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红发少女
游了一天一夜，留心终于到岸了。
他不断地喘着粗气，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甩了甩侵满海水的衣袖，看着自己发皱的双手，哭笑不得。
自诩忍界第一正常人的他竟然用这种方式过海，还好没人知道！
“这是哪里？”走到岸边，并没有留心想象中的村庄城镇，而是一片广阔的沙滩。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沙滩上的树林中，脱下衣服起火烘干，收集着树叶上的雨露，又抓了几只野兔补充体力。
休息一番后，他就开始寻找人烟。
既然目标是卡多，那势必要先打探情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可不相信能成为世界富豪的人会是好对付的角色。
走了许久，太阳快要下山，红彤彤的云霞布满整片天空，夕阳映衬下，留心的身影已经照进了一座城镇。
眼前铺着规整的道路以及错落有致的房屋，只是路上行人稀少，两边的店面也都冷冷清清，夕阳下更显得破败落寞。
留心走在路上，突然迎面跑来一个红发女孩，慌慌张张地撞到他的身上。
“对...对不起。”一句道歉之后快速跑开。
留心刚转过头就不见了踪影。
一处幽暗的小巷中，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随处可见苹果核、西瓜皮、鱼骨头这些垃圾，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巷口处站着一个女孩，她转头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阳，整理一下后背折起来的衣服，接着像小老鼠般快速地溜进小巷深处。
“回来了？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黑暗中传来刀割般嘶哑的声音。
“这是今天的收获。”女孩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钱包。
一只干瘪的手臂从黑暗中伸了出来。随后恶狠狠地道：“就这些？”
“就这些。”女孩吓得后退两步，抖了抖破烂不堪的衣服。“我没有偷藏...”
“哼，这是给你的。”说着丢出一块黑乎乎的面包。“今天的表现还不错，要继续努力，不然的话，呵呵...”
“谢谢！”女孩接过面包，狼吞虎咽般就往嘴里塞，丝毫不怕噎着。
身影从黑暗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狭长的双眼透着狡黠，干巴巴的脸皮包裹着突出的颧骨，数道刀疤爬满整张脸，看起来面目狰狞。
他紧紧地盯着女孩，阴声道：“红叶啊，你可别学其他人，只懂得偷懒耍滑，我可不养废物！”
边说边用手中拐杖敲了敲女孩淤青的双手。
名叫红叶的女孩侧了侧身子缩回手臂。怯怯地回道：“我会努力的。”
“知道就好，你要知道你们就是街上的野狗，没有我的施舍，迟早活活饿死。”刀疤男拄着拐杖，慢慢地转身，拖着那条残疾的左腿挪动着走回去。
红叶看着刀疤男孱弱的背影，双手紧紧捏着衣角，左脚刚往前踏出一小步，眼睛里那道背影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就像一堵透不过气的墙。
她紧紧咬住嘴唇，右脚又向前迈了一步。
越是深处的巷子光线越暗，红叶光着脚丫子，轻轻地踩在坑洼上，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越来越近了。
还差一步，她摸了摸后背的裤腰带，下意识地狠咬嘴唇，右手握紧早已藏好的匕首，看准刀疤男的后脖颈，双手合在一起重重地刺了进去！
“吭！”
刀疤男反手一抬拐杖，红叶手中的匕首就被击飞，接着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整个身体像布娃娃一样甩在墙壁上。
“咯咯咯...”
刀疤男发出一阵讥笑，接着开口道：
“贱种！你说你多贱啊，每次都把偷来的钱分给其他人用来交差，你的好心只能让他们多活几天而已，最后还是要死，你看看，已经死了好几个了，你也不想活了是吗？昂？”
掉在地上的红叶嘴角涌出一口血，脑袋晕晕沉沉，只能睁着愈发疲倦的双眼，看着掉在一旁的匕首。
“你呀，跟你的父母一样，傻乎乎的，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善良的人是活不长的！哈哈哈...”
尖锐怪异的声音回荡在巷子中。
“住口！”口中的鲜血喷洒了一地。她慢慢地撑起单薄的身子，捡起旁边的匕首，摇摇晃晃地走向刀疤男。
“呵呵呵...来啊，过来！”刀疤男露出戏谑的神情，不断地用拐杖敲打地面。逐渐癫狂道：“当初你的父母就是被我用这根拐杖敲碎头盖骨，你也想试试吗？哈哈哈...”
哐！哐！哐！
快接近了，眼前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她踉踉跄跄地踩着地面，污水溅满小腿，双臂无力的垂着，连手中的匕首也快握不住了。
“对不起，爸爸妈妈，红叶真是没用呢...”
倒在地上的她还在自责，倔强地睁着双眼。
“呵呵呵...野狗要变成死狗咯。”
刀疤男用拐杖翻转着她的头，就像在翻垃圾桶一般，挑挑拣拣。
“去死吧，废物！”一拐杖砸了下去。
昏暗中一抹红光，犹如被挤爆的番茄酱一样喷洒而出。一条如同拐杖般干瘪的手臂和握着的拐杖齐齐掉落。
“啊！是谁！”刀疤男的惨叫声响彻整条巷子。
抖了抖黑尺上的污渍，留心一把抓过刀疤男的头发，将他的侧脸对准凹凸不平的墙壁，然后紧紧按住像擦黑板一样，来回摩擦。
“啊！鹅...”脸骨碎裂的声音在刀疤男的惨叫声中细不可闻。
痛！太痛了！
留心随手捡起一块黑抹布，堵住他的嘴。面无神色道：“你在狗叫什么？昂？街坊邻居不用睡觉啊？狗一样的东西。”
“那个人好像是刚才街上遇到的那个，我好像还偷了...”
此时的红叶意识模糊，只感觉眼前的身影似曾相识。
“你没事吧，喂？”留心来到红叶身前，试着呼唤了几声，接着将她身体摆正，双手聚集查克拉，一道绿光笼罩周身。
不知道行不行？留心第一次施展他的治愈术难免有点担心，往常他只在鱼身上试过，这回可是人。
“对不起。”红叶缓缓睁开眼睛，认出眼前的人。紧接着羞怯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