不要藏着掖着，那没意思。”
李无伤笑着说。
“你个老家伙原来是在这打埋伏。”
周南山失笑：“沈维，你就说一说吧，正好也满足我这个老家伙的好奇心。”
景珩一脸的无奈。
“那我就说说吧，我认为大概有几种分类，第一种是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
……
景珩将有我和无我之境，用本世界的诗词辩证地说了一轮，周南山和李无伤便沉浸其中。
无法自拔。
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他们面前。
景珩见两人沉迷其中，便在书房中思索今天得到的消息。
这些消息让他对未来有了明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