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命献祭
“你想进去吗？”
“嗯！”
青禾在问他，即使她不问，陈封也已作出决断。
“如果我就在此停下，望而却步，我的价值也止步于此，协会是不同意付我十万联邦币的，哪有这么好赚的钱啊！”
与青禾解释，话语轻松活泼，带有淡淡的玩笑，只是在防护面罩下的面容异常严肃。
显露冷漠与森然。
血石从胸前取下，放入D级异常物收容匣内，机械臂响起低弱的嗡鸣声，细若虫鸣，逐渐膨胀，在黑暗中散出莹蓝色闪光。
右手持着电击电磁刃，头盔中的夜视增强开启，同步刷新着红外热像感应。快速将自身武器装备归拢至最优状态，陈封沉步走向默立的楼栋。
“让我们看看邪教徒在这里做些什么。我的预感不是太好……任由邪教徒施为，恐怕能将这里翻天了。”
似是解释，也是暗自警惕。
它如此大摇大摆地出现，必然有着相应企图，或是谋划已久，或是临时起意。但不会是偶然间的相遇，没这么多巧合。
只会是邪教徒请他入席，明面上的邀请，暗地里早已拟好代价！
对于陈封来说，危险处有两点：一是异常物品所致异常攻击，二是可能存在的网络或机械攻击。
前者需接近，以微光消除；后者用电磁武器，致使丧失控制。
在没有碾压的实力前，只得见招拆招。
居民楼底层大厅内，空荡无人，墙面遍布脏污，被喷涂各式涂鸦，重重叠叠，尽是些扭曲的线条、强烈比对的图形和词汇，处处透露着空虚与纷乱。
“信仰月亮，圣光永临！”
八个硕大字眼跃进眼帘，在红热成像下，张狂扭曲的字迹艳丽亮目，如若刚刚写就，还在冒着腾腾热气。
于此文字顶部有一圆型月亮图案，画的很丑陋，宛如孩童的简笔画，甚至圆圈都极不规整。在文字下方有指向性的箭头标记，不指向上方，而是引向楼栋后面。
目光微凝滞，真是想和协会硬钢？！
无视掉这些怪异的图案与邪教宣传标语，陈封认真观察大厅，没有发现隐蔽的炸弹、地雷和机枪等攻击陷阱，便不再犹豫，缓缓向大厅深处移动。
小心行事，保持应有谨慎，是生存关键。
穿过楼栋底层厅堂，出现一扇玻璃小门，门是敞开的，正欢迎进入。
后门是狭窄但不长的通道，依旧是静悄悄的，堆着各式杂物，地上满是不知名的污水与亮眼血水，透过通道可望见隐显红光的天空，与斑驳光影。
正考虑是否要踏入通道时，前方传来一声时男时女的变种电子音，声音尖细而阴柔：
“哎呀呀，来都来了，不进来看看吗？这可都是为您而准备的哦！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吗？不想瞧瞧我在做什么吗？放心，放心，不会让您失望的！”
陈封眼神晦暗，眼眸扫视四周，战术辅助系统已在运作，分析当前可能遭遇的危害攻击。
片刻后，不等邪教徒继续叫嚣，他跨过通道，来到‘赤兔’为他准备的献祭场。
一场由四栋居民楼围成的中庭，平时为孩童与老人游玩散步所用，此时空旷幽静，只有数支灯柱散发迷蒙的猩红之光。
灯柱绑有数人，皆以黑袍裹住，头戴简易兔脸面具，身形短小，头颅歪垂，昏迷不动。
中庭正中，站着身着血袍的邪教徒，头戴血色三眼兔头面具，双耳直竖，面上猩红色绒毛颇多，中眼紧闭，其余两眼尽为血色，嘴部为凶恶锯齿裂口，造型极大裂向面颊，牙型颇是尖锐。
望之便觉得狰狞恐怖。
双臂如木棍般横着平摊，一手握着枚血色圆石，另一只手攥着古声古色的红铜铃铛。
中庭外缘架起数个探照灯，地面似铺满鲜血，绘着一轮繁复祭祀法阵，血腥味极为浓厚，铺天盖地一般在楼间翻腾。
见有人出现，那邪教徒当即叫道：
“哎呀，人来的好快呀！就是您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吗？”
“人员已经到齐，这场盛大献礼可以开始了！”
“大美生命，予主予神！多么美妙，多么幸福呀！”
尖锐而奇异的音调高高扬起，话语起始，它便开始摇动红铜铃铛，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响铃声传出，在楼间反复回荡，宛如巨钟鸣响。
噹！噹！噹！
铃铛声袭入陈封耳中，初时尚好，之后音调徒然改变，宛如被无形之手拖拽，拉长、提升、扭曲，扬至极端，突兀地变得尖锐而奇异，音调混乱带着恐怖的意味。
眼前红光大涨，脑中剧痛，身躯恍若被铃声震碎一般。
“遭受异常性声波冲击，遭受精神攻击！”
“机械臂瞄准血石射击，打破血石！”陈封喉咙微动，却未出声，只在心中默念。
砰！砰！砰！
机械臂瞬时抬起、瞄准、击发，枪击的很慢，由于陈封极为疼痛，身体不自主地颤动，准头极差，并未击中血石。
不过，枪响声炸开诡异铃铛声，让他暂时脱离痛苦状态，头颅也不向着膨胀炸裂的趋势发展。
正在这时，楼栋间原本暗淡的窗户亮起，照出散漫腥恶红光，每扇窗户口边都站着人。
男女老少皆有，面貌形态各异，相同的是一双发红的眼睛，如似燃烧的红蜡烛，亦好似射出的束灯，鲜红而诡异。
窗前的人默然无声，神色木讷，静静地盯着楼下渺小的陈封，这位不速之客。
铃铛声还未散去，死寂与邪异的氛围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献祭已经开始！你又如何阻止我呢？敬请期待主的降临！”
邪教徒放声疯笑，此刻学得精了，不住往复跳动，以躲避子弹的攻击，铃铛声随着跳动再次响起。
噹！噹！噹！
骤然间，楼前突然升起耀眼红光，数只硕大的红束探照灯突兀地打入天空，照在翻腾的乌云之间，在其上形成一片繁复的圆形图案，红光散漫，反映入楼间中庭，将这片阴暗的楼区泼洒得更为诡异阴森。
献祭在顷刻间开始！
在血色中，邪教徒纵身跳动，边跳，边笑，边声嘶力竭地吼叫。
“你也一起死吧！”
“死吧！全都死吧！”
……
……