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危机也是机遇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父皇，既然你这么想要把我母亲的四海商行给毁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冲乌古丽示意了一下，乌古丽立马从身上摸出一个类似账本的东西，递给了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仅是微微扫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
“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怎么会和北境的马贼团有所有勾结！”
“这么说，先前袭击村庄的那些马贼，难不成也是太子安排的？”
杨玄召冷哼一声道。
“他做的好事，可不光只有这么一件。
私通边军将领，豢养马贼威胁边境，和边军勾结榨取朝廷军费，任何一项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而且万马堂的马贼，数量超过一万，已经不能说是普通马贼，只要咱们能证实，侵入关内屠杀无辜百姓的马贼是他暗中指使的，就算我父皇再怎么想要维护他，怕是也难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华阳夫人仅是在心里暗中分析了一下，就意识到这件事一旦被曝光，那太子杨玄郃的位置怕是就坐到头了。
她深深的看了杨玄召一眼，心中满是诧异。
在她看来，太子既然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在得到太子勾结边关将领，豢养马贼的事情之后，指定会第一时间，利用这件事迅速的反击，将太子彻底拉下马来。
可杨玄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隐忍到了现在。
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殿下，既然您明知道，太子和这些事情有关，为何不尽早将这件事上报朝廷，而是拖到现在才想着说出来呢。”
“而且殿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给我这个外人听，似乎有点.....”
杨玄召则是微微一笑道。
“夫人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我和你说这件事的目的吧。”
“太子在朝堂上经营了那么多年，根基深厚，仅凭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很难给他一击致命。”
“但我父皇既然准备将让他迎娶南楚公主，在这个关键节点上，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只要这个消息传播开来，就算我父皇和朝臣们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南楚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必然不会再将公主许配给太子。”
“只要南楚悔婚，那他们所谋划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当然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关键时期，不管是我父皇还是太子，指定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掩盖这件事。
所以想要将这件事宣扬的天下皆知，让太子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还需要夫人鼎力帮助才行啊！”
华阳夫人其实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杨玄召故意将这件事说给自己听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自己帮他，把这件事彻底宣扬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
只不过，这么做对她不仅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有可能让太子乃至隆庆帝对她产生敌意，到时候整个大乾怕是都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这可是对她将来的生意，有着不可估量的损失。
她看着杨玄召的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殿下想我帮你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我一旦这么做了，大乾以后怕是就没了我的容身之地，这个损失，不知道殿下准备用什么来补偿我呢。”
杨玄召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同样看着华阳夫人的眼睛说道。
“我现在还只是个没有封地没有子民的空壳王爷，夫人想要的报酬，我恐怕没办法兑现。
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只有一个承诺，那就是将来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是我掌控的地方，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这种话，华阳夫人都只会将他这句话当成一句笑话。
毕竟华阳夫人手里拥有的可不光是人脉关系，她还掌握着很多国家高层官员的机密信息，这些信息有的能换成钱，有的则是足以颠覆某个国家皇室。
只要她小心谨慎一些，一般人是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根本就不可能沦落到，有一天需要人收留的地步。
但此时的华阳夫人却是在杨玄召的身上看到了和其人不一样的信心，就仿佛他有一天真的能够君临天下一般。
华阳夫人尽管手里掌握着无数人的机密，不仅让自己财源广进，而且在任何国家任何官员的地盘上都属于座上宾的那种人，但那是建立在她利用各方面制衡后的结果。
一旦那一天她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或者出卖了不该卖的情报，很有可能会被人全国通缉追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她看似风光的背后，实则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不管有丝毫的松懈。
但可惜的是，人人对她都是又畏又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出将来有一天她若是落难了，依旧可以收留她的话。
要知道，一旦哪天她失势了，那些有把柄在她手里的人，都是不会放过她的。
救她就等于是跟全天下的人为敌。
这种事，即便是一国之君也未必做得出来。
而杨玄召却是敢说出这句话，纵然有光脚不怕穿鞋的光棍行为，但这却是她这么多年，遇到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敢说出这种话的人。
这让她心低感动之余，不得不重新审视其杨玄召。
一面是掌握一个国家的帝王和储君，一面是一个被流放到蛮荒之地，手里几乎没有任何资源的落魄王爷。
到底该选择谁，她一时间也没办法做出抉择。
杨玄召似乎也看出了她心里的犹豫，并未着急让她做出选择，而是轻声说道。
“夫人可以先考虑一下，或者等我解决完北蛮人的事情之后再说。”
华阳夫人轻咬薄唇，似乎正在进行一项艰难的抉择，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她突然抬头看着杨玄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