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冲顶入道
只要再写一篇，论述本派学说的文章，勾连大道，就可以文气入道了。
景珩思量着缓缓写下了几个字。
《春秋公羊经传解诂》。
“左氏以为夫子自鲁哀十一年……”
刚刚落笔，便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体中发生了某些变化，但此时他已经沉浸进去，全神贯注地书写，并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若是有文宗级别的人物，在此望气，定能发现，景珩原本还有些驳杂的文气，此时已经慢慢地转为同一种文气。
杀伐与凌厉共存，文明与混乱一起…
……
而就在昨日，万妖崖上，一道血气冲天而起。
整个万妖崖都在血气的笼罩之下，大地之上隐约听到一种类似河流咆哮的声音。
开始还很小，随着气血的扩大，连整个万妖山都受到了影响。
整个万妖山一片肃杀，山下的景朝与周国的将士气血沸腾，似乎在应和万妖崖上的气血。
军营中的文宗看着万妖崖上的变化冷笑。
“气血小道也想做最后的反抗，这是向我等示威呢？简直可笑。”
唐夫之冷冷一笑，“不用管他，让周国火炮炮击他们，让他们知道我等的实力。”
“轰轰。”
随着炮声响起，震动渐渐消失，万妖山恢复平静。
在万妖山下十多里外，一条小道上，十余人悄无声息地出现。
“动作要快，今晚子时，我等同时动手。”
齐武安排着。
“按照我们之前的安排，凤仙你带人去江南书院，盘虎你带人去白鹿洞书院，昭无极你带人去岳麓书院，我带人去嵩阳书院，现在出发，全力发动，以我等的脚程，今晚动手偷袭，明天就能回来向神主报喜。”
“诺。”
三人同时领命。
他们全力发动向四大书院方向急性而去，大地上，只有一道道残影。
……
江南书院。
山长于退之不在，堂长林象升暂代山长，主持江南书院。
江南书院是整个江南道和周边最大的书院，有弟子上千，占地大约有七八亩，建筑林立，精致优雅，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但是这一天，代山长林象升有些心神不宁。
他烦躁地在书院中行走。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这心神不宁只怕不是好兆头。”
巡视一圈，他的目光停在一处。
那是山长于退之新收的弟子沈维的住所。
对于沈维他也有所了解，知道这是一位读书种子，对他也是多有照顾。
这几日也时常望气，他虽不是文宗，也能偶尔望气，见景珩文气增长，也是颇为高兴。
不管怎么说，只要文气入道，将来开辟文心，至少是殿试甲等。
这样的人，在江南书院入道，对整个江南书院也是颇有好处。
江南书院入道读书人有三人，但都是三十多岁，才文气入道，哪有此人年轻。
这是一举压过其他三大书院的机会。
“这一代年轻人中才子颇多，也不知这沈维能到达何等程度。不过观他文气，似乎并不简单。”
林象升思考着，四大书院中的年轻读书人，心中感慨。
“多难兴邦，人才辈出，果然如此。”
“三杰、四秀，还有北方的数人，都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随即他的眼神就变了，他再次望气。
景珩的文气，在此时开始变化了，文气中间那最大的主体，吸收着周围的驳杂之气，同时隐约之间，他似乎看到藏书阁中一些典籍都有文气向此人飘去。
“此人到底写了什么文章，居然引动学院里面，公羊学派典籍中的文韵。”
身为一方大儒，林象升自然也是有几分眼力，他看得出景珩写的文章应该是与所读典籍大道契合，引动了冥冥之中的圣道，进化文气。
“了不得。难道今天心神不宁就为了此事？”
林象升若有所思，但又觉得有些不对。
“算了，我就守在外面，为他护道。”
……
房间中的景珩已经将文章写到一半了。
三世说，隐隐成形。
这是全新的理论，但对于公羊学说的大道来说，却没有任何的抵触。
因为这是公羊学派到现在，最为先进的理论。
据乱世、升平世、太平世，这是一套整体的理论，颇为严谨。
景珩虽说只是写了一个开头，但获得好处已经无法想象。
似乎引动了冥冥之中的一些存在，他隐约感觉到公羊学派的大道发出欢愉的声音。
通过那些典籍，他的意识似乎看到了那条大道。
不过只是一闪而逝。
但是就这一瞬间，他的文气就吸收了很多文韵。
文气瞬间壮大，凝实却没有立刻冲顶，而是继续压缩，他的根基在不断地加厚。
景珩自然不会对抗这种变化。
时间在流逝，他的全部文气已经彻底转化为一种文气，再无驳杂的气息。
甚至景珩隐约感觉到，之前使用人物卡带来的隐患也在此时消除了。
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语的境界之中。
这一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我。
仿佛游荡在黑暗的空间之中，一切都不想。
不知游荡了多久，他隐约看见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光亮。
下意识地向光亮而去。
他看见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个树木的根须。
无数的根须环绕着中间的光团，这些根须散开，有大有小，大的又开始扩散，小的也在扩散。
根须之中，隐隐看见一些人的影子。
那些人影不大，但景珩只是看来一眼，意识就好像受到了刺激，有朝拜的冲动。
而就在他面前，他也就看到一根根须。
这是从一个最大主干上，延伸出来的根须，经过三次分叉，最终出现在景珩前面。
景珩忍不住想要靠近。
当他靠近一些，立刻就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将他的意识打回现实。
景珩睁开眼睛。
最后一个字写完了。
而在此时，他的文气已经压缩到了极致。
他好像看到了头顶上的一个华盖，有树冠大小。
下面一道白色光柱连接着，光柱不断上升，华盖越发收紧。
“膨。”
好像听到一声巨响。
白色光柱刺破了华盖。
光柱直冲而去连上十余丈，才渐渐失去了力量。
文气冲顶，入道成了。
从此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沈维蹉跎十六年，一朝重拾典籍才进入此境界，景珩不过两月，就达成了他三十多岁的成就。
未来之路可以走得更远。
而景珩也看到自己的文气之中有一本书。
开头正是他之前所写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